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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龍尊遺墓

房子不大,陳設也極為簡陋,一張石床,一張石桌和一張石椅。

奇怪的是石床上并排放著兩個石枕。

長臂猿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柳天賜和上官紅拉進了石房子,像在石洞門口一般,讓三人和它一起跪在肖像前叩頭,這次上官紅倒是心甘情愿,虔誠的叩了三個響頭。

盡管美姬沒親自教自己一天武功,但自己使的“美姬劍法”都是美姬在“美姬谷”悟出來的武學精華。

然后,長臂猿將韓丐天放在地上坐著,把柳天賜也牽到床上坐著,滿心喜悅地端詳柳天賜,左看看,右看看,樂不可支,上官紅坐在一邊,凝視著畫像,一臉不解。

韓丐天坐在地上沒人理他,甚是不滿,叫道:“喂,小子,快叫你同伴給我們弄點什么吃的,我可餓死了。”

柳天賜一想,也是的,折騰了半天把餓肚子都忘記了。

長臂猿看到柳天賜捂著肚子,做一個餓像,立刻白影一晃,就消失了。

不一會兒,白影一晃,長臂猿手里擒著四條魚進來。

那魚渾身漆黑漆黑,頭上長著一頂像皇冠的觸角,有筷子那么長,在長臂猿手里發出“水水”的叫聲。

長臂猿每人發了一條,上官紅一抓活蹦亂跳的黑魚,嚇了一跳,手一松,黑魚竟尖叫一聲“水水”飛了起來。

長臂猿長臂一伸,又抓住了,一拍將黑魚拍個腦漿迸裂,遞給上官紅。

韓丐天滿臉喜色地叫道:

“啊,這次我老叫化子可真是口福不淺,居然吃得到‘炎黃魚’?!?

柳天賜問道:“什么叫‘炎黃魚’?”

一說到吃,韓丐天立刻眉飛色舞,滿面紅光,道:

“‘炎黃魚’我也只是聽說,相傳是炎帝和黃帝大戰蚩尤統一了中原,那一年,天下大旱,大地龜裂,炎黃二帝心急如焚,看到百姓都坐以待斃,兩人率領百姓從東海運水回來灌溉農田,一天往返幾趟,終于心力交瘁而死,后來人們發現有無數條頭戴皇冠的黑魚,從東海那邊飛來,每次都發出‘水水’的叫聲,黑色嘴一張就從天上吐出一股水,這股水勢極大,像降了一場大雨,北方干旱的郡縣都出現了生機,人們稱這些黑魚叫‘炎黃魚’?!?

柳天賜和上官紅被這個傳說感動了,心想:原來這黑魚是老百姓呼喚水的,才叫“水水”。

韓丐天接著說:

“從此天下又繁榮昌盛,這黑魚就不見了,有人說在炎黃二帝的誕生地——湖北的大洪山聽到發出‘水水’的叫聲,但從沒有人抓到過這樣的魚,沒想到在‘斷魂崖’的山洞里,真是奇遇,奇遇?!?

韓丐天一生吃盡了天下的山珍海味,對“炎黃魚”早有耳聞,但從沒吃過,今天在這里看到,興奮不已,吞了吞口水說道:

“相傳吃了這‘炎黃魚’人能延年益壽,返老還童,百病不生,哈哈,我老叫化子可真有口福。”

柳天賜抓著“炎黃魚”一臉愕然問道:

“這魚怎么吃?”

韓丐天只顧高興,聽柳天賜一問,心想:是啊,沒有火折,又沒有鍋,怎么吃呢?

三人一臉惘然地望著長臂猿。

長臂猿一下子受到尊敬,正襟危坐地蹲在石凳上,嘴一張,將“炎黃魚”的魚頭給咬了下去,接著就一氣猛啃,不一會兒,長臂猿手里拿著一根魚刺,咂巴咂巴一下猿嘴,似乎很有回味。

韓丐天在一旁瞧著,直流口水。

學著長臂猿的樣子,一口將魚頭咬下,叫道:“好吃,好吃,真是好吃,美味啊,真是人間美味。”

柳天賜和上官紅驚疑地對望一眼,從沒聽到人這么夸張的贊著。

韓丐天話還沒說完,就低頭啃了起來,連魚刺都吃得一根不剩,一抹嘴,望著柳天賜和上官紅手里的兩條魚,嘴里竟留下一串口水。

上官紅手里拿著一條頭已破裂的“炎黃魚”,她怎敢吃下去,連忙遞給韓丐天說:

“韓伯伯,我這條給你吃?!?

