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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兩個典故

  • 將門紓
  • 禾以悠
  • 3676字
  • 2013-06-06 12:22:48

周林紓竊以為她猜對了事實,對沈括就越加輕視了起來,也不再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去看他,反而大大方方的直視著他上下打量,嘴里還嘖嘖稱奇,問那邊尷尬站著的韋克:“沈大將軍難道是耳背?”

“啊,我知道了!”毫不留情的打斷韋克冷汗津津想要解釋的話語,雙手一拍,自顧自的猜測:“耳背好啊,兩軍對陣之時,因為聽不到敵軍與己方的擂鼓聲,便可以勇往直前、橫掃千軍、視敵人如無物,如此一來可不就是戰無不勝了嘛!”

笑嘻嘻的看著沈括,感覺對方身上的冷氣愈加強盛,周林紓感覺心情大好。她這算不算是一種惡趣味?總感覺沈括那冷若冰霜的樣子很討人嫌。難道他以為這個樣子就能增加個人魅力,引無數佳兒嬌女趨之若鶩嗎?

心底暗啐,就他這個樣子,將來誰嫁給他誰倒霉,整天對著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還不得無趣死?

自以為氣到了沈括的周林紓得意不已,看著沈括的目光變得愈加肆無忌憚。然而沈括只用眼神在周林紓面上淡淡的一掃,語氣無波無瀾的說了句:“公主謬贊了。”就讓她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呵,冷漠、淡然、略微帶著嘲諷和譏笑,仿佛他面前的人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絲毫讓他興不起正視的心思。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任她有再厚的臉皮也羞紅了臉,更何況還有那句“謬贊”?她明明是貶低的話語,對方卻毫不在意。那自然而然說出的謙虛句子,卻好像是一張嘴角上揚笑臉,嘲笑著她的幼稚,讓她尷尬、懊惱、甚至還有些后悔。

突然間,她就失去了繼續下去的興趣。

抽了抽嘴角,尷尬地跟韋克又寒暄了幾句后,她便灰溜溜的回到了馬車里。

吃過晚飯,太陽還沒有落盡。

橘色的天空中略有幾片薄云,偶有雀鳥拍著翅膀飛過,無端帶來些靜謐祥和之感。

周林紓正極目遠眺,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忽然聽得一聲嘶鳴,循聲看去,卻是沈括不知怎的拉出了坐騎,似乎是要在附近跑上一圈。

這人果然是有病吧,這么好的天氣不安安靜靜的呆著居然要出去跑馬,天天趕路還沒跑夠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給了她一些啟發。

“紅鸞,把我的踏月牽過來!”天天在馬車里坐著她的骨頭都快散了,難得天公作美,還不用趕路,她何不去嘗試騎馬看看?原主是個武藝高強的,馬術自然不會差,她本人卻是只在動物園看過馬的人。要是不趁著現在還有“舊傷未愈”這個借口趕快熟悉熟悉騎馬,將來豈不是要鬧笑話了!

紅鸞雖然不敢違令的將馬牽了過來,卻還是勸說道:“公主您的傷還沒好全,在這路上缺醫少藥的,若是有個萬一可不是玩的。”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胡來的。受傷到現在我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睡在馬車上,骨頭都要僵了,趁著今天天氣好,騎馬溜達溜達也好松松骨頭。我不跑起來就好,只是隨意走走,你就不要婆婆媽媽的了。”

周林紓不理會紅鸞的苦口婆心,一眼就看到了那猶如胭脂一般醉人的顏色,四蹄上幾簇白色毛發,猶如踩著月色而來,難怪會叫“踏月”這么一個名字。

想別人的馬要么是起了“追風”“閃電”等顯示速度的,要么就是其他能夠顯示馬兒優良品種或是馬主人傲人才華的名字,哪像這個嘉和公主,明明也是個提刀砍人的大老粗,卻取了這么一個文藝的名字。

不過周林紓自見到這馬開始,就從繼承的記憶里得知了踏月名字的由來,因此也沒有過多的吐槽,反而愛憐地摸了摸它的鬃毛。

學著電視上那樣左腳踩上馬蹬,右腳使勁踏地往上用力,然后順從身體本能地上了馬,坐穩之后抬眼看去,視野瞬間就開闊了不少,俯視著周圍一眾人等。還別說,真有點兒傲視群雄的感覺。

朝之前沈括站立的地方看去,哪里還有人?只能看到絕塵而去的一個影子,仿佛還回身朝她這里看了一眼。

“切,有什么好得意的。踏月,咱們追上去!”周林紓不服氣地哼了聲,指著沈括離去的方向對踏月說著氣話,同時腳蹬輕磕,學著電視上看的那樣操控手中韁繩。

本以為踏月要么不為所動,要么就隨意走一走,卻不想它仿佛是聽懂了周林紓所說的話一般,轉頭就朝著沈括離去的方向狂奔而去。周林紓一個不備,差點兒沒被甩下去。

“我擦,你倒是給我個心里準備啊,說跑就跑?”周林紓慌亂中順著手里的力道就趴到了馬背上,耳朵里只能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不由得暗罵出聲。

可是馬兒哪里能聽懂她的罵聲?仍舊撒蹄子開跑。周林紓無法,只得緊張地俯下身子,感覺心都快跳了出來。

雖然不曾真正騎過馬,但身體還是有著本能的反應,馬兒又是訓練有素的良駒,周圍地勢平坦沒有任何的阻擋,就這樣,憑著她那照貓畫虎的本事居然穩穩地騎在馬上跑出了老遠。

“騎馬也沒想象中那么難么。”嘴里嘟囔兩句,膽子也大了起來,漸漸直起身子看向四周,入目所及皆是茵茵綠草,遼闊的土地從眼里撞入心里,整個人的心境都跟著開闊了起開。難怪人們常說要多出去走走開闊眼界,這樣的景色見多了,心胸自然就開闊了起來。

