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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結(jié)界

  • 崆峒
  • 舒穆祿遙
  • 3016字
  • 2013-08-28 13:05:27

第六十八章結(jié)界

聶人龍獨(dú)自回到了城中,此時天空下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雨。

重新來到客棧,只見門前圍了黑壓壓一群人,交頭接耳,面露惶恐。

在偏門的馬廄處還停有一輛馬車、兩匹快馬,顯然是那掌柜的收了司馬萬通的好處,買通驛站弄來的官車。

聶人龍快步走到門前,驀地一股濃重的血腥撲鼻而來,他心下一凜,急忙撥開人群,沖進(jìn)客棧。

只見屋內(nèi)尸橫遍野,從掌柜到伙計(jì)無一幸免,全部被人殺害。那掌柜的臨死手里還攥著玳瑁玉墜,琥珀色的寶玉經(jīng)他鮮血浸染,現(xiàn)出一絲詭異光亮。

“糟了!苦和尚出事了!”聶人龍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那殺人元兇又來陷害一念了。

他急忙飛奔著上了三樓,一腳踹開房門,卻哪里有一念的蹤影?

但見房內(nèi)干凈整潔,紅煙也換成了檀香,窗外便是一排排翠竹秀林,端的清靜雅致。

樓下嘈雜惶然,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聶人龍心下焦急,整個房間都找遍了卻一無所獲,來到窗前極目眺望,隔著珠簾般的雨水,忽見遠(yuǎn)處有座鐘樓,那大鐘頂上影影幢幢,像是有個人正在冒雨打坐。

聶人龍輕身而起沖出窗欞,施展靈蛇足盤纏墻壁,迤邐疾行,避開了樓下所有人,使一招“游龍?jiān)谔臁碧た哲S梁,不多時便來到了鐘樓下。

大雨滂沱,雨點(diǎn)落在鐘身上發(fā)出清脆、扣人心弦的聲響。

聶人龍?zhí)釟馍吓剩乔嚆~鐘雖然十分光滑,鐘面難走,但靈蛇足道高一丈,聶人龍輕松橫踩鐘身,“噌噌”幾下便躍上了鐘頂。

頂上那人浴雨打坐,口承佛號,果然就是一念。

他雙目微闔,胸口起伏不定,濃眉佇立,面似雕塑一般,身后背著“鳩血魔錐”。雨水沿著戒疤緩緩流下,霧水中這苦行僧的輪廓幾近朦朧。

聶人龍訝道:“苦和尚,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念見他微微一笑,嘆了聲氣,道:“聶兄,剛才我的偏風(fēng)頭痛又犯了,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體內(nèi)的血像是沸騰了一般,仿佛身處烈火煉獄當(dāng)中……我好像是昏了過去,迷迷糊糊中,見外面下雨了,我便掙扎著跳出了客棧,渾身燥熱經(jīng)雨水一澆,舒服了許多。這鐘頂離雨云最近,打坐至此時已然好受多了。”

聶人龍嘆道:“清明漸近,你的病只會發(fā)作的越來越頻繁。幸好你提前出了客棧,沒遇到那個兇手。”便將客棧發(fā)生的慘案說了,一念聞言大驚,不由得身形微晃,口中默念佛偈。

“此處往西,只一條官道可行,‘麻雀四仙’定是從這里的驛站跑的。咱們已經(jīng)落下太遠(yuǎn),還是快些上路吧。”聶人龍說罷,便與一念雙雙躍下了鐘頂。

那驛站位于城北,驛官是客棧老板的好友,聞知友人忽然出事,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百姓們見官面上來了人,圍著看熱鬧的就更多了。

聶人龍和一念躲在對面的巷弄里遠(yuǎn)遠(yuǎn)望著,他們倒也不是怕見官,而是擔(dān)心這幫驛官辦事拖沓,一旦盤問起來沒完沒了,誤了二人行程,反正自己也沒做虧心事,又何必去走那一遭的排場?

見那幾個驛官領(lǐng)著仵作進(jìn)了客棧,不少百姓也探頭探腦地跟了進(jìn)去,聶人龍站在遠(yuǎn)處嘬口學(xué)了一聲馬叫,簡直以假亂真,惟妙惟肖。那兩匹拉車的駿馬回聲嘶鳴,朝著巷弄奔了過來。

“上車!”聶人龍率先施展身法,縱上車頭,一念忙也閃出,跟著鉆進(jìn)了車廂。

兩匹快馬拉著馬車一路飛奔,聶人龍拖韁策馬,在雨中七轉(zhuǎn)八拐,不多時便駛出了驛站,馳上官道。

由于有了官車,各處驛站只認(rèn)車不認(rèn)人,一路上暢通無阻,兩匹勁馬腳力又好,不一日便抵達(dá)涼州。

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見數(shù)里之外彩霞升騰,綺虹緲日,隱隱便是連接望駕峰和崆峒山的虹橋——“崆峒晴巒”。

想起曾經(jīng)在六盤峰下,與鳳靈歡朝夕相處,平淡過活的日子,聶人龍不禁心曠神怡,揚(yáng)鞭催馬,到得平?jīng)隹h時天色將晚,一念頭疼欲裂,渾身血液又開始燥熱,聶人龍無法,只得尋了一處村莊停下歇息。

忽見村口的水井旁邊,有個農(nóng)夫正在扶著井沿痛哭,聶人龍走上前問其原因,那農(nóng)夫哭訴道:“我娘子她,她跳井死了!”

