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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生活

  • 簪纓世家
  • 郭怕肥
  • 3229字
  • 2013-06-04 10:05:47

當第一聲雞鳴響起時,阿彩動了動身體,睜開眼,第一眼便是看向躺在床上的秦昭。就見秦昭正睜著一雙大眼,靜靜的帶著微笑看著她。

見她望過來,秦昭眨了眨眼,收了臉上的笑,露出苦臉:“娘,阿昭餓了。”

看到她小仙童一般可愛的笑容時,知道她終于醒了,昨天李郎中已經說過她沒事了,果然看起來很好,阿彩還覺得這個清晨,幾乎是她最快樂的一個清晨,可下一句話,尤其是那個“娘”字,阿彩臉上五彩繽紛,實在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深吸了口氣,幾乎懷疑這美麗的象仙女一般的小家伙是故意的,可還是安下心中那說不出是好笑,還是不安的心情,又怕自己板了臉嚇著她,只得糾結的露出溫柔的笑臉來:“阿昭醒了?奴這就去燒些熱水來,等服侍阿昭洗完臉,穿好衣,就給阿昭做飯可好?”

她的聲音極是溫柔,這般被人哄著,雖她興許還沒有自己大,秦昭除了別扭以外,也覺得溫暖。

“你是阿昭的娘,怎好叫奴?什么叫奴?是阿彩的名字?可阿彩不是叫阿彩嗎?”

阿彩也覺得,在自己家中尚無礙,若是被人聽到了自己在阿昭面前稱奴,實在不妥,奴雖是這世間女子對自己的統稱,可哪有娘在自己孩子面前自稱奴的?可在阿昭面前自稱“娘”,她又實在說不出口,只得含糊道:“奴是咱們女子的自稱,不是阿彩的名字。”

說完這一句,也覺得不妥,也沒有娘親在自己孩子面前自稱自己名字的吧?

阿彩淚奔。

秦昭卻笑了。

阿彩嗔了她一眼,看她恢得了生氣,又如從前一般調皮,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可一想到從前最粘著娘子的阿昭,除了昨天問過娘子和小郎君后,便絕口不提,想著這些日子的變故,阿昭雖然一邊病著,昏迷不醒,雖然她只有這么一丁點大,可心時終究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都說母女連心,阿昭是不是知道,娘子她,是再也見不到了呢?

阿彩想到這里,心里痛的厲害,可又不想阿昭看到自己難過的表情,強笑著哄道:“阿昭乖哦,我去做早膳,若是阿昭怕,我這就去云郎過來陪你。”

“不怕不怕,”秦昭露出牙齒,“別叫云郎爹爹,他一定累著呢,阿昭等阿彩娘親就是了。”

好不容醒了,清晨的空氣讓人頭腦變得十分清晰,她也要用這會兒的時間,好好想想。并不想被人打擾。

可是這么乖巧,卻讓云彩心酸的很,那句“云郎爹爹”的奇怪稱呼又讓她好笑,只是她也曉得秦昭大概是真的餓了,不敢耽擱,又知道云郎這些日子為他們擔擾受怕的,一應事情都是他在做,現在女郎君看樣子是真的身體大好了,他一時累極松懈下來,好不容易今天睡到這個時辰,也是真不忍心叫他,便對秦昭道:“那好,我這就去廚房里,若是阿昭怕了,就大聲叫我好不好?”

秦昭點頭。裝羅莉很累的,能省則省吧。她這么賣力表演,自己何嘗不是一身的雞皮呢?老天爺有時候太坑爹,哪怕自己現在五六歲,也好裝小大人不是?可不是,據目測她頂多三四歲的樣子,還好三四歲的幼兒,語言表達總算沒太大的問題了,否則她還得裝上一兩年半個啞巴,何等苦逼?

阿彩才一出屋,秦昭就聽到了外間有人起床的動靜。

難怪云郎就睡在外間?不過也不奇怪。雖是鄉下,可昨兒一天,除了李郎中外,秦昭也沒見過外人,甚至除了現在遠遠傳來的雞鳴之聲,昨兒整天也未聽到雞犬相聞,更無鄰人喧嘩,估計她們住的這屋子,著實偏僻的很。云郎睡在外單保護她們,實在正常。

吃了早飯,阿彩又去熬藥,云郎自然是守著她的。

秦昭便一派天真胡言亂語,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聽著不過童言童語,可她總算搞清楚了,她們現在是在一個叫涼州安縣平安鎮的一個村莊,離京千里,云郎本名云瑞,大家都叫他云郎,本是越國公府的護衛,因身手了得,被越國公送給了她娘。如今又被她哥哥派了來負責和阿彩一起照顧她。

而阿彩則就叫阿彩。他們現在落腳的平安鎮朱家村,原是阿彩故鄉,因此她原姓朱,后來隨父母南遷投親,只是父母路上病死,她也被人牙子發賣,輾轉入了魯國公府,跟了她娘親,后來她娘嫁人,作為陪嫁丫鬟,等她娘生了她后,又一直負責照顧她。

可是她娘姓什么叫什么,甚至自己叫什么,云郎卻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她畢竟只有三歲,云郎的擔憂她能理解,怕她人小不知事,若是知道什么再亂嚷出去。

