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泳博和寧聲濤聊起寧聲濤的享樂觀就來氣,一頓數落,簡直都成了一種批斗。
從鎮上來的過路車終于來了,兩人上了車,車上人還不少,只剩下最后一排的座位。最后一排是那種五個位置的長排座位,雖然車上最顛簸的就數這個位置,可是你坐過路車哪兒還有那么多的講究,也輪不到挑選座位了。
從天宮溫泉度假山莊到蓉景大約需要乘坐2個多小時的山路和1個小時的高速路。這是來的時候寧聲濤特別留心得到的數據,他一向都是一個特別善于觀察和收集的人。
坐在車上,江泳博還忍不住要繼續修理寧聲濤。
“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天生的苦行僧的命,你是那種沒事都要找事做,女人躺在你面前你都能頭腦清晰還要計較得失,錢到了你手中都花不出去的人。”江泳博在興高采烈的數落著寧聲濤,卻不知道隔墻有耳,左前方的兩個女孩中的一個噗嗤笑了一小聲。
江泳博聽在耳里,更加起勁的數落起寧聲濤來。
“你還別不樂意,我說的都是老實話,全都有證據的那種,我可不是空口白牙升班營造無中生有啊。你不愛花錢,所以你對錢沒有感覺,也就沒有動力。一個人不喜歡花錢,也就不會喜歡掙錢,這是常識。我看你最后還是適合去做和尚算了。你要是喜歡女人,就不會放過那么多,當我看到漂亮女人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放棄的。都不說你和文雨聲的故事了,那簡直就是奇葩中奇跡。有哪個男人會把自己愛的女人親自送給疑似第三者的?”
前排又有一聲噗嗤的笑聲。
“我覺得愛是無私的,既然她已經愛上別人,我憑什么要阻止?如果愛她,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如果不愛她,就更無所謂她的選擇了。總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辦法?”
“就是你這個態度,你這個態度要不得啊,兄弟,不是我,沒有人這么說你了。你要吃大虧的。”就在江泳博說話的時候,前排左方那雙人座位靠外的一個女生居然別頭看了他們一眼,由于寧聲濤坐外面靠中間走廊的一個座位,身子是朝著窗戶方向的,所以他看不到女生的動作,江泳博坐最后排靠右邊窗戶的座位,他能看到女生的動作。“你這個人啊,就是書讀多了,讀成了書呆子。有時候我看你真像一個讀書的和尚。”
汽車停了,看樣子又有人上車了。除了前排有個別雙人座只坐了一個人的情況,就剩下寧聲濤左手邊的最后排三個座位了。看來新上車的人在前排就坐下了,沒有走到最后排來打擾江泳博和寧聲濤。
“你最好思考一下我說的話,看是不是有道理,我都可以從現在就看到你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是個什么樣子。”
“什么樣子?”
“落魄書生的樣子或者就是茅山道士的樣子,要不就是帶發修行的和尚,不過我看你就算帶發修行也沒什么意思,你的頭發也太少了些。”
果如江泳博的預想,前排又一次冒出了噗嗤聲。這一次好像是兩個不同的聲音勉強湊合到一起發出來的像一聲的聲音,就連寧聲濤也聽到了,而且還扭頭去看聲音的方向。剛好,兩個女生中坐在里面的女生也探頭朝這邊看,她的幾乎整個身子都靠在坐在外邊的女生的腿上來看。
寧聲濤眼前一亮,這是個眉清目秀的女孩,看年齡應該也在二十來歲。沒有什么修飾過化過妝的痕跡,很清純的樣子。女孩似乎發現這邊兩個男生都在朝她們方向望去,于是趕緊又直起了身子也就恢復了坐在里面的姿勢,讓寧聲濤一時也看不見了。就在寧聲濤要轉頭看江泳博的瞬間,外面的女孩也朝這邊看了一眼。外邊的女孩似乎沒有里面的那個女孩漂亮,不過年齡也都差不多,看起來青春就是女人最好的修飾。外邊女孩看見寧聲濤傻傻的看著自己這邊,居然面對面的就笑了一下。
女孩子的笑聲總是很迷人的,尤其是青春靚麗的女孩,更是如此。
寧聲濤一時看呆了。但他感覺到江泳博在自己后腦勺的呼吸很明顯的吹動了自己的頭發,他一定也是望向了這個方向,而且還呼吸加速了。
等女孩恢復了正常的坐姿,寧聲濤和江泳博才恢復了原來的動作。
“你說,要不是我,你昨晚怎么可能——”
“你能不能別在大庭廣眾下說這些事兒?我要不是因為你,怎么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種救火隊長明明最適合的人就是你嘛,你也比我更加心甘情愿戲些,為什么老天要考驗我?”
