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里間，屋子里很暗，一扇窗戶都沒有，只在墻角頂上開了一個小洞作為光照的來源，奧比克和我坐在沙發(fā)上，他點燃一根雪茄煙，看著我：

“比爾，你來尼切爾不只是想來兜兜風吧！你想要知道什么？問我，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當然，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或許你還會有意外收獲。”

我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奧比克在某些時候有點神經(jīng)質(zhì)，還有點自以為是，雖然我并沒有問他，但是他總是以為我去找他，是想找他解除疑惑？

“奧比克，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順便再出來散散心，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讓我煩透了。”

“好吧，比爾，雖然你沒有問我，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一些事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我得讓你知道，我活不長了，不想帶著秘密去見上帝。”他的表情很難受似的。

“你說吧！奧比克。”

奧比克剪掉火星，把煙頭丟進了煙灰缸里，他仰面朝天躺在了靠背上，緩緩地對我述說：

四十年前，我剛滿二十歲。我的父親在我生日那天，被商船上的保安開槍打死了，他死前笑著把統(tǒng)領的位置傳給了我。事實上，他是先被槍子給打發(fā)了瘋然后再死的，不然王位他是絕不可能傳給我的，而應該該給我那位倒了霉的叔叔。

尼切爾島是我生活的地方，島上的人以搶劫過往于尼切爾海峽的商船為生為生，這里的人天生就是好樣的土匪，他們殺人越貨，無惡不作。但是有一天，這里出現(xiàn)了一個圣教徒，可千萬不要以為這是個好的稱謂，在尼切爾，這就是懦夫的意思。圣教徒就是他們的王的兒子，也就是你看見的奧比克。因為他提出了不要殺女人的提議。

一八八一年五月中旬的一個早上，一個小兵告訴我，他們們截獲了一搜南邊開來的貨船，上面裝滿了糖和女人。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做了一年的統(tǒng)領了。

他們把女人們帶上了岸，她們被太陽照射黑得像泥炭一樣，身上臟兮兮的，還散發(fā)著臭味，像是幾個月沒有洗澡了。

“全推到海里去喂魚。大鯊魚總不會嫌棄她們的。”奧摩對著我喊道。

“這樣太殘忍了，親愛的叔叔。”我對他說。

“你這個懦夫！你到底在說些什么？”他憤怒地罵我。

“我要收下她們，讓她們做我的女仆。”我對他說。

“好吧！您是統(tǒng)領大人，誰又敢違抗你的命令呢？”他表面上順從我，實際上卻是在威脅我。

第二天凌晨我就被吉里里從睡眠中叫醒，他是我的一個手下，后來被調(diào)到了奧摩的帳下做侍衛(wèi)。他告訴我，奧摩要殺了我，讓我趕快逃走。

我們逃到了岸邊的一塊礁石上，后面的追兵已經(jīng)追了上來，為了救我，吉里里舍身擋住了他們。我乘坐小艇逃到了奧爾巴圖。

帶你們來的那個孩子，吉里里就是他爺爺，那時候他爸爸剛住進他奶奶的肚子里，后來被過繼給了他現(xiàn)在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