沒有什么參照物,周林紓感覺不到那種飛馳的快感,只覺得一顛一顛的有些難受。不過她也知道,坐下馬兒也并沒有瘋狂奔跑,不然以她的半吊子水平,早就發生慘案了。而且此時,踏月似乎是感覺到自家主人被周圍景色吸引了注意,又或是看到了前方駐足不前的一人一馬,漸漸慢了下來。

“曾聽聞夏國公主騎術了得,坐下胭脂馬更是有著馬王血統,恰逢今日天公作美,不若與本將軍比試比試?”沈括冷冷的聲音傳入耳中,令周林紓略吃一驚。

抬頭看去,才看到沈括正端坐在馬上,靜靜注視著她。回頭看一眼,才發現兩人并沒有離開太遠,正有侍從匆忙打馬朝二人這里趕來。

揚嘴笑了笑,道:“舊傷未愈,不敢打馬狂奔。否則若是因病拖累了行程,害得沈將軍因此而受責罰就是嘉和的不是了。況且此處開闊,并不是比試騎術的好地方,只能讓沈將軍抱憾了。”

切,傻子才跟他賽馬,她可不是武藝非凡的嘉和公主,跟他比這個那不是找虐呢么。客套話誰不會說啊,她就不信這人聽她這么說還能繼續堅持。

“無妨,隨意走走也可。”那人卻似是完全不在意她的推脫,徑自驅馬前行,倒果真如同散步一般。

周林紓之前還略有得意的小情緒瞬間跌入了谷底。靠之,這人的想法果然不能靠常理來推斷!

無奈她也只能笨拙的驅馬前行,好在是跟在沈括的后面,不至于因此而露了餡。而那些狂奔而來的侍從們也并沒有靠的太近,而是遠遠的跟隨。嗯,五個人里面三個他的人兩個她的人,其中一個還是她認識的韋克,嘖,果然古代人身份貴重就是不一樣,走哪兒哪兒有尾巴。

“聽說公主的坐騎名踏月,不知可有典故?”

清冷的聲音如他那個人一般,此時聽起來雖然不會讓人感覺冷硬,卻詭異之極。就像是刻意摻雜了暖色的水彩,雖然不再暗沉,卻也失了本來的格調。

周林紓不習慣他這么說話,卻又不好直接提出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問這么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但既然他有心思閑聊,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閑閑說:“踏月并不是馴養的馬駒,而是偶然一次機會我從草原上撿回來的。那時正如今日一般剛下過雨,正是月朗星稀之時。它遠遠地自邀月谷中走出,踏月而來,蹄上的白色毛發在草地積水的映襯下好似踩著一片白霧。”

“野馬不是那么容易馴服的。”涼涼的聲音既沒有嘲諷也沒有輕視,只是闡述一個事實,絲毫不似白天時那個含義復雜的眼神,卻還是讓周林紓感到莫名的不滿,出聲反駁:“我跟它有緣成不成?”

悄悄地瞪了沈括一眼,周林紓才繼續道:“那時候有個常年生活在邀月谷附近的馬戶說,只有馬王的后代才會四蹄生白,幾年前他的馬場里曾經丟失過一些馬匹,想來便是被那馬王帶走的。而一般在王者爭奪之中失敗了的,才會離開邀月谷。那時候我本就是去選坐騎的,看到踏月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它,因此就留下了它。”

略微沉默了一下,補充道:“那時候它滿身傷痕,在月圓之夜的月色下看上去紅得妖異,馬場之人視之為不詳。”

踏月噴了個響鼻,似是對馬戶的無知和偏見表示不屑。

周林紓笑了笑,安撫式的摸了摸它的頭頂,反問:“不知沈將軍的坐騎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故事來歷?”

她的語氣輕松閑適,就好像是在問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又好像是在問對方可有什么好玩的故事可以講來聽。那態度明明白白擺著的就是不感興趣,只為客套寒暄罷了。

沈括目光深凝,玩味得勾起嘴角,突然間想要知道她在聽了那件事情之后,會有什么樣的表現。于是便將那件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緩緩道來:“鬼影,陰年陰月鬼夜誕生,母親難產而亡,又或者是因為陰氣太盛?速度倒是快得很,因為通體漆黑如墨,在夜間奔跑起來便如同一片鬼影,是而得名。”

預料之中的驚嚇恐懼并不曾看到,反而是一雙興致勃勃滿是好奇的雙眼,正瞪大了看著他坐下的鬼影,似乎還有些躍躍欲試。

居然不害怕嗎?她這個反應倒是讓他為之一愣,反而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么了。

周林紓害怕嗎?她當然是不怕的。哪怕她穿越了,她也不信鬼神。要知道她唯一害怕的就是死狀太凄慘或者是太痛苦,這些什么鬼啊神啊的可嚇不倒她。從前她經常在獨自一人租住的房子里,大半夜關了燈在黑暗中看鬼片。不僅沒有嚇到她,反而猶如喜劇一般時常讓她捧腹大笑。

這些光榮事跡曾經讓她的好基友們不止一次的抱怨過她過于粗壯的神經,大罵她神經。可她卻仍舊有著那樣的怪癖,甚至有一段時間,不看鬼片反而睡不著覺。

“無知啊無知,只要馬兒跑得快,管它是陰月生陽月生?一個生辰還能斷定一個人的一生了不成?天下間那么多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也不見有相同的命運,可見都是人們自己嚇自己罷了。”說著還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著那通體漆黑如墨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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