“誰叫你知識淵博,談吐風趣,我沒被看上嘛。說實在的,況群英也真奇怪,我分析啊,她應該愛的很深,所以也恨的很深,她就借你來打擊打擊桂花,讓他看看她也可以和別人好。不過她算是白費心機了,桂花怎么可能會把她放在心上呢,明明他們門不當戶不對,根本就不來電。就算她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好,我看桂花反而如釋重負,終于成功擺脫了吧。”
“我也感覺到了。不過一個女孩子遇到桂花這樣的男人,也算倒霉了。我看,在桂花眼里,所有的女人都一樣,沒有愛和不愛的區別,只有現在有沒有興趣的區別。”
“就是了,桂花這個人渣,下次再有頂缸的事情輪也該輪到我了。”江泳博明顯的憤憤不平。
“你的故事到底要到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才能講清楚?”寧聲濤突然想起明明自己在追問江泳博和許晶瑩的故事,怎么突然就變成了江泳博對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的一種批斗了呢?
“什么?”
“你和許家大小姐的恩怨情仇啊?”
“等會兒,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就給你說。”
“不等。我好像從昨晚一直等到現在,明明一個故事就到了耳邊,結果卻岔來岔去的,到現在還沒有交代出來。”
“好吧。你若想聽,我就說說唄!”本來似乎不樂意說的江泳博突然又轉變了想法,決定竹筒倒豆子的全部都說出來。
“好,那就從你被她咬破嘴唇開始接著說。”
“當時吧,我就覺得我應該以身相許,這個世界上男女平等的嘛,她們女人可以對男人以身相許,難道我們男人就不可以嗎?”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給我說過。”
“說過什么。”
“關于以身相許的。”
“什么啊,誰說的?”
“我也不記得了。反正挺有意思的。說當一個英雄救了一個弱女子之后,這個弱女子一看這個英雄高大英俊,氣質不凡就會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如果這個英雄長得很丑或者不入眼就會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來世做牛做馬報此大恩’。如果英雄看到這個弱女子長相漂亮呢,就會說‘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如果英雄發現這個要以身相許的女人很丑就會說‘不可不可,舉手之勞,怎敢接受!’”
前排兩個女孩又是兩聲合成一聲的噗嗤出聲。就算白癡也知道這兩個女孩就算對寧聲濤和江泳博沒有好感,也起碼有好奇感。正在尖起耳朵聽他們說話。
“說的是有點道理,人嘛,都一樣,誰不喜歡帥哥美女,古代人都是一樣的。你還要不要聽故事的?”
“哦,你說你說。你說以身相許,許晶瑩怎么說?”
“她咬我啦。”
“哦,知道知道。她可能屬狗。”
“她屬蛇的!”
“哦,蛇可有毒啊,你當時沒被毒死?”
“你再插嘴我不說了。”
“好的好的。你中毒以后誰給你解毒的?”
“當然是她啦。原來她早就從梅勇那里對我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的,并且已經芳心暗許了,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我那么做,她下不來臺嘛,所以就咬我了,還好我夠勇敢有定力。換做是你,肯定一段好姻緣就錯過了。”
“第一,你們結婚了嗎?第二,你是勇敢有定力還是不要臉有潛力啊?”
“我們那時候一個15歲,一個13歲,能結婚嗎?啊?你見過13歲和15歲就談婚論嫁了嗎?”
“哦。也對,那是陳年往事,如果當時你結婚了,現在孩子都可以讀小學了吧。”
“也對。不對!談戀愛就要結婚嗎?結婚就要有小孩嗎?就算談戀愛就要結婚,也不見得就是一年兩年還是多少年,法律也沒有規定談戀愛就必須在有限時間范圍內結婚啊。還有,結婚也沒有規定必須在多少時間之內就一定要有小孩,是吧?”
“你對你對!不過不是有句話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嗎?”
“兩情相悅,那是愛情,愛情就不是耍流氓,難道兩個人互相有好感就互相耍流氓嗎?除非是一個人非要逼著另一個人談戀愛,那才算耍流氓呢。”
“有道理,你的流氓哲學可以為天下所有流氓繼續流氓下去找到理論依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