可她又不是真的三歲,隱隱的,她也能猜到,她們是避禍到這里來的,看阿彩和云郎的樣子,只怕也不希望她們被人查到蹤跡,既是要隱在這里,那么她確實最好什么都不能知道,都說童言無忌,若是她知道了什么,不小心說出去,或許就是一場禍事。

秦昭無語望天,淚流滿面,可是我不是真的只有三四歲啊。為毛搞了半天,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還請女郎君恕某不敬,若是鄰人問起,女郎君便告之別人,你姓云,叫云昭吧。”

這就是跟著他姓了?云昭,這名字倒是好聽。

反正也只能這樣了,秦昭笑著應下。又知道云郎是有功夫的,心中不由蠢蠢欲動。她從前有一段時間,也是迷過金庸古龍梁雨生的,每一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江湖夢。她雖不是男人,可武功這種東西,尤其是古人的武功,且這人還活生生的就在自己的面前,看起來也是很好很強大的樣子,叫她怎么不好奇?

“那云郎爹爹是用劍還是用刀?”

“我用槍,不過劍法也會一些。”

“我想看。”

“不是想學?只是想看?”因她穿好了衣服,坐在床榻上,兩眼放光的樣子逗得云郎大樂,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一把抱住她,“剛好今兒外面的陽光好,咱們尋個背風又能曬著太陽的地方,我練給你看可好?”

被一個大男人抱著,秦昭有些不自在,但瞥了一眼自己的小身體,立馬淡定了。

倒是云彩站了起來,攔住二人,嗔怒的白了云郎一眼:“你可真是,這會兒外面冷的緊,這么把阿昭抱出去,再凍著了可怎么好?”

云郎是個男子,一時高興,哪里想到這個。

“這,”看秦昭開心的樣子,云郎很不忍叫這個小娃兒失望,便協商起來,“屋里可耍不開,不如等到中午天氣暖和的時候,咱們再出去?”

秦昭從醒來就一直窩在這屋里,快悶瘋了,想看云郎耍槍雖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她想出門看看至少住在這里,也要曉得出了門,是什么樣子吧。

“云郎爹爹拿個皮氈給我裹上不就行了?不是說尋背風的地方嗎?又曬太陽,不冷不冷。”

她眼里滿是希望。一雙象極了娘子的鳳眼一閃一閃,璀璨有如象天上的星辰。

云郎和阿彩對看一眼,都舍不得拒絕她。小孩子哪有坐得住的,昨天一天她也沒有鬧,好不容易身體好了,難得她不哭不鬧的,云彩想了想,尋了張厚厚的皮氈,從云郎懷中接過秦昭,用皮氈把她裹的緊緊的,只露出了一張小小的臉來,這才出了內屋,去了堂屋里,回頭對云郎道:“去搬張幾椅來,讓阿昭坐在堂屋里,我再去端兩盤碳在邊上放著,你去院里耍幾槍,這么的,阿昭也能看著,也不至于受了冷寒。”

“這般妥當。”云郎也不由點頭,難怪當初府里那么多人,娘子身邊的大丫鬟也有幾個,可最信任的還是阿彩,她果然是個最心細不過的人。就是小郎君那樣的人,也能放心把阿昭交給她。

秦昭雖想去屋外轉轉,可也知道這是能爭取到的最好的待遇了,雖然不能出門,可堂屋里大門洞開,至少是能看到院子的吧。

云郎去取了了一張寬大的幾椅放在堂屋里的幾案旁,又拿了張厚厚的狼皮來鋪在上面,這才讓阿彩把秦昭放到幾椅上,阿彩忙去端碳盤。

秦昭打量起堂屋,土坯的墻,屋里除了正面的香案,屋中的案幾,還有東墻角倚墻豎放著的一桿銀槍外,別無它物。

秦昭注意到香案上供著個沒有名字的牌位。香爐里燒著香。

阿彩端了碳盤進來時,云郎已取了搶在擦拭,而阿昭正盯著香案上的牌位出神。

阿彩一時十分慌亂,手中的碳盤差點掉在地上。還好秦昭正好回過頭來,對阿彩展顏一笑,這一刻,阿彩有種奇怪的感覺。

阿昭,好象不再是從前的阿昭了。

“阿彩,我冷呢,把炭盤就放這里。”秦昭指了指自己的幾椅邊。

阿彩沒有注意到,秦昭叫了她一早上的阿彩娘親,可剛才那一句,卻是叫的阿彩。

等她把碳盤放下,秦昭感覺果然暖和了一些,從毛氈里小心的伸出去,在炭盤上晃了晃,才看向那香案上的牌位,笑道:“那是敬神嗎?那阿昭也去上柱香吧,感謝這位神,讓阿昭不再生病,以后也不再生病。”

“好,奴這就去拿香來,阿昭是應該敬幾柱香的。”

阿彩神情似喜似悲,看著那無字牌位,心中默默道:“夫人,您看,女郎君很好呢,奴一定會照顧好她,等到郎君來接她的那一天。總有一天,郎君和女郎君,會給您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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