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扒光了,好好搜
- 蜜寵嬌妻:封少,你放手
- 葉子沐
- 3031字
- 2022-04-23 20:13:13
而此時駱雪菲一無所知,她背對著我,一雙雪白的腳翹在桌上,一邊口里哼著歌,一邊找著東西。
我的理智不斷警告自己,不要沖動,只要她不發(fā)現我,我就在這里躲到天荒地老。她不傷害我,我絕對絕對不會讓這把剪子變成兇器。
“呀!”
女人的一聲驚呼,令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喉嚨口,雙手也握得更緊。
駱雪菲笑嘻嘻地舉起一個雄鷹展翅模樣的藍色胸針,迎著窗口的光比劃,“可算是找到了,哥哥藏的也太深了……”
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駱雪菲將胸針別在胸口,就著黑屏的倒影,左晃右晃地自我欣賞。
我不知道此時自己的眼神看她有多滾燙,只感到身上的汗流淌得更快了,整個人幾乎快要化成一股水。偏偏這女人還自拍起來,沒完沒了,壓根沒有離開的意思。
暴風雨前夕的味道更加濃烈,又一個驚雷落下,雨絲一下子吹進了打開玻璃窗里。
終于,駱雪菲站起身,連忙墊腳將窗戶關上,單面玻璃將她的模樣倒映得無比清晰。
關好窗戶,我以為她總該要走了,心里忍不住期待。可是沒想到她站了一會兒,自言自語說,“對了,得給哥哥再找一個領結的……先去問問他想要什么樣子好了。”
就這樣,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又一屁股坐了下來,捧起手機噼里啪啦按起來。
一驚一訝后,我的體力流失得快要見底,駱雪菲卻玩得特別認真。柜子里又悶又透不過氣,我熬得越來越艱難。
沒過一會兒,我更不想見到的場面出現了。
房中的駱雪菲沒有走,房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雪上加霜的處境令我生出了一種詭異的直覺,尤其是當我看到窗戶玻璃上,駱雪菲那雙眼睛直直盯著我冷笑,頓時渾身的熱度瞬間凍結。
果不其然,腳步聲在柜子前戛然而止。
唰,柜門被粗魯拽開,兩個保安強壯的聲影瞬間將我籠罩。
一人一邊,他們毫不留情地將我從里面拖了出來。因為縮得太久,我腿上沒有力氣,沒站穩(wěn)就跪在了地上。
這兩個保安一看就是練家子,手上的力氣沒有克制,掐得我胳膊一陣劇痛。他們這種給有錢人服務的,一貫是非常會看眼色,不管我是站是跪,硬是半拖半拽地把我?guī)У今樠┓泼媲埃刂貕涸诘厣稀?
其中一個刻意討好著對駱大小姐說,“您真是發(fā)現的太及時了,多虧您的防范意識高,我們保安處一接到您的反饋,就立刻來為您解決麻煩了。”
哼了一聲,駱雪菲懶得搭話,只是瞇眼打量著我。
望著抱臂俯視我的駱雪菲,我終于明白了。
房間里的玻璃窗是一扇單面窗,剛剛駱雪菲關窗戶的時候,正好對著衣柜的縫隙,恐怕就是那時候發(fā)現了柜子里還有個人。
這么思索的空檔,駱雪菲已經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了好幾圈,接著美目一瞪,很顯然是認出了我,“我說你怎么看上去眼熟得很,你這個打不死的臭蟲,竟然這么陰魂不散。”
最后幾個字,她是牙齒咬著肉,惡狠狠地擠出來的。
索性已經被認出來,我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皮笑肉不笑地說,“可不是好久不見了嗎,駱小姐。”
她大罵,“閉嘴!”
這么多年過去,這幾個字還是她的痛處。她這一輩子最喜歡最驕傲的就是有一個封寒北這樣的哥哥,可是她最恨的,就是自己竟然和封寒北不是同姓,反而隨了母親家的駱姓。
我不止一次聽過她對封寒北抱怨,一定要將自己的姓改回來。好像隔了這一個姓,兩個人身體里的血緣關系就無形中隔閡了一層,不再那么親密無間。
想起來,那時候我也不是省油的燈。甫一和這個未來的小姑子見面,我一心想和她交好,她卻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忍無可忍,我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反擊回去,兩個人一度鬧得不可開交。
胸脯不停起伏了好幾次,駱雪菲突然詭異一笑,對那兩個保安發(fā)號施令,“這女的是慣犯了,常來別墅里偷東西,你們好好搜搜看,她身上肯定藏了很多贓物。”
“是是!”
一下子被架在墻上,我開始劇烈地掙扎,不停提著兩腿,“去你媽|的,我不是小偷!”
“老實點,每個被抓的人都這么狡辯!”一個保安被我踹到了小腿,頓時兇狠勁兒上來了,臉色發(fā)黑,“你不是偷東西的,你躲在人家家里干什么!”