韓丐天叫道:“好,好?!泵Σ坏厣爝^手。

長臂猿從石凳上跳下來,綠眼一翻,伸手一指,那意思是不讓上官紅給他。

韓丐天只覺得手臂吃痛,怪眼一翻,那架勢似乎要與長臂猿拼命,長臂猿嘴一張,做了一個鬼臉,樣子比他還兇。

君子不跟畜牲斗,韓丐天覺得肚子里暖烘烘的,倒不覺得餓。

分吃別人的東西,反正也是自己理虧,只好作罷。

長臂猿回頭一看,見柳天賜拿著魚沒有吃下去的意思,長臂一探,抓過“炎黃魚”一下子塞到柳天賜的嘴里,右手在柳天賜下巴上一拍,柳天賜將魚頭咬了下來,魚頭進嘴即化,有一股熱流流進柳天賜的肚子里,味道的確鮮美無比。

不用長臂猿強迫,三啃兩啃的“炎黃魚”給吃下去了。

長臂猿很滿意,露出高興的猿笑,轉頭向上官紅望去。

上官紅一凜,生怕長臂猿像對待柳天賜一樣,如法炮制,見柳天賜咂巴咂巴,吃得津津有味,再說已有兩天沒有吃東西,肚子里空蕩蕩的,以前還不覺得,見韓丐天和柳天賜吃的酒飽飯足的樣子,喉頭像伸出小手,哪管是什么東西,眼睛一閉,就將魚頭咬了下來。

吃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一會兒,上官紅手里也拿著吃得干凈的魚刺。

三人甚是奇怪,一條小魚吃到肚子里,人覺得渾身舒服,肚子一點也不餓,懶洋洋地,韓丐天往地上一倒,不一會兒便鼾聲大作。

長臂猿趴在桌子上也睡著了,柳天賜和上官紅往床上一側,進了夢鄉。

也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三人醒過來,覺得沒有一點疲勞的感覺,反而覺得精神大旺,內力猛增。

韓丐天一運勁,雖然內力沒恢復,但人不再感到四肢一點力都沒有,于是就盤腿坐在地上運氣療傷。

柳天賜已經完全恢復了內力,游目四顧,長臂猿不見了,看到桌上攤開著兩本書,攜著上官紅的手走過去。

兩本書紙頁已發黃破損,柳天賜小心翼翼地翻動,一本書上寫著“龍尊劍法”一本書寫著“美姬劍法”。

“龍尊劍法”分為地罡和天魔兩部,上面畫的圖案,柳天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不同的是運氣的方法恰恰相反。

以往,白佛教柳天賜地罡七式劍法所用的是一股至純至剛的內家功力,而書的使用恰恰是黑魔所教的至陰至邪的功力,而黑魔所教的天魔七式劍法反而用的是白佛的內功運行方法。

“龍尊劍法”柳天賜看得入迷了,取下長劍,依法演練起來。

只見劍走靈蛇,房間里一片龍吟虎嘯,劍光霍霍。

柳天賜進入一種全新的感覺,以往他總是感覺到全身兩股真氣互相牽制,使起劍來總不那么輕便,現在體內真氣激蕩,意念之中,以一股剛猛排山倒海的內力,揮劍一擊,使的是天魔劍的第二招“魔劍幻影”,動作輕盈飄逸,劍勢如虹,一點也不滯泥。

