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老娘反了(結(jié)局)
- 東漢末年之亂世紅顏
- 天臺山老怪
- 4100字
- 2018-11-05 00:15:25
安喜縣的周氏父母,早就聽說了朝中新任的涼州牧。
是一位叫周詩語的女娃。
但二老始終不敢相信,那位州牧大人,是自家那位“內(nèi)斂怯懦”的女兒,他們猜那位州牧大人,大概率只是和自家女兒同名同姓罷了。
縣里不僅周氏父母這么想,縣里的鄉(xiāng)親們也都是如此認(rèn)為。
沒有人,會相信老周家的那位十六歲的“贏弱”少女,會成為制霸涼州的州牧大人。
縣里的鄉(xiāng)親們,都喜歡拿這件事找周氏父母開玩笑。
“喲,老周,你家那位州牧大人,怎么還不來接你啊?”
“哎,老周,你家姑娘當(dāng)州牧了?哈哈哈哈!以后可要提攜一下鄉(xiāng)親們啊!”
“哎,老周,你可不能因為你家姑娘當(dāng)了大官,不認(rèn)咱們的娃娃親啊!哈哈哈!”
古代可沒有什么熱點潮流可以追捧,對于這小小縣城里的鄉(xiāng)民們來說,“周家女兒和州牧大人同名”的玩笑,足夠他們談一年了。
對于這些夾著譏諷,甚有惡意的“玩笑話”,周家老爹也只是笑笑而已,從未放在心上過。
周家老爹老娘,未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家的女兒能飛黃騰達,他們只是簡單的期望。
那位久未歸家的女兒,能回家看看,嘗一嘗他們親手做的飯菜,就足夠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安喜縣原縣長劉備,帶著足足一大隊騎兵,來到周氏父母家門口時為止。
“什么??!你是說,那位州牧大人,真的就是我們家詩語?不是同名?”
“同名?什么同名啊!就是您家里那位女兒!現(xiàn)在是州牧!我這不是來接二老了嘛!”
“孩子他娘!聽到了嗎!咱家女兒真的就是那位州牧大人!不是同名!!”
“孩子他娘!??”
“孩子他娘你怎么了?!!”
周家老娘聽到這驚人的消息,一時竟激動到昏厥。
劉備連忙進屋上前查探,在看到昏倒了的周家老娘不僅面色紅潤,嘴角處還掛著一抹少女般的笑靨時,劉備松了一口氣。
“只是昏倒而已…”
在等待周家老娘蘇醒的間隙,不時有安喜縣的鄉(xiāng)親們找老縣長劉備攀談。
短短的半天時間,安喜縣上下都知道,或者說確認(rèn)了。
“州牧周詩語,就是老周家的那位丫頭啊…”
鄉(xiāng)親們一時茫然不知所措,特別是以前經(jīng)常拿這件事開涮老周家的那幾位鄉(xiāng)親,更是惶恐不安。
周家老娘昏倒了足足大半天,直到黃昏將至才蘇醒過來。
天色已晚,周家二老又年事以高,不便連夜趕路,況且這次出來接二老回去州牧大人也并未明確歸期,只是交待劉備路上注意安全而已。
于是劉備決定在縣里將就一夜,天亮后再起程出發(fā)。
到了清晨,劉備前往周家門口,發(fā)現(xiàn)周家門口堆著幾筐米,幾缸酒,三只捆在一起的活雞,兩掛咸肉等各式各樣的禮物…
劉備搖著頭笑了笑,命身后的士兵將這些禮物一并抬上馬車,進門通知二老可以出發(fā)了。
車隊行至縣門口,幾名鄉(xiāng)親們攔住了二老的馬車。
“嘿嘿,老周,別見怪啊,我們此前,真的只是開玩笑…”
“可不是嘛,這安喜縣上下,誰不知道你家女兒出得落落大方,一看就是貴人命…”
坐在馬車?yán)锏睦现埽缇涂创┝诉@些鄉(xiāng)親們的心思。
畢竟都是鄉(xiāng)親,也沒必要難為人家這么多不是嗎。
老周呵呵呵地笑著,簡單寬慰了下這些惶恐的鄉(xiāng)親們,便拉上了馬車門,示意劉備可以出發(fā)了。
現(xiàn)在對周家二老來說,見女兒才是第一要務(wù)。
一周后,劉備總算帶著周家二老平安來到了金城。
二老也見到了自己日夜想念的親女兒。
而出乎二老意料的是,自家的女兒,見到他們二位,并沒有二老心中所想的那么激動。
周詩語見到二老,只是簡單地問候了一下兩位老人,上前禮貌性地?fù)肀Я艘幌聝晌焕先耍銓⒍习才旁诹酥菽粮畠?nèi)的一間舒適房間內(nèi)。
她甚至都沒有流下“見到久未相逢的親生父母”的激動淚水。
在二老房間里。
“老周!你有沒有覺得女兒變了?”
