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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蹈海水晶宮

  • 崆峒
  • 舒穆祿遙
  • 4429字
  • 2013-07-05 08:40:47

第五十八章蹈海水晶宮

不過盞茶工夫,整座水晶宮內已經水勢泱泱,刺骨的河水淹沒眾人膝蓋,李承逸背起拓跋酋長,率領眾人朝那甬道口奔去。怎奈眾苗人男女老幼,又被關押了許久,此時行動極為困難,步履維艱,李承逸一邊與那強勢水流對抗,又要回身扶持眾人,不讓一個人掉隊。

身后兀又傳來蟹將軍、蝦元帥的叫嚷聲,他二人水性極好,趟水追來,蟹將軍怒不可遏,抓住一名掉隊之人,剛要使出閘天鉗扼她,忽而發現是個女子,罵道:“老子手里不死女鬼,快快滾蛋!”那苗人女子臉色煞白,死里逃生,慌忙跑開了。

待眾人跑到那木甬道跟前時,水勢已經漲到了腹部,不少苗人孩子凍得瑟瑟發抖,李承逸將火夭插入水中,喚出火種,這冰冷的河水才稍有改善。

拓跋月一指前面,驚呼道:“你瞧那是什么?”只見那甬道口影影幢幢,似是被一件事物給堵住了。借著微弱的亮光,李承逸這才看清楚,那堵住出口的,竟是一只閃著磷光的扇貝!

這只扇貝極為巨大,通身晶瑩無瑕,潔白如玉,將道口堵的密不透風,貝殼深深嵌進甬道口中,就像是長在了里面一樣,這條水晶宮唯一的出路,已被它死死封鎖住。

李承逸將拓跋酋長放下,交給一個苗人小伙子照看,自己則泛水向前,此時水流已上升至胸口,他微微凝力,使出天煞孤星式,致命一擊掌拍巨大貝殼!卻聽得轟然悶響,那扇貝中傳出嗡鳴回聲,這一掌竟沒能將它拍碎。

李承逸心下一凜,運轉天罡正氣,通身金光凜然,揮拳打在了貝殼正中,發出震天一響,四下里金光升騰,大地微微顫震,但那貝殼還是完好無損,兀自擋住出口,紋絲不動。

拓跋月花容失色,這是迄今為止,她見到李承逸唯一失手的一次,不由得驚呼:“小李哥哥!”急忙游向他身側,但見水勢就要漫過頭頂,已有苗族小孩開始溺水,拓跋月心地善良,看不得族人有難,又回身鉆入水中,去救那溺水之人。可她水性也就一般,加上心中焦急,剛潛下去沒游多深,就覺得腿上一陣劇痛,腳踝抽筋。如此一來,可再也游不動半分,想喊卻又喊不出來,李承逸此時正為那堵住生路的貝殼苦惱,連連揮拳,一時竟也沒發現她的困境。

突然一條強有力的臂膀抓住了拓跋月的腰,將她向上一提,救出了水面。但見蟹將軍雙足蹚水,單手托著拓跋月,把她高高舉過頭頂,口中朗聲罵道:“小妮子,水性這么差,還敢逞能!你要不是女人,我早一把擰斷你的脖子了!”

便在這時,一股旋風從那漏水的洞中鉆了進來,一名棕發大漢,赤膊著半個上身,獅吼般笑道:“好兄弟,我就說此路走不得,你偏不聽!”那旋風颯然一轉,棕發大漢瞬間便來到了貝殼面前,雙手扣住了扇貝兩邊,手臂上青筋暴現,驀地一使勁,硬生生將那深嵌出口中的扇貝拽了出來!

李承逸認出此人便是那穩坐堤壩之上,勸他們不要下水的大漢。甬道出口通開,溢進來的河水順勢流出,宮中水勢得以下降,但那罩子上的窟窿還在,仍有河水不斷流入其中,棕發大漢眉頭微皺,拍了那扇貝一下,朗聲道:“貝先鋒,這窟窿是你弄出來的,你就要負責堵上,明白嗎?”

那扇貝懵然一動,潔白的貝殼倏爾向兩邊張開,殼中竟站起一名男子,只見他身形矮小,膚白透亮,皮膚下面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似是極為害怕這棕發之人,顫聲道:“明白,明白……衛大爺說什么,小人就做什么。”說著便合上貝殼,整個扇貝扶搖而起,“砰”得一聲堵住了水晶罩上的窟窿,終于解除了這溺水之災。

蟹將軍把拓跋月輕輕放回地上,指著棕發之人嚷道:“衛天遜,貝先鋒是我家主人的屬下,你憑什么命令他替你做事?媽巴羔子的!”