體內真氣涌動,說不出的舒暢,真氣催動,接著就是“魔劍出擊”、“魔劍藏針”、“魔海揚波”、“魔情劍?!?、“魔動血劍”、“天魔血劍”,一發不可收拾,如大海奔潮。

博大強勁的內氣帶動長劍神出鬼沒,招招制敵,陰毒老到,只攻不守。

并且沒有一絲魔氣,看不出有一絲暴戾乖張的劍式,鴻遠開闊,無邊無際,無窮無盡,似乎是破綻百出,但你又找不出任何破綻,每一招都是致命一擊。

突然,劍式一轉,柳天賜的長劍變得有跡可循,劍法木訥古拙,似在不經意地輕描淡寫,漫不經心的揮灑,可那劍氣陰毒刁鉆,詭秘神功。

柳天賜覺得自己體內一股陰險惡毒的邪氣,滲于凝重厚道、大開大合的“地罡劍”中,使木訥古拙的“地罡劍”變幻出無窮的機敏,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劍藏機騖,每一招都不徐不疾,恰到好處。

房里勁風疾掃,如龍行天下。

劍氣帶著破帛之聲,柳天賜身姿颯爽在房間里游動,完全沉浸其中,如閑庭散步,隨興指點。

“地劍平川”、“地動山搖”、“佛心地劍”、“罡劍歸天”、“地罡正劍”、“劍地罡風”、“地罡劍?!?。

“刷刷刷……”酣暢淋漓,長劍一收,柳天賜感到體內兩股真氣在慢慢地揉合,是那么的暢意!

“好!好!好!”韓丐天在一邊半晌大叫出三個“好”字來。

上官紅的思緒隨著柳天賜的劍勢忽高忽低,忽抑忽昂,她完全融入到劍勢里去了。

這感覺就像在“美姬谷”的“石像洞”中,讓上官紅好一陣眩目激動。

她覺得柳天賜每招每式與自己的劍法竟如此吻合,她情不自禁、滿心喜悅地喝起彩來。

柳天賜似乎意猶未盡,站在那里回味無窮,身上的衣衫被真氣激蕩,如玉樹臨風,意氣風發。

上官紅也跟著興奮得滿臉通紅,問道:

“天賜,你剛才使的可是龍尊劍法?”

柳天賜側目問道:

“姐姐,我這‘地罡七式’和‘天魔七式’可與以往有什么不同?”

以往柳天賜曾將這套龍尊劍法,演了好幾遍給上官紅看,每次上官紅都驚叫不已,被那充滿霸氣的劍勢所折服,然后上官紅總要跟著演一套美姬劍法,柳天賜也連聲喝彩。

每次兩人都有同一種感覺,覺得“龍尊劍”浩瀚如大海,“美姬劍”涓涓如小溪,一個如高山流水,一個如露濕花心,一個排山倒海,一個潤物無聲。

似兩個心息相通的戀人在低吟淺唱。

同時兩人感覺到這劍氣中總有一絲不合諧的地方。

“龍尊劍”劍氣太傲太霸,而“美姬劍”又太冷艷,似乎心息相通,又似乎若即若離。

兩人曾想將這兩套劍法揉合在一起,但每次都因為這絲不和諧而失敗。

而這一次上官紅感到柳天賜的劍氣與自己所運行的真氣配合得絲絲入扣,如一脈天成,遙相呼應,再也找不到一絲的不和諧。

如魚得水,如鳳求凰,如龍戲鳳。

蜜里調油,妙不可言。

上官紅心旌神搖,說道:

“的確不同,你這所演的‘龍尊劍法’古訥而不失流暢,毒狠之中不乏正氣,自然而使,不像以往一樣,一招一式正邪分明,天賜,你是怎么悟出來的?”

柳天賜道:“不是我悟出來的,是我師祖龍尊教會我的。”

上官紅驚道:“你師祖龍尊?”

柳天賜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翻動了“龍尊劍法”道:“這就是我師祖留下的?!?

上官紅一翻開書的扉頁,扉頁上果然寫了幾行小字。

天下獨夫龍尊示有緣人:

世道本不存正邪,正邪全存于心,大正即邪,大善即惡,大道即魔,反之亦然,不可刻意而為之。

按時間算,已有七十八年了。

柳天賜和上官紅似懂非懂,想必這是龍尊經過閉關自悟得出的心念。

上官紅說道:“也就是說,這石房是龍尊閉關自悟的地方?!?