我當然不愿意這么輕易地被誣陷,可是我的自尊也不允許我說出來這里工作的原因。接受封寒北的幫助,別說我自己不接受,被駱雪菲聽到不就更是火上澆油。
雙拳難敵四手,我很快連蹬腿的余地失去,壓在墻上不能動彈。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輕薄,三下五除二,我的外套和鞋子就被扒了個精光,除了牛仔褲和一件貼肉的吊帶,連襪子都沒有剩下。
兩個保安搖搖頭,“這女的身上沒什么東西,要不還是報警處理吧?”
“誰說沒有的,”這時候,駱雪菲的黑心腸才算是徹底露出來,毫不客氣地逡巡著最后一點可憐的蔽體衣服,詭笑著發(fā)號施令,“扒光了,好好搜!”
“這不好吧,”還好其中一個保安還算是有點良心,委婉地勸說道,“駱小姐,別說我多嘴,這么做就有點太過分了……”
兩條精致的眉毛一挑,駱雪菲一下子剜了一眼回去,“你們干什么吃的,拿了我的工資,不聽我使喚?你們到底扒不扒,不扒衣服,你們倆立刻滾蛋!”
當看到兩個保安猶豫地向我轉過頭,我徹底被惹怒了。趁他們不備,飛快地摸起掉在地上的剪刀,用尖刃筆直對著他們,“駱雪菲,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別逼我!”
嘴上強撐著,可是我的指尖卻出賣了真正的內心,顫抖得幾乎控制不住。
她哪里會被嚇到,作威作福地繼續(xù)命令,“扒光了,給我扔出去!”
“滾開,誰過來試試看!”
胡亂地揮著剪刀,我不停地往門口退。手剛碰到門把手,就感覺背后突然一空。幾乎是本能地,我一下子反手將剪子揮了過去,清晰地感覺到劃破了什么。
滴答,滴答。
紅色的血珠墜入了灰色地毯里,悄無聲息,暈開成了一團深紅。
緊接著,血珠越來越多,那一團深紅開始擴散,宛然成為了一團開到荼蘼的紅色花瓣,徒留下被碾壓后的些許殘汁。
我呆呆地看著滴血的剪刀,半晌后,才想起去看面前的男人。
他還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肩頭上明顯有打濕的痕跡,大約是沒有躲得及外面的大雨——也許是他太過著急,壓根兒連傘都沒有撐開,直接走了進來。
胡思亂想著,讓我的腦子里很亂,半天沒有回過神。
直到,背后響起了駱雪菲的一聲尖叫,“哥,你沒事吧!”
這一聲徹底打破了空氣的凝滯,所有人都開始動作起來——兩個保安一下子將我按倒,小腹也重重地吃了一腳,痛得我瞬間佝僂起來,像個八十歲的老人一樣,劇烈咳嗽。
駱雪菲蝴蝶一樣飛撲了過去,緊緊貼著封寒北,眼里又是淚又是怒,心疼得要命。
被壓在地上,我的視線顛倒,面前鞋跟走來走起,卻還是清晰地看到,封寒北的脖子上,慢慢出現了一條紅線,越來越深,直到豁然變成了一道傷口。
它不斷擴張著,仿佛變成了一個活物,猝不及防在我眼底咬了一口,滿是血腥。
封寒北卻連摸摸傷口的時間都沒有,他對那兩個保安說,“放人,這是我請來的。”
一旁擔心的駱雪菲當然不同意,尖銳反駁,“哥,你不要在掩護這女的了行嗎,她還劃傷了你!”
微微蹙了蹙眉,男人一貫不喜歡在外人面前內訌。看我蜷縮著實在痛苦,他選擇抽離了駱雪菲的黏附,然后慢慢向我走來。
窩心一腳讓我半天回不過神來,我捂著肚子拼命消化著絞痛。眼看著封寒北將我提起來,卻毫無反抗的力量。
多話不是他的風格,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眼神中,他就這么攬著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坐在房間的沙發(fā)里,我呆滯地縮在一角,望著窗外的瓢潑大雨,閃電時不時劃破天際。
房門外,駱雪菲氣急敗壞的爭執(zhí)聲一聲高過一聲,隔著門板都聽得清楚。而她質問的對象只是沉默,什么回應也沒有。
僵硬地扭過脖子,我滾動著干澀的眼珠,像沒有靈魂的玩偶胡亂轉動著。
驀地,視線在某個地方狠狠撞停,那處閃光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站起身,我慢慢走了過去。
床頭的第二層抽屜打開了三分之一,可以看得出來,里面躺著一個玻璃的相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上面摔得布滿蛛網,映襯著里面的相片割裂得不成樣子。
鬼使神差地抽開了抽屜,我將相框拿了出來。慢慢地,從里面抽出了那張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