聶人龍朝著井口望去,見下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見,嘆道:“一定是你待她不好,她才尋了短見。”

那農(nóng)夫倏一頓足,抹了把淚,怒道:“胡說!我待我家娘子好著呢。”

聶人龍沉吟片刻,道:“那就是你對別人的娘子也很好,她氣不過,這才尋了短見?”

農(nóng)夫“嗚哇”亂叫了一番,生氣道:“你這小子亂說什么,拿人尋開心……我娘子是被人侮辱了,覺得沒臉見我,所以投井身亡。”念及傷心之處,又縱聲大哭了起來,啜道:“其實(shí)她糊涂啊,我怎么會嫌棄她呢?我從來就沒嫌棄過她啊……”

聶人龍一怔,頓時心生歉仄,連連道歉。那農(nóng)夫正自傷心欲絕,本就不甚在乎,置若罔聞。

“那侮辱你娘子的混蛋,抓到了嗎?”聶人龍?jiān)囂絾柕馈?

農(nóng)夫哭的沒了力氣,癱在井旁,氣若游絲道:“哪里抓得到?那人又高又胖,長的像個怪物,老大的力氣!一出手就把我堂弟打死了,誰還敢去尋他……可憐我那娘子啊!”

聶人龍心下一凜,厲聲問道:“那人是否肥頭大耳,是個光頭胖子,渾身皮肉發(fā)紫?”

那農(nóng)夫被他氣勢震懾,頓時忘了哭泣,囁喏道:“正、正是那樣。”

“果然是元大沖!”聶人龍又喜又怒,喜的是自己沒有追錯路,那“麻雀四仙”當(dāng)真就在附近;怒的是元大沖這個淫蟲拉著秦俑車長途奔襲,這一路上不知要奸淫多少無辜女子!

想到這里,聶人龍不禁狠得牙根緊咬,雙拳怒攥,問道:“你可知道那人去了哪里?”

農(nóng)夫道:“他侮辱完我娘子,還嫌不夠,說什么‘聽說金麟殿主的女兒貌美如花,是個絕色美人,老子不信,要去驗(yàn)證一下’,好像是奔著崆峒山去了……”

聶人龍簡直氣炸了肺,怒跺一腳,周身真力澎湃縈繞,“嘭!”的一聲將腳下土地跺出一個大坑。

那農(nóng)夫驚得目瞪口呆,也不哭娘子了,轉(zhuǎn)身踉蹌著跑回了家。

“元大沖這個淫蟲,你要是敢去招惹靈歡妹子,老子一定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聶人龍劍眉倒豎,兀自憤懣了一番,急忙回來了馬車處。先前他見一念頭痛難忍,將馬車停在一座農(nóng)舍旁,想要借此休憩一晚,待次日略有好轉(zhuǎn)再上崆峒山。

此時卻見一念端坐車頭,手持韁繩,把馬車趕了出來,聶人龍訝道:“苦和尚,你不礙事了嗎?”

一念神色仍帶痛楚,強(qiáng)笑道:“追兇之事迫在眉睫,明天就是清明了,只怕我的病會越來越重,還是抓緊一點(diǎn)的好。”

聶人龍拗他不過,加之心系鳳靈歡安危,只得驅(qū)馬行進(jìn),在黃昏降臨之前趕到了望駕峰頂。

但見那“崆峒晴巒”若隱若現(xiàn),因夕陽西下,陽光淡薄,這聚光的虹橋便也漸有消失之虞,二人心照不宣地跳馬棄車,發(fā)足疾奔,趁著虹橋余光仍在,來在了崆峒山腳下。

沿著蜿蜒的山路直行向上,云霧繚繞間,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竹林,湘葉剪風(fēng),鶯飛啼鳴,林中有兩人正在下棋,對弈而坐,凝思不語,如霧中棋仙一般。

聶人龍定睛觀瞧,見背對著自己的是個青衣人,在他對面舉棋的正是“棋癲”孟神機(jī)!

“麻雀四怪!”聶人龍大喝一聲!隨即沖身而上,欲要擒住孟神機(jī)。

哪知道剛進(jìn)入竹林,驀地腳下一絆,竟有枯木與泥土混夾一起,形成“土木索”纏住了聶人龍的腳踝!

他心下一凜,剛要出掌劈斷,忽而竹葉上的露珠與地?zé)崛诤希癁椤盁腱F網(wǎng)”,經(jīng)風(fēng)一吹撲面罩來。

眼見水、火雙行合璧之力咄咄逼近,聶人龍倏一吸氣,復(fù)又猛地呼斥噴出,海餮功嘯涌澎湃,一股無上真力透過周身氣孔震出,宛如饕餮嘯海,直將那五行之障皆然打碎!

聶人龍縱身后掠,退到了竹林邊緣,終于不再有五行匯聚來襲。前方腳下,隱隱現(xiàn)出一個幽藍(lán)碧綠色的光罩,便似一道結(jié)界,籠罩著竹林中正在下棋的二人。

那青衣人“哈哈”一笑,回身道:“寧學(xué)喝酒醉,不學(xué)下棋心。聶老弟難道也有雅興來對上一局?”

聶人龍驀地一怔,訝道:“沈大哥?”

那青衣人正是沈棄,微微一笑,揮手散去了“大智慧結(jié)界”,將聶人龍和一念讓進(jìn)了竹林。

聶人龍瞥了孟神機(jī)一眼,問道:“元大沖那條淫狗呢?”他顧盼四周,見這竹林中就只沈、孟二人在下棋,但覺“麻雀四仙”向來行動一致,如今竟分散開來,心下好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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