柳天賜仿佛一下子心智成熟起來說道:

“我聽師父白佛說過,湖北的大洪山是炎黃誕生之地,師祖龍尊每隔一甲子年就要到‘斷魂崖’采集日月靈氣,每次都要閉關二十年,沒想到我們誤打誤闖竟到師祖閉關的山洞里?!?

韓丐天沒想到柳天賜竟是武林絕代奇人龍尊的徒孫,怪不得內功如此登峰造極,驚嘆之余在一旁插話道:“龍尊是我輩武林中人一朵綻放千年的奇卉,一生潛于武學,終究還是悟出正邪之道,武功蓋世,天下無敵手,才取名‘天下獨夫’,高山仰止和者寡,人也孤獨的很??!”

三人唏噓不已,倍覺滄桑。

上官紅問道:“那龍尊所寫的為什么與他教給白佛黑魔的不一致呢?”

韓丐天在一邊悠悠說道:“龍尊自負武功蓋世,在年青時心高氣傲,亦正亦邪、亦魔亦佛,一直不能悟出,到底是正勝邪,還是魔勝佛,就找了兩個毫無出身背景的孤兒作為自己的徒弟,就是白佛與黑魔。

“龍尊就教白佛純正的內家功力,并教以‘地罡劍法’,教黑魔陰毒的魔功,和詭秘的‘天魔劍法’。

“白佛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除惡揚善的純粹俠義行徑,就有點拘泥不化,黑魔在江湖上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惡魔行徑,就過于大惡乖張而鋒芒大露。

“兩人走上絕然不同的道路皆因為各自身上有一股正氣與魔氣,兩人水火不容,涇渭分明,唉,真是人本身就有佛性與魔性,哪能分得那么清楚,只不過與佛講禪,以魔治魔罷了,如魔入佛道,自其感悟。”

柳天賜和上官紅在一邊聽得似懂非懂。

韓丐天自為“三圣”之首,在武林中的修為只在龍尊之下,面對龍尊的困惑頗有感觸,接著說道:

“就這樣白佛與黑魔在江湖上龍爭虎斗,其實他倆的斗爭實際上就代表了龍尊佛魔兩種思想的爭斗,兩人經過幾十年的爭斗,結果白佛和黑魔都在江湖上創下純粹的俠與魔的名頭,并沒像岳穆武王那樣深明大義,憂國憂民,也沒作出像秦檜那樣遭人唾死的千古罪人,兩人勢均力敵,就像是一個挖坑,一個填坑的農夫,于世事無補,又怎么分出佛魔呢?”

韓丐天長嘆一聲,看著柳天賜說:“龍尊一世奇人為此困苦不已,后來他就觀天象而得知世上將出現一個千年武林奇才,就是你這小子!”

柳天賜一愕道:“是我?!”

韓丐天坐在地上一頷首道:“對,就是你,然后叫白佛與黑魔將全身的武學精要,正氣與魔功全都傳給你,所以你身上既有佛性亦有魔性,從第一次在九江潯陽樓遇到你,我就感到很奇怪,如此強的正邪之氣怎能聚一人之身!”

柳天賜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矛盾的組合體,于是問出他心中的一個一直找不到答案的問題道:“那我到底是魔性還是佛性呢?”

韓丐天悠然說道:“這正如你師祖所講,‘世道本不存正邪,正邪存于心,大正即邪,大善即惡,大道即魔,反之亦然’,唉,龍尊到了晚年才悟出佛魔真理,所以將‘地罡劍’和‘天魔劍’融為一體,這才是武學真諦啊!”

柳天賜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以‘天魔內功’去使‘地罡劍法’,感覺與以往竟如此不同,內力不滯?!?

韓丐天坐在那里感慨萬千,柳天賜心想:武功到達一定的修為就會這樣,他會不會像我師祖那樣困惑不已呢?

談著談著,三人正覺有點餓意,白影一晃,長臂猿拎著四條“炎黃魚”進來。

上官紅心想:這長臂猿倒蠻通靈的!

