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和阿桃剛一出門,正巧遇見鶯鶯挎著籃子進來了。
“鶯鶯,可擔心死我了,你沒事吧?”小刀看見鶯鶯,欣喜不已,立馬迎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她一切如故,便松了口氣。
“我沒事,多虧有姐姐關照,即便我被關押著,也沒受什么委屈。昨日他們就放我出來了,鶯鶯感激姐姐恩德,便求著掌門再來伺候姐姐,掌門他今早一答應,我便匆匆趕過來了。”鶯鶯說著竟是對著阿桃盈盈一拜。
小刀見狀忙扶起了她:“這事都怪我,若不是我讓你去取那酒肉,哪里會讓你招來這樣的禍端,應該是我給你賠不是才對。”
小刀說著竟是對著鶯鶯拜了下去。
鶯鶯一聲驚呼:“使不得,使不得,我都聽說了,小刀你現在可是掌門的師弟,我哪里受得起你這一拜。再說了,也是怪我眼拙,根本沒注意那是桃花釀,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這么客套干什么?你們兩個再拜下去,師傅他老人家可要生氣了。”阿桃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打斷了他們。
“也是,鶯鶯,等晚上回來,我們再詳談,現在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出去了。”小刀說著和阿桃就一起走出了門外。
兩人剛走進鑄劍房的大門,雷萬鈞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
“臭小子,大晚上你又偷偷跑回去了干嘛?一日都離不開女人嗎?你這點可得改改,紅顏禍水,你不知道嗎?”
雷萬鈞一早尋不見了小刀,果然已經有些不悅了。他也絲毫不顧忌阿桃在場,紅顏禍水這種話也是張口就來。
“老頭兒,你們這里連個床鋪都沒有,我睡哪里嘛?休息不好,怎么能好好練功呢?明日我早些趕來就是了,您老人家消消氣,我們可是帶了早飯過來的。”
小刀知道他這師傅貪嘴,便急忙拿出了阿桃一早準備的飯菜。
“算你小子還有些良心。”果然一有吃的,老頭兒的態度立馬發生了大轉變。
小七此刻也聞聲走了出來:“哥哥,你又帶了吃的來了啊?”
這爺孫倆還真像親生的一般,脾氣秉性都是一樣一樣的,一聽吃的兩個人眼里都冒出了璀璨的星光。
剛好小刀也沒吃飯,他們四人便圍坐在了桌前,一起享用起了這早餐。
“小七,你感覺好些了嗎?”小刀邊吃,便關切的問道。
“何止好些了,簡直好太多了,哥哥,你這功法可真厲害,能否傳授給我啊?”小七此刻對小刀是滿滿的崇拜。
可這功法又不是小刀修來的,甚至他自己都不會用,更無從談起教授他人了。
“這可是炎靈體,是老天給的,這東西太爺爺我都修不來,你就算了吧。老天爺沒賞給你這碗飯啊,孫兒,所以我也就不讓你受這份罪了。”雷萬鈞也不注意教育方式,上來就是一通打擊。
小七聞言,滿臉的期待都變成了失落。
“老頭兒,你也別這么說,寒冰掌不都是后天修來的嘛。事在人為,一定也有修行火焰掌的法門,或許是還沒被人開發出來罷了。”小刀年少氣盛,對于命運這類的說辭一向是不信的。
“你說是就是了。”雷萬鈞已是英雄遲暮,心態早就歸于平和了,況且有美食在側,也無心和小刀爭辯。
他年輕時也似小刀這般狂傲不羈,可是隨著見聞的增加,他是越發的覺得人的渺小和無力。哪怕是修行到了武圣級別,命運一樣可以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易摧毀一個人。
幾個人吃過飯,便開始了打鐵功的修煉,雷萬鈞讓小刀先把爐火燒旺,把那玄鐵燒紅了。乘著這點間隙,他在一旁指點了阿桃一會兒劍法,便把阿桃打發走了。
師徒兩人一如往常一樣,從清晨一直修煉到日暮。
隨著倦鳥歸林,小刀也拖著疲乏的身子從水缸里爬了出來。
出乎他意料的是,等他出來時,雷萬鈞正在叮叮當當的繼續捶打那塊玄鐵。
“老頭兒,你也要修行修行嗎?”小刀有些好奇。
“修什么啊,老頭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修個什么勁?這塊鐵快成了,我看你那短刀靈動有余,威力不足,我打算給你鍛把長刀,你我好歹也是師徒一場,我也不能讓你白磕了頭。”老頭兒一邊說著,一邊加了些氣力。
這老頭兒都一把年紀了,還在這么賣力的為他鍛刀,他小刀何德何能,能受此恩惠?
小刀心頭感動,可他又不太會表達,他就呆呆地在老頭兒身邊站著看著。
“行了,你趕緊去找你那小娘子吧,老頭子不瞎,你是一日都離不開她。只是千萬別因為女人而荒廢了功法的修行。女人啊,始終是紅顏禍水,你把握好自己。”
小刀點了點頭,他心道:“老頭兒看來是被女人傷過,有機會一定要打聽打聽。”而后,他便轉身離開了。
他離了鑄劍房后,沒有回去住處,而是徑直往山下趕去,他一是想托林懷玉給他捎個話,二是想跟林懷玉探討探討詩詞歌賦和人生哲學。
他下山后,就直奔林懷玉居住的那家客棧,那店小二對他印象極深,還未等小刀開口詢問,他就說道:“小爺,您又來了啊?”
“小二,昨日同我一起來的那個公子還在嗎?”小刀問道。
“爺,您剛好晚了一步,那位公子半個時辰前退了房往西去了。”
想著林懷玉有傷在身,應該走不遠,小刀忙轉身跑了出去。
那小二一聲長嘆:“唉……也是個癡情的種兒啊。可惜了(liao)了。”
小刀尋了不遠,剛好遇到了林懷玉,他剛去了趟馬市,挑了匹上等好馬,準備打算趁著夜色一路趕去洛陽。
“林公子,稍等一下。”小刀在后面喊住了他。
林懷玉勒住了馬韁,扭頭看向了小刀:“信已帶到,你還找我做什么?”
“林公子怎么這么匆忙,你有傷在身,不多住幾日養好傷再走嗎?”小刀客氣地問道。
“余小刀,你我并無交情,甚至還有仇怨,我這次送信,也完全是為了姝妹。你犯不著在這里惺惺作態。”林懷玉語氣生硬,扭頭就要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