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喝點兒的。”我笑著說。

“你的胃不疼了？”Tony問。

噢對，如果他不提，我都忘了前兩天我這胃又鬧了毛病。

“但我確實不能多喝。我喝多了會吐，之后會異常清醒，可以享受12個小時的胃抽搐。”我說。

“我自己喝就好。”

我看著Tony緩緩地將酒倒入杯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Tony的酒量怎么樣？

Tony拿起酒杯，先自顧自地喝了一杯。

“誒，你能喝完這瓶嗎？”我問，“我真的可以喝點，這你自己喝多沒意思啊。”

Tony抬起頭，他那雙大眼睛，在喝了酒之后，越發(fā)顯得明亮。

他盯著我，也不說話，可他的目光卻漸漸變得深沉，還透著一絲絲的溫柔。

我有些慌亂。

這個時候，老板把面端了上來。

我順勢接過面，放到Tony面前，“先趁熱吃。”

Tony胡亂地吃了幾口，就把面放在了一邊，然后繼續(xù)喝酒。

我想起他剛才看我的目光，以為他會有話跟我說。

但他只是一口一口地喝酒，仿佛掉在了他自己的世界里。

我擔(dān)心他會喝過頭，只好時不時地跟他說話，看著他的反應(yīng)。

Tony除了點頭就是只說一個字來回答我。

我也就索性不說話了，但仍然時刻觀察著Tony的狀況。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酒杯空了。

Tony從錢包里掏出錢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來穿上衣服，“走吧。”

“你還好吧？頭暈嗎？”我問。

“我沒事。走吧。”

我和Tony走出酒館，里外的溫差很大，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

“你冷？”Tony問。

“不冷，就是乍一出來，不適應(yīng)。”

我搓搓手。忽然覺得脖子上一暖，一條軟軟的圍巾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好些嗎？”Tony問。

“那你……”

“不冷。”

“Tony，你還沒叫代駕呢。”我突然想起來。

“來得及。”Tony說。

我覺得還是早一點叫比較好，人家過來還得一段時間呢。

于是我掏出手機邊走邊查怎么叫代駕，好趕緊幫Tony叫一個。

“走路別看手機。”Tony說。

“誒，好。”我一邊答應(yīng)，一邊繼續(xù)研究。

突然，我手里一空，手機被搶走了。

我趕緊抬起頭，Tony的臉卻近在咫尺。

他的臉色緋紅，脖子也紅了。呼吸有些急促，應(yīng)該是喝了酒的緣故。

微醺的眼睛半瞇著，有點迷離。

耳朵已經(jīng)完全紅了，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天冷。

這么近的對視，太有壓力，我不自覺地要向后退一步。

但Tony卻伸出手臂，繞過我，從后面托住了我的腦袋。

他的手里拿著我的手機，我聽到手機和別的東西碰撞后發(fā)出的咔嗒聲。

“小心。”Tony說。

我回頭一看，是Tony的車。

原來，我差點撞到Tony的車上。

我趕緊站直了身子，開玩笑說：“Tony，我手機沒事吧。”

Tony將手垂下，“我叫楊征。”

“太好了，我其實也不習(xí)慣叫朋友英文名字，太假。”

我一邊說，一邊挪了挪身子。

楊征離我太近了，我稍微站直一些，就幾乎會和他貼上。

奈何楊征沒有g(shù)et到我的暗示，不僅沒有站遠(yuǎn)些，反而抬起另外一只胳膊，撐在了車上。

我被他半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