三人吃了魚,身子暖和,肚子也不餓了,心想:這真是一條神魚,吃一條就飽了。

柳天賜吃過炎黃魚說道:

“這猿兄眉須全白,年紀也不小了,肯定是我師祖龍尊馴養的,我師祖在里面閉關修煉,猿兄就定時送魚給他吃?!?

韓丐天又道:“這只長臂猿的武功也不在你我之下,看來平時那自命‘天下獨夫’的龍尊也教了他不少,論輩分你這小子應該叫它師叔?!?

柳天賜問道:“韓伯伯,你說人應該對誰下跪?”

韓丐天牛眼一翻,說道:“上跪青天,下跪荒地,中間跪雙親和師尊?!?

柳天賜笑道:“那你是以什么身份跪我師祖?”

韓丐天一下子愕然了,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因為他在進洞的時候確實跪下來,還三叩首。

柳天賜“嘻嘻”一笑道:“論輩分算你應該叫這猿兄為師兄了,也就是我的二師叔,從今后我就叫你二師叔了?!?

上官紅見韓丐天在一邊氣得胡須直翻,笑得岔不過氣,緩了緩氣說道:

“如果按這樣算,你以后也要叫我隔山三師叔了?!?

柳天賜疑問道:

“我怎么叫你隔山的三師叔?你可是我姐姐?!?

上官紅一敲腦袋,說:

“你師父一直追求我師父,想成為我師父的丈夫,不就是我師父,但又不是親師父,也就是你隔山三師叔了?!?

柳天賜聽得牽強附會,但又找不出反駁的理兒,就悻悻地說:

“你怎么知道我師祖追求你師父?”

上官紅笑道:

“你師祖,也就是我隔山師父,一直掛著我師父的肖像,唉,為伊消的人憔悴,青卷孤燈,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珠光燦爛處,不追求我師父,掛著我師父肖像干什么?”

說到這里,上官紅想到師父美姬年過百歲,對龍尊一腔癡情,可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不由黯然神傷。

長臂猿本是大洪山一只百年靈猿,后經龍尊馴服,對龍尊佩服得五體投地,就成天服侍龍尊,龍尊武功蓋世,在世上沒逢對手,倍感寂寞,所謂高處不勝寒,就教長臂猿內功,陪他過招練武,與龍尊形影不離。

龍尊出關云游,留下它守著“天下獨夫”洞。

“沉魚魔”和“羞花魔”不叩首自闖“天下獨夫”洞,中了機關暗箭,長臂猿眼里除了龍尊就不認得任何人,痛恨別人不尊龍尊,惱怒之下,就一抓斃了“羞花魔”。

當然吞了“通靈神丹”的柳天賜就另當別論了,因為在長臂猿眼里,柳天賜也是一只渾身長毛的獸王,是它的同伴,本來就寂寞,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上官紅和韓丐天在一起,想必也是它同伴的主人,于是就歡欣無比地將三人帶到龍尊的房里。

現在見三人說說笑笑,表情古怪,它不知所云,只好在一邊瞪著綠眼睛,望望這個,瞧瞧那個,心里倒挺高興,畢竟有朋友陪它,在旁邊抓耳撓腮,發出興奮“吱吱吱”的叫聲。

柳天賜見上官紅神情黯然,就笑著說道:

“隔山三師叔我師祖這里還有隔山師祖的‘美姬劍法’呢!”

上官紅嫣然一笑,道:

“想你那師祖也太虛偽了,要學‘美姬劍法’,只要博取我師父的芳心,師父不就教給他了,看,搞一本空白‘美姬劍法’,真是勞神費力?!?

柳天賜一看,果然里面一片空白,只有第一頁畫了美姬的肖像上部,下面還沒畫完。

上官紅說道:

“我真想看看你師祖龍尊的肖像。”她心里也一直是這么想的,心想:我師父美姬對龍尊那么癡情,龍尊到底是什么樣子。

可這房子里除了龍尊留下的一點生活必須用品,沒有讓上官紅感到龍尊音容笑貌的東西。

柳天賜看了龍尊感悟后的“龍尊劍法”真如醍醐灌頂,武功又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如果說以前的柳天賜就是腰纏萬貫的大富翁,卻不知道怎么花錢,反過來再回味平時上官紅的“美姬劍法”,就另有新意了,于是就說道:

“隔山三師叔,將你的‘美姬劍法’再演一遍給我看看?!?

