可手剛搭上去，便見女孩臉色更加蒼白，整個人縮成一團，隔著沾滿霧氣的眼鏡看自己。

陳娜呼吸一滯，好似突然被人揪住了心臟：“怎么了？受傷了？”

說著，她視線往下移去。

看著女孩破損的校褲，答案已經擺在眼前。

“天哪！你這是騎車摔了嗎？褲子都給磨破了，肩膀是不是也摔著了？”陳娜蹲下就要去拉女孩的褲腳。

曉霧往后退閃了一步。

陳娜側頭看著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兒子，心領神會：“沉歊，你先去把粥再熱熱。”

“曉霧，你跟我來。”隨后又拉起曉霧，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進了房間，陳娜取來了醫藥箱，又遞給曉霧一條自己平時睡覺穿的棉質長裙：“換上，待會兒好上藥。”

曉霧不再有剛剛的拘束，伸手直接把校服外套給拉開。

陳娜背過身子，盯著緊閉的房門。

“阿姨，我換好了。”曉霧輕聲道。

陳娜這才轉過身，看清了曉霧手臂上那細長的擦痕，以及滋滋冒血的膝蓋。

陳娜一言不發的替曉霧清理了傷口，又上了藥、包扎了一下。

抬頭看抿著唇，臉上看不出悲傷或痛苦的曉霧：“這幾天就不要洗澡了，住在阿姨家吧，阿姨給你擦身子。我來同你爸爸說。”

曉霧眸子忽的一亮，又垂下眼簾，長而翹的睫毛撲了兩下：“謝謝阿姨。”

“謝什么，阿姨說了把你當女兒的。”陳娜胸口的那團氣依舊塞著，她站起身。

恰好房門被敲響，“媽，粥熱好了。”

“好，馬上來。”陳娜應道，隨后低頭去看曉霧，“能走嗎？不能走我就讓他端進來。”

曉霧點頭如搗蒜般。

剛上桌，香菇雞肉粥的香氣便撲面而來，曉霧在霧氣中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接過沉歊遞來的銀色長勺，看了眼勺把上那戴著蝴蝶結的兔子，曉霧抿唇。

“怎么不吃？太燙了嗎？”陳娜放好醫藥箱走了過來，見曉霧呆坐著沒有動便問了一句。

曉霧急忙把勺子插入粥中，攪動了兩下。

陳娜笑道，“沉歊就是個粗漢子，不懂得照顧女生。弄得那么燙，還要叫你餓著肚子等。”

“暖手。”曉霧用手捧住青色瓷碗，感受著手掌之間傳來陣陣滾燙。

陳娜摸了摸曉霧的長發，拿起桌上的電話便走了出去。

見人出了門，曉霧才把手收了回來。搓磨了一陣，這才對著碗輕輕吹了一口氣。

“在哪兒摔得？”身側傳來沉歊的聲音。

曉霧回頭，透著霧氣看向倚著門站的沉歊。

“車子忘記推過來了。”曉霧道。

沉歊手指握拳，抵在嘴上。眼里染上些許慍意，顯得表情更加嚴肅。

“我沒帶作業。”曉霧坐直身子道。

沉歊大步走來，拉過曉霧一旁的椅子反著坐了下來。身子前傾，手臂搭在椅背上：“不過就是刮了點風，路上也沒積雪，你不是被什么嚇著了？”

曉霧腦子里立馬出現了那雙紅色高跟鞋，拿著勺子的手輕輕一抖。

“你就是被嚇得。”沉歊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