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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鐮刀割人頭,飛劍斷雨珠

徐良躺下沒多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他睜眼,直勾勾地盯著屋頂,聽著雨打瓦片的聲音,還有屋檐流水的聲音。

怔怔出神。

我到底想要什么?

這是他思考的問題。

發呆了許久,外面的雨似乎沒有一點變小的趨勢,反正也睡不著,干脆起來練拳。

經過純陽元氣淬洗后,他的體魄變化堪稱翻天覆地,此時配合著三尸憾天功的呼吸法,練拳時體內氣血轟鳴,猶如大河之中的滾滾浪濤。

徐良能清晰地感受到打出的每一拳所蘊含著的澎湃力量,這些力量來自于血液里的那幾條血線。

呼!

他收拳,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八百拳,已經是極限了。”他倒躺在床上,精疲力盡,但是眼睛里卻充滿了喜悅的興奮笑意。

剛得到純陽元氣那會,他估計自己的極限在五百拳左右,想不到只隔了一日,就有了這么大的驚喜。他暗暗猜測,純陽元氣的淬洗作用可能是有延續性的,悄無聲息,卻連綿不絕,時刻在提升著他的體魄。

外面,依舊是大雨滂沱。

徐良歇息夠了以后,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站在屋檐底下,看著漫天的雨幕,突然懷念兒時的童真,便有些走神。

“這雨,估計得下個幾天幾夜了。”

驀地,一個聲音響起。

徐良轉頭看過去,發現劉贊坐在自己房門前的一張竹椅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便走過去打招呼,“前輩身體抱恙,應該臥床多加休息,這外頭風大雨大的,小心傷了身體。”

劉贊歪頭看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病人。”

說完,卻劇烈地咳嗽起來,等咳完以后,再去看徐良。

兩人相視而笑。

“我真不是病人。”劉贊解釋道,“我體內養著一柄劍,自身的陽氣被那柄劍消耗太多,才這么病怏怏的。”

徐良有些驚愕,沒想到劉贊會主動跟他聊起這樣的隱秘。

他沒有多嘴打聽,只說道:“前輩要保重。”

“還是叫我劉賬房吧。”劉贊突然說道。

徐良微愣。

“畢竟我真的是楊府的賬房先生。”劉贊笑了笑。

徐良點頭應了一聲,覺得心里有些暖。

劉贊看著屋檐外的雨水,輕聲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就是給人打算盤的,干活的地方,就是青樓窯子,有一段時間也在地下錢莊和黑坊市里待過,所以,陸讓說的也沒錯,我的確鉆過幾個老鴇的裙底。”

最后一句話,他是看著徐良說的,臉上還帶著笑意。

徐良愣了愣,然后壞笑道:“其實徐娘半老,更有味道。”

劉贊眼眉一挑,跟著露出一副同道中人,只可意會不言傳的深意笑容,道:“你小子,深藏不漏呀,老實說,吃過多少姑娘的胭脂了?”

徐良猥瑣地笑了笑,伸出一個巴掌,有些炫耀似的道:“厲害吧?”

劉贊老神在在,甚至眼里露出不屑,淡淡地道:“你還是年輕吶。”

徐良的身體往后仰去,伸出兩只巴掌,吃驚道:“劉賬房不會有這么多吧?”

劉贊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再翻一番,就差不多了。”

徐良瞪大眼睛,拱手道:“不愧是前輩,高,實在是高。”

劉贊咳嗽兩聲,不知是回憶起哪一樁快活春光,蒼白如紙的臉上漸漸有了些紅光,回味道:“很多人都喜歡小巧玲瓏和體態輕盈的,其實啊,豐潤才是最好的。”

徐良深表贊同,道:“微胖,才是極品。”

兩人再一次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劉贊聊了一些過去,但都是點到即止,說的最多的還是早年經歷里的所見所聞,風土人情。

徐良的過去沒法聊,只能當個聆聽者,偶爾插幾句。

直到兩人都饑腸轆轆,腹中響起咕咕咕的抗議聲,這場閑聊才結束。

徐良去了一趟食堂,取來飯菜,兩人就在屋檐底下吃。

期間,雨沒小過。

吃完早飯,徐良要去書房忙活,臨別前,劉贊喊住了他。

“你想學劍嗎?”劉贊問。

“我想學飛劍,能御劍飛行的那種。”徐良笑道,“學成以后,遇到好看的姑娘,就上去偷吃她的胭脂,然后就御劍逃跑,也不怕被追上了。”

“敗類!”劉贊笑罵一句,然后道:“以后有空多來我這里坐坐吧。”

“誒。”徐良笑著點頭。

……

沒有人能想到,這一場雨下了整整半個月。

臥龍湖、遇龍河,水漲七尺。

河洛城內外,一片水澇,渠溝變小河,荒地變水澤,無數人的生計遭受影響。于是,龍王廟、城隍廟,以及土地廟里,香火繚繞,無論是富商大賈,還是平頭百姓,無論是耄耋老人,還是善男信女,都虔誠地燒上一炷香,叩首懇求神仙保佑,上天庇護。