上官紅嗔著:“你叫我什么來著?”

柳天賜說道:“不是你叫我這么稱呼你的嗎?”

上官紅別過身去道:“現在我不喜歡這稱呼,你要叫得我滿意,我就練給你看?!?

柳天賜脫口而出道:“姐姐!”

上官紅沒動。

柳天賜想了一會兒叫道:“紅妹。”

上官紅還是沒動,柳天賜“嘻嘻”一笑叫道:“老婆!”

上官紅轉過身,滿臉緋紅,掄起粉拳捶柳天賜嗔道:“貧嘴!”

長臂猿蹲在一邊,見他們先是說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打起它的同伴,齜牙咧嘴地發出兩聲尖叫,“吱吱”意思是警告上官紅,你要再打我同伴,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上官紅朝長臂猿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也不敢造次,從腰上抽出“美姬劍”,藍藍的柔光一閃。

韓丐天見柳天賜和上官紅打打鬧鬧,心想:癡情男女,難對紅塵,無奈閑愁,這兩個小子把與世隔絕的山洞作人間天堂了。見一片柔柔的藍光,含著冷意,心中又暗喝道:“好劍!”

與此同時,三人都聽到一聲高亢的劍嘯聲。

時空一下子凝固了,三人呆住了。

高亢的劍嘯聲是石床上的石枕發出來的。

柳天賜抱出石枕一看原來是個石匣子,打開石匣子一看,立刻紅光一片。

里面有兩個劍槽,空了一個,另一個劍槽躺著一把殷紅的寶劍,劍柄是藍的。

柳天賜小心翼翼地拿起寶劍,劍嘯聲戛然而止。

韓丐天驚叫道:“龍尊劍!”

果然,上面刻著“龍尊劍”三個字,一邊劍刃上寫著“地罡”一邊刻著“天魔”。

上官紅輕聲念道:

“此情綿綿無絕期,長使美姬空對月。”

心想:師父的心愿不就是兩劍同穴嗎?而龍尊劍就在眼前,難道真的有緣分這一說法,難道世間真的心有靈犀一點通,真的有感應嗎?當時在“石像洞”里看到空著一個劍槽的木匣,如同看到了龍尊和美姬之間殘缺的愛情。

連兩把原本有感情的寶劍,經龍尊和美姬的融于感情的鑄造,也能發出相互調和的聲音,戀人的金石之響,何況兩個凡夫肉胎的人。

上官紅自從與柳天賜相遇,后來到天香山莊的后院,不是在守著一份愛意嗎?

難道這些都冥冥之中安排的天意,是上天昭示的緣分!

上官紅被這種機緣巧合所感染!

柳天賜心想:師祖一生自負清高,而美姬又自迷于自己的傾國傾城,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對龍尊癡愛的一種逆反心理,龍尊被一種高傲的心理蒙蔽了雙眼,具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可到晚年才悟出人世間最簡單的一個“情”字。

望著石匣里鐫刻的兩行小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柳天賜和上官紅看得唏噓不已,思緒萬千。

兩人四目相對,眼光中竟有萬語千言,要不是礙于韓丐天和長臂猿,兩人就會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一起。

韓丐天被自己的“隔山裂岳掌”所傷,功力全失,所受如此重創,沒有半年的調息是難以恢復,但他僅次于龍尊的武學修為,隱隱感到龍尊的“龍尊劍法”和美姬的“美姬劍法”自存一體,又相互依存,兩者之間似乎存在妙不可言、千絲萬縷的聯系。

韓丐天為自己的這一發現感到興奮,挪了挪身子,瞪著牛眼睛,急切地叫道:

“喂,你們兩個娃子將‘龍尊劍法’和‘美姬劍法’對練一遍給我看一下?!?

只見紅光和藍光相互交織,石房里“嗤嗤”連聲。

韓丐天看了一會,大叫道:

“不對,不對,應該是那小子使‘地罡劍’對紅兒的‘無情劍’,而用‘天魔劍’對紅兒的‘有情劍’,再來一遍?!?