衛天遜晃了晃腦袋上的水珠,須發戟張,宛如一頭棕色的雄獅,也不理會蟹將軍的話,轉而打量了李承逸一番,笑道:“兄弟,‘崆峒論道’下個月就要開始了,你怎地還有心思跑來苗疆?難不成也是為了女媧傳人而來?”目光灼灼,盯著他一動不動。

李承逸心下暗忖:“果然離不開那論道一事,卻不知他又是哪一位金仙傳人。”還不待開口,蟹將軍搶上一步,罵道:“衛天遜!你耳朵聾了?老子問你話你竟然不答。”

衛天遜瞥了他一眼,朗聲笑道:“臭魚爛蝦也會說話,真是可笑。”蟹將軍怒叱一聲,嚷道:“你罵誰是臭魚爛蝦!”說著雙臂陡直,“閘天鉗”與“裂地錘”一并使出,一雙巨螯般的大手壓頂而來,呼嘯生風,砸向衛天遜獅子般的頭顱。

李承逸先前與蟹將軍交手,知道他臂力超群,自己連使猛招才將他擊退,如今他左右手的神通一齊用出,其勢更是非同小可。卻見衛天遜一聲低吼,伸出兩根指頭,輕描淡寫地指向蟹將軍,一指點在他“閘天鉗”的掌心上,另一指微微傾斜,正中“裂地錘”拳眼。

蟹將軍驚呼一聲,身形向后飛沖,竟被對方兩根手指彈了出去!噗通一聲撞上了水晶宮的房檐,從屋頂重重摔落,掉在了一堆廢墟之中。衛天遜冷笑一聲,目光炯然,收手盯住蝦元帥看,蝦元帥咽了口唾沫,囁喏道:“蚩尤蠻力,果然天下無敵……衛大爺有何吩咐,小人定當全力以赴。”

衛天遜仰天長笑,聲如洪鐘,倏爾朗聲道:“敖千放這些年來收的部下,真是一個不如一個。哈哈!”

話音剛落,地底忽然傳來陣陣悸動,在那水晶宮前的地面上,憑空出現了一個漩渦,其中暗流涌動,濤息風轉,蝦元帥眼前一亮,悄然縱身移了過去。只聽一聲悶響,驀地從河底鉆出一物,紅白透亮,涼滑似蠶冰一般,旋轉了片刻,倏爾打開,居然是一把怪傘。

傘下站著四人,其中兩人分別是黑苗族的酋長飛熊,和他的兒子小熊;另外一人身穿藏藍龍袍,團臉闊鼻,負手而立,額頭上突出一對異骨,宛如兩只畸形的犄角,面帶倨傲之色;撐傘之人是個紅臉怪人,尖腮鼠目,下頦一綹長須,手上還帶著一副手套。

此時蟹將軍也從廢墟中鉆了出來,正罵著朝這邊走來,忽然見到了那頭上生角之人,“哎呀!”一聲驚呼,急忙一臉惶然地俯身跪地,與蝦元帥一并喊道:“屬下辦事不利,罪該萬死,但憑主人發落!”那人面無表情地瞥了他們一眼,轉身走出了傘下。

蟹將軍和蝦元帥見主人一聲不吭,心中更為忐忑,一時也不知應該起身,還是繼續跪著。蟹將軍小眼一翻,驀地瞧見了那撐傘之人正在偷偷發笑,不悅道:“蜇太尉,怎地主人都走了,你還站在這里?想叫老子跪你,門也沒有!”說著便要扭動身軀站起來。

蜇太尉怪笑幾聲,將手中的陰陽傘合上,說道:“你們兩個沒看住這群苗人,還險些放跑了軒轅傳人。主人尚沒治罪,多跪一會兒難道還不應該?”

蝦元帥急忙一扯蟹將軍,賠笑道:“蜇太尉說的是,咱們但跪無妨。辦砸了事情,跪誰都是一樣的。”蟹將軍卻哼了一聲,轉身背對著蜇太尉,朝另一個方向“撲通”跪了下來,嚷道:“老子跪天跪地,就是不跪他媽的烏龜王八臭海蜇!”

那頭上生角之人踱步來到李承逸面前,目光冷冽,喃喃道:“他就是軒轅傳人?”衛天遜朗聲笑道:“是與不是,恐怕都跟敖兄沒什么關系。”

那人眉毛一軒,單手拂袖,冷冷道:“衛天遜,你這么說話是什么意思?”

衛天遜哈哈笑道:“敖千放,大家的意思都是一樣的,你揣著明白裝糊涂,那可太沒意思了。”

敖千放哼了一聲,目中精芒掠過,面似寒霜,向前了幾步,沉聲道:“蚩尤金身莫非嫌自己樹敵還不夠多,想與我海王傳人也結下梁子么?”