杏花村里,寡婦林帶娣站在自家屋檐下,手里剝著一把花生,臉上帶著笑意,自言自語道:“幸好及時收了地里的花生,再晚上一天,可就什么也沒有了。”

說完,她遠眺河洛城方向,眼里露出思念之色,喃喃道:“再過半月,小虎就該放學假了,到時候,花生也差不多賣完了,我要早一些進城,給小虎買幾件衣裳,還有他最愛吃的玉米糕。”

她正想著呢,院門處突然出現一條人影,也不怕雨淋,就冒著雨走進來。

她看清楚了,是半月來一直住在這里的小姑娘。起初對方說是想租住,要給她銀子,她也挺歡喜的,就答應了下來。只是看小姑娘也不似家境富裕人家的孩子,住下來后每日都早出晚歸,她打聽過一回,小姑娘說是出去賺錢,她一聽,這小小年紀,就要自己找營生,刮風下雨不阻,看著怪可憐的,就主動開口免了小姑娘的租金。

半個月相處下來,她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小姑娘,加上小虎不在身邊,有時候心里空空的,掛念兒子的時候,就把小姑娘當閨女了。

“嬸,還有面嗎,給我下一碗蔥花拌面。”淋成落湯雞的草鞋少女走到屋檐底下,隨意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伸手抹了一把臉,對林帶娣咧嘴笑。

林帶娣哎喲一聲,看著狼狽的草鞋少女,有些心疼,趕忙進屋里翻箱倒柜,終于找出來一條干毛巾和一套自己年輕時穿過的衣裳,遞給草鞋少女,道:“孩子,趕緊去屋里擦干,換上干衣服,別吹了風,要生病的,我這就去給你下面。”

草鞋少女開心地笑道:“好咧,謝謝嬸。”

等婦人的身影鉆進廚房里忙活起來后,她卻沒有進屋,而是趁人不注意,縱身躍上屋頂,將掛在鐮刀上面的一個圓鼓鼓的包裹往某個角落拋去。

那個角落里,有一赤膊大漢伸手一撈,接住了圓鼓鼓的包裹,看也不看就扔到背后柴堆里去,嘴里咕噥道:“這是半個月來的第六顆人頭了,打架殺人就那么好玩?”

屋頂上淋著雨的草鞋少女竟然聽見了,板著臉道:“本姑娘是殺手,殺人是我要干的活,懂不懂?”

“記得拿人頭去換銀子!”

最后交代一句,她才跳下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廚房,發現婦人專注灶臺上的事,才笑了笑,進屋里換上干凈的衣裳。

河洛城里,楊府中,西柵仆舍。

劉贊躺在屋檐下的竹椅上,閉著眼,看似在小憩。

徐良站在旁邊,瞪著眼,全神貫注,臉上有緊張,又有興奮。

屋檐外的雨幕里,突兀地出現兩道水箭,一東一西,朝屋檐下的兩人掠來。

因為速度太快了,雨幕被割裂,兩道水箭所過之處,那一串串雨珠被切斷,所有迎面撞上的雨水都爆碎,眨眼消失無蹤。

哧哧!

幾個眨眼的功夫,兩道水箭就沖破了雨幕,掠進屋檐底下。

那是兩口飛劍。

一口玄青色,一口赤紅色。

此時赤紅色飛劍明顯要快一些,眼看著就要落入徐良手中,徐良的眼里、臉上也是浮現喜色。

嗡!

突然,玄青色的飛劍猛然加速,不是飛向劉贊,而是斜著撞在赤紅色飛劍的尾巴上。

叮的一聲,徐良的手落空,赤紅色飛劍的方向改變了,擦著他的肩頭飛過,釘在他身后的房門上。

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凝固。

此時,“使壞”的玄青色飛劍在空中盤旋了一個圈,不急不緩地落入劉贊手中,隱匿不見。

“你這是使詐!”徐良黑著臉召回釘在房門上的赤芒劍,表示不服。

“兵不厭詐。”劉贊平靜的道,“生死廝殺,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徐良語塞。

那一夜在楊府內外發生的事,并沒有產生什么影響,就連死了人的那幾家勢力,也沒有出來表態,一切都仿佛石沉大海。

半個月來,雨下個不停,楊府也難得平靜。

楊晴一直在養傷,楊府的大小事有管家李富貴處理,期間孔武出去一趟,找陸讓干了一架,大獲全勝,據說陸讓差點死掉。

徐良除了晚上練拳,早上去書房給楊晴當侍書才人外,一直在跟劉贊學飛劍,進步相當可怕,連劉贊也暗地里驚嘆不已。

一方面是徐良的精神力驚人,另一方面是赤芒劍的先天優勢。畢竟,赤芒劍是圣器,本身的劍靈極其可怕。

如今,徐良不僅僅局限于催動赤芒劍發出劍氣,三丈之內,已經能夠御劍對敵,一丈之內,念動,劍至。

按照劍修等級劃分,徐良相當于一品大劍師了,完全無視了劍師階段,這要完全歸功于赤芒劍。

用劉贊的話說,成為大劍師,這算真正踏入劍修的行列了。

徐良在驚喜之余,又有些納悶,小和尚和綠梅出去辦事這么久,一點消息也沒有,他打算找個機會問問楊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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