柳天賜劍尖一擺,一招“地動山搖”,一道紅光如長虹貫日,將體內的魔力摧動著“龍尊劍”發出地動山搖的劍勢。

上官紅剛要起劍與之相和,突然驚叫一聲,一招“無拘無束”使出一半時感到自己的內力一下子提不上來,跌坐在地。

柳天賜大驚,趕忙扶起上官紅。

韓丐天在一旁凝神說道:

“龍尊不愧為兩百年武學巔峰人物,美姬是比他稍遜一籌。”

上官紅驚問道:

“韓伯伯,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韓丐天牛眼一轉,說道:

“龍尊和美姬是兩百年前武林的兩個奇男女,由于龍尊一生亦正亦邪,所以在江湖上就褒貶不一,而美姬為情所困,反其道而行之,在江湖上留下一個‘毒牡丹’的惡名,我老叫化子今年已有一百二十歲了,當年和龍尊、美姬、‘不老童圣’、段永庭五人在大洪山比武,激斗了十天十夜,最后就完全比拼內力了,龍尊將我震翻在地,但也被我的‘隔山裂岳掌’震退了五步。有什么是你韓伯伯看不出來的!”

上官紅撅著嘴說道:“那也不能說明龍尊比我師父高嗎!”

韓丐天說道:“你剛才是不是感到有一口真氣接不上來?這就是證據?!?

上官紅驚問道:“這怎么證明?”

韓丐天心想:這上官紅爭強好生的性格倒蠻可愛,笑道:

“龍尊和美姬都是天地奇人‘九海之心’的徒弟,兩人悟出九海龍氣,自成一家,由于美姬墜入情網太深,一個‘情’字擾之,內功的修為就受到了牽制,當然就低了一籌。但由于兩人塵緣太深,所創的劍法相得益彰,就叫情之所至,劍之道勢,如果兩人能拋卻世俗偏見,那雙劍合璧,將是一套驚天動地的劍法,唉,可惜,可惜!”

韓丐天搖搖頭,接著說道:“真是武林一大幸事,幸好兩人都有傳人,‘龍尊劍法’中的‘地罡劍法’以至純至剛的內力使出陰損刻薄的劍招,而‘美姬劍法’的‘無情劍’最重要的是要做到無情無義,地罡正氣正好感化,而‘有情劍’以情深似海的情意反哺‘天魔劍’的暴戾兇殘?!?

柳天賜和上官紅聽得幡然醒悟,兩人的心里一直有這樣的感覺,但還沒想到這上面,經韓丐天一語道破天機。

韓丐天接著說:

“由于紅兒的內功不如那小子的內功,所以在強大的純正內力之下感化,難以做到無情無義,因此劍法就不能施展!”

柳天賜不得不對韓丐天的武學折服,真是洞若觀火,察之于微,心境一變,口氣也變了道:

“韓伯伯,那應該怎么練?”

韓丐天牛眼一翻,朝天鼻一哼道:

“你這小子,倒還挺會拍馬屁的!”但語氣中含著滿意,接著說:

“我們就叫這套劍法為‘無情地罡’和‘有情天魔’劍法,相對而言,在‘無情地罡’中,紅兒的難度就要大些,一定要帶著仇視的心理,做到無情無義、無愛無欲,而在‘有情天魔’劍法中,天賜就必須做到魔性十足。好吧,你們謹守這一原則,再練一遍?!?

柳天賜和上官紅依言演練,但上官紅還是不能發揮。

經過了四五天,兩人才將一招“地動劍搖”和“無拘無束”揉合得如出一劍。

韓丐天在一旁大聲喝彩。

就這樣,在韓丐天的指點下,柳天賜和上官紅“無情地罡”和“有情天魔”劍法練得有些眉目。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除了睡覺小憩之外,兩人不停地練劍,長臂猿定時的給他們送來“炎黃魚”。

這段時間,韓丐天的內力也恢復了兩成,長臂猿對韓丐天和上官紅的關系也大為改善,碰到長臂猿心情好的時候,還用渾厚的內力幫韓丐天運功行氣,所以韓丐天的內功恢復神速。

內功療傷,不能出現絲毫的閃失,當長臂猿為韓丐天療傷,柳天賜和上官紅就到外面空曠的大洞里練劍。

這天,兩人練到“有情天魔”最后一招,柳天賜使的是“天魔劍”的第七式“天魔血劍”,上官紅使的是“有情劍”的末式“情深似?!薄?

