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回手去采下一株,它又立馬朝她的手撲過去,將草藥滾的稀碎。
鳳茯苓有些無奈,只得一手摁住它,它又立馬委屈的直哼哼。
采完草藥后,又扒拉著她的后腳跟不讓她走,鳳茯苓不怎么想管它,將它扔回湖邊后便原路返回了。
等回到竹屋時,那黑衣人竟然醒了,他還發(fā)著燒,正打量著這竹屋,鳳茯苓從外邊推開門進來,一臉無語的看著懷中的某只乳白色的小家伙。
甩不掉!
死活要跟著她!
將它放到地上后她才注意到那人已經(jīng)醒了,這讓她稍微有幾分意外,朝他笑了笑,“我還以為你還會昏迷一陣子。”
那黑衣皺眉,眸色冰冷。
鳳茯苓起身去廚房,她的廚房只有個頂,收拾的非常整齊,盛了碗溫熱的粥端回去,將它遞到那人面前,“可能不太好喝,將就一下。”
那黑衣人看著鳳茯苓手里的粥,有些黑,顯然被煮糊了,他真的無法想象這世上竟然有人連粥都能煮糊,但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鳳茯苓又轉(zhuǎn)身帶著小家伙出去了,熬了些藥給他端進來,之后又給他換藥。
因為醒著,所以這些做起來倒是方便多了。
他不經(jīng)意的打量著鳳茯苓,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燒了些熱水給小家伙洗了個澡之后,鳳茯苓帶著它去了隔壁那間屋子。
將它放到桌子上,拿了張干毛巾給它擦身子,小家伙在桌上滾來滾去,一會舔舔她的手。
鳳茯苓輕笑一聲,將滾到桌子邊沿的小家伙攔了一下,“你就這么跟著我跑了,不怕你爹娘找不到你著急?”
兩間屋子就隔了排竹子,聲音輕易地就傳到了隔壁,那男子閉上眼睛,靜靜聽著隔壁的動靜。
鳳茯苓看著桌子上狂搖頭的小家伙,眸子里有些詫異,聽得懂她說話?
摸了摸小家伙的頭,鳳茯苓又道,“不想待在山上?”
那小家伙又點頭,明明只是一只小奶狗,還從來沒接觸過人,卻偏偏就是能聽得懂她的話。
這是,天生異能?
鳳茯苓挑眉,倒沒太過驚奇,“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小家伙這時候卻露出了幾分為難的神色,眼神東瞟西瞟,就是不看鳳茯苓,然后一只暗搓搓的爬到了桌角。
它怕鳳茯苓給它去個諸如大白小白這么沒品的名字,與其這樣,它還不如沒有名字呢。
鳳茯苓將它提到面前,看著小家伙有些心虛的眼神忍不住輕笑,“我這都還沒說你就這一副要死的表情,至于嗎?”
小家伙點頭,覺得這是件很嚴肅的事情,關(guān)系到它的狗生。
鳳茯苓倒不強迫它,轉(zhuǎn)身找了些干草和棉布,給它做了個簡陋的小窩。
實在累的慌,所以早早地就休息了。
這幾日,鳳茯苓每天都會在白天的時候消失,到下午才會回來,那男子雖不知她到底在做什么,卻也懶得問。
雖不問,但鳳茯苓還是能明顯感覺到他對她的防備,是以為她出去找人了?
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買些補身體的東西,雞鴨魚肉從來沒少過,雖然不會做,但是她會烤。
八寶很喜歡她烤的肉,每次都能吃很多,這段時間來,它都胖了一圈了。
‘八寶’是給小家伙取的名字,小家伙并不滿意,但也沒辦法,它開不了口和鳳茯苓爭辯。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過了十二三天了,離當初和楊先生約定的半個月,只剩下了最后幾天。
鳳茯苓每次回來給那男子換了藥便會到院子里逗八寶,無聊的教它識字。
那男子似乎也是習慣了她的生活節(jié)奏,這些天傷好了很多,已經(jīng)能下地了。
從私塾回來,鳳茯苓看到那男子坐在院子里,他和八寶各占一方,誰也不理誰。
她笑了笑端了藥出來,熟練的脫了他的上衣,然后解開繃帶放在托盤里,重新上藥。
每次鳳茯苓給他換藥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淡淡的芝蘭香氣鉆如鼻尖,他繃直了身體,很不喜歡有人接近他的樣子。
本來就很冷的人,每次在換藥的時候,都會使勁朝鳳茯苓釋放冷氣。
鳳茯苓對他的抵觸視而不見,動作迅速的換好藥替他穿好衣服后便退了開去。
因為,她也不喜歡接觸別人。
看她將托盤處理好從屋內(nèi)出來后,他破天荒難道的主動朝她開了口,“你叫什么?”
語氣冰冷,毫無感情可言。
鳳茯苓撈起地上的八寶,在桌子另一邊坐了下來,“我姓鳳。”
然后又拿出了筆紙,將八寶放到桌上,小家伙頓時頭痛的想死,鳳茯苓每天這么折騰它,有意思嗎?
“你不是本地人?”他問。
鳳茯苓點頭,“不是。”
他眸光似乎冷了兩分,正想說什么時,樹林里突然響起一聲激動的聲音,大叫“鳳先生”。
鳳茯苓扭頭,看到小路里竄出來兩人,正是楊華和程宇,她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們滿臉都是汗水的樣子,急吼吼的朝她這里奔來。
他們是一路跑來的,這里山上很嚇人,所以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鳳茯苓放下筆倒了兩杯水,等他們順了會氣之后才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楊華和程宇看著桌旁的黑衣男子,皺了下眉但還是禮貌的朝他見了一禮。
他們覺得這位可能是鳳茯苓的夫君,所以難免恭敬了幾分。
兩人落了座,程宇才道,“計劃稍微有變,我們明天就要走了。”
“這么快?”
“嗯,走之前,來和先生告?zhèn)€別,順便,子華說還有些問題想請教先生。”程宇說。
旁邊的男子眉毛微挑,眸子里閃過絲詫異,先生?
鳳茯苓輕笑一聲,有些無語,“子華通透,哪里需要找我,若不是你愛鉆牛角尖,看事情可比我通透多了。”
“先生過獎,臨行前,確實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楊華將桌子上的八寶抱到懷里,輕輕摸著它的狗頭,皺眉有些擔憂的道,“先生以為,如今帝京形式如何?”
鳳茯苓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語他怎么在這個時候問這么犀利的問題,對面坐了尊佛,眼里正好閃過絲深意,被她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