衛天遜笑道:“都說‘海龍王’敖千放心機似海深,貪念卻比海更深。既想要女媧傳人,又抓著軒轅傳人不放,真乃貪之大矣。”

敖千放冷笑了一聲,沉吟道:“彼此彼此。現下南詔國多半的苗人都在這里了,你倒是把女媧傳人給找出來?你若找得出,我情愿拱手讓你!”言語中大有不屑之意,轉而又對蜇太尉吩咐道:“將他們身上的五色石除下吧。”

蜇太尉摘了手套,露出一雙蒼白嶙峋的手,從那群苗人頸上摘下一串串石頭,每個苗人脖子上都掛有這樣一串石頭墜飾,那石頭色澤如死灰,被一根細微的麻繩串在一起,十分難看。

衛天遜心下一凜,伸手從蜇太尉手中奪過一串,細看片刻,厲聲道:“原來你早就去過神諭廟,找到了印證女媧傳人的五色晶石。”

敖千放冷笑道:“神諭廟一有神旨出現,金仙傳人皆可求得,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又沒規定誰去得,誰去不得。”

衛天遜知他心機頗重,只恨自己遲了一步,問道“五色石遇女媧傳人即可開光顯圣,可神旨上又說,女媧傳人是‘乘鳳從天來,五色金石開’,這兩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敖千放哼了一聲,斜睨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將女媧傳人找著了。”

衛天遜見那些五色石并未開光,女媧傳人確是沒被敖千放找到,心下慶幸。又一眼瞥見了拓跋月,說道:“喂,海蛔蟲,這小妮子還沒試過,你怎么將她忘了?”

敖千放最恨別人叫他“海蛔蟲”,當即怒道:“狗蠻子,五色石就在你手上,難不成你手斷了!不會自己試?”

衛天遜哈哈一笑,將手中的五色石掛在了拓跋月白皙的脖頸上。但見那串石頭仍然灰暗晦澀,毫無開光的跡象,兩人均嘆了口氣,大為失望。

而拓跋月戴上這石墜,也并沒覺得有何異樣,只感到脖子上涼颼颼的大為別扭,心道:“這么難看的項鏈,卻叫做五色晶石,難不成這些人的眼睛都有毛病?”

衛天遜又朝著那群白苗族人掃了一眼,見他們無非是些普普通通的苗家子弟,大多數人連武功都不會,體內真力幾乎為空,更別提是金仙傳人了。他眉頭微皺,喃喃自語道:“神諭既然旨示女媧傳人在南詔國,就絕對不會有錯……”沉思了片刻,驀地目中寒光一閃,出手疾抓向拓跋酋長面門,勢如冢虎爪撲,兇猛無比。他見這老者頭戴長角苗冠,定是苗寨中的領袖人物,便想出手探一探他虛實。

怎奈拓跋酋長根本不會武功,年老體衰,又被敖千放囚禁多時,衛天遜殺著已到面前,仍是渾然不知。拓跋月驚呼一聲,強忍腳踝抽筋之疼,朝著父親身前撲去。

突然一道金光掠過,李承逸先她一步縱到切近,使出七星誅仙式,純陽七招分星掌、電指、風挑、雷切混合使出,周身幻手涌動,瞬間七招變十四招,十四招又變二十一招,攻守有秩,生生不息,將那兇猛虎爪紛紜化解。

衛天遜略一欠身,長笑道:“好功夫!”隨即虛晃一掌,蕩開眼前諸多幻手,再一拳打來,挾帶蚩尤蠻力,直襲李承逸胸口。

這一拳看似平淡無奇,拙樸少變,但蚩尤蠻力乃天下第一神力,衛天遜又是繼承蚩尤金身之人,普普通通的一拳也足以撼天動地,力拔山河。

李承逸絲毫不敢怠慢,使足了天罡正氣,通身金光無鑄,猶如天神凜威,鏘鏘一拳打出,與蚩尤蠻力硬碰硬剛在了一處!

雙拳一碰,登時發出“砰砰”幾聲巨響,兩股真力如颶風般波出,整座水晶宮都在微微顫動,敖千放目光冷冽,負手站在一旁,不住地在二人身上掃視。卻見衛天遜身形微頓,向后退去,腳下駐足地面現出一道深痕。李承逸則“噗”的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衛天遜收拳笑道:“軒轅皇帝的傳人,果然不一般。能將我震退三步,天罡正氣確實厲害!”轉而對敖千放說道:“龍王兄,軒轅傳人歸我,女媧傳人你慢慢找,只要在‘崆峒論道’之前找到,那就是你的,怎么樣?”

敖千放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仍自負手而立,額前一對怪角微微抖動。衛天遜走到李承逸身前,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忽而“咦?”了一聲,蹙眉道:“原來你還差了一門神通,算不得真正的軒轅傳人。”微一凝思,卻又大笑道:“哈哈,這也很好!狗賊軒轅黃帝,就該被蚩尤大神踩在腳下,他的傳人本就多余出現。”說著一把提起李承逸,向甬道出口奔去。

拓跋月嬌呼一聲:“小李哥哥!”又見身后的父親和一眾族人險境未脫,不由得頓在了原地,踟躕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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