在溶洞里,上官紅柔情似海的劍勢下,柳天賜怎么也使不出“天魔劍”最惡毒的一招“天魔血劍”。

柳天賜真的有點氣餒了,沒有信心再練下去。

兩人總覺得缺了一些什么。

上官紅見柳天賜心浮氣躁,甚是苦惱,心生愛憐,無端地生出一股柔情,劍式一緩,柳天賜“刷”的一劍,上官紅正面提劍轉身。

這一劍將上官紅的胸前給劃開了,露出了雪白豐滿的乳房。

柳天賜呆住了!頭腦一片空白。

上官紅滿面嬌羞,衣服一裹扭過身去。

柳天賜只覺得渾身燥熱,欲火中燒,走上前去,攔腰抱起了上官紅。

上官紅一陣目眩,又踢又捶,柳天賜和上官紅皆是熱血青年,初懂男女之事,上官紅知道要發生什么,本來對柳天賜深情一片,松開護住衣服的手,也就閉上眼睛依了他。

柳天賜看著赤裸的上官紅如一個玉人,玉肌冰膚,眼含秋水,面若桃花,胸乳粉紅,腰纖腳細。

上官紅只感到一陣巨痛像海潮一樣彌漫全身,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小鳥,時而是在晴朗的天空飛翔,時而又鉆進急風亂雨……

兩人只覺得肉體與靈魂已融在一體,徹底地熔化了。

初識云雨情,兩人感到又是緊張,又是悸顫。

上官紅嬌羞萬分,穿好衣衫,柳天賜見其胯下一點血紅,摟過上官紅輕聲說道:

“姐姐,是天賜不好!”

上官紅身子一軟,倒在柳天賜懷里,咬了柳天賜一口道:

“你就是壞!”

上官紅只覺得臉一陣發燒,掙脫柳天賜的懷抱,走到溪邊洗了一把臉。

回眸一笑。

這一笑把柳天賜整個笑呆了。

臉上污跡洗盡,露出白皙嬌嫩的臉龐,光潔照人。

一陣親熱,就像悄悄的落下了一夜的積雪,面頰飛出兩片紅暈,那紅暈隨著她柔情一笑,倏地浮起。

唇上沒涂胭脂,天生成兩片櫻花的色澤,兩道眉毛尖兒偏高,尾兒偏低,正是所謂愁眉,眼睛脈脈含情,柔光一片,鼻峰細膩得像玉雕瓷塑,隱約間見細汗微微。

秋波流轉。

柳天賜頓時不能自已,也不答話,上去攬住了上官紅的纖纖細腰。

輕輕地親她欣長柔嫩的玉脖,上官紅痛快地呻吟著,兩條玉臂軟軟地搭著。

柳天賜摸索退去上官紅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胴體。

上官紅身子一顫,發出一聲痛叫,柳天賜心生一股憐憫,想輕一點,卻又止不住,初嘗禁果的熱血青年,行動中已出了一身大汗。

上官紅喘息著問:

“你怎么啦?”

柳天賜說道:“姐姐,是不是很痛,讓我看看?!闭f著就要俯下身去看,卻被上官紅揪住了耳朵嗔道:“不許看,這事就是要疼。”

“你不怕就好了?!绷熨n急急地把上官紅壓在身下,看到上官紅珠淚四溢,痛入心肝的模樣,一陣喘息,山崩地裂般的震撼,上官紅覺得自己的肉體不存在了。

柳天賜松開手,將她輕輕抱在懷里,卻見上官紅嬌喘微微,粉腮紅唇,身上已汗漬漬的。

上官紅的臉龐放著柔柔的紅光,雙目微閉,啟動紅唇,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兩片紅唇漬出了血,還留著幾個牙印,帶著幸福的笑意躺在柳天賜懷里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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