“嗯,是有這種感覺…”
“該不會是…被…”
“被什么??”
“被借尸還魂了!”
“還你個頭!只是現(xiàn)在女兒當(dāng)了大官,自然有了當(dāng)大官的氣魄…”
周家老爹寬慰著妻子不要亂想,殊不知妻子那句玩笑般的“借尸還魂”,才是對自家女兒變化的正確解答。
相較于兩位老人的順利歸程,天香那邊就顯得極為不順了。
不止是不順。
周詩語早前就隱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濟南國那里要出事。
于是被她派去濟南國接天香的人,是趙云。
劉備帶著周家父母回來三天后,趙云也回來了。
不過與劉備不同的是,趙云沒帶回來天香,僅僅帶回了天香的一截發(fā)釵。
趙云身上傷痕累累,帶去的騎兵也折損了大半。
看到趙云的這幅模樣,周詩語知道,她那不好的預(yù)感算是應(yīng)驗了。
從趙云手中接過天香的那截發(fā)釵,周詩語強壓下將要溢出的淚水。
“子龍,辛苦你了,你先去修養(yǎng)幾天…”
“其他的事,以后再說…”
趙云也沒有多言,他只是點了點頭,就回房調(diào)養(yǎng)傷勢。
趙子龍知道,這件事,他所認(rèn)識的周詩語,絕不會善罷甘休。
幾日后。
金城郊外的“將軍墳”旁邊,多出了一個小小的墓碑。
碑上只有四字。
“愛女天香”
碑下的墓里,沒有尸體,只有一截小小的發(fā)釵。
墓前冷冷清清,也只有一人。
“原許你一世榮華富貴,未曾料這世上賤人繁多…”
周詩語起身,墓前的黃土上只留下了點點淚水。
“何太后,終有一日,我要你死!”
州牧府上下,都可以感受到,這幾天,州牧大人心情極差。
就連僅有八歲的馬超,這幾天也很知趣地沒來拉著他的“州牧姐姐”去踢蹴鞠。
這幾天,周詩語一直悶坐在州牧府大堂內(nèi)。
“姑娘這是為天香小姐所憂傷?”
周詩語抬頭,見來者是曹操。
“嗯。”
曹操笑了笑,一時也不知如何寬慰這位真性情的州牧大人,只好坐在了周詩語身邊,陪著她發(fā)呆。
“吶,曹操,我問你…”
周詩語打破了沉默。
“假如我說,我想要滅了這劉氏皇族,你會怎么說。”
曹操先是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周詩語,眼神中隱隱地透著一種“梟雄”獨有的猖狂。
“我曹操會怎么說?”
“要我說,這天下,早已糜爛不堪,這皇室,早該蟬位讓權(quán),這時代,就該由我們終結(jié)!!!”
“呵!”
周詩語總算提起了一點精神。
“這么說,哪怕是造反,你也會幫我咯?”
曹操又笑了。
“不止是我,我們,至死追隨著你!”
隨著曹操話音落地,州牧府大堂又進來幾人。
關(guān)羽一馬當(dāng)先,沖進來緊緊抱住了周詩語。
張飛大大咧咧,嘴里還說著“這次再別讓我收尸了”一類的話緊隨二哥身后。
劉備一手撓著頭“這不是逼我反自己嗎”,笑著一并走了進來,另一只手里還提著幾缸好酒。
趙云身上還纏著繃帶,手上的籃子里飄出陣陣肉香。
禿頂?shù)馁Z詡走在最后,手里提著的全是酒缸。
“來來來,詩語姑娘,這么久都沒好好地喝過酒了,孟德先干為敬!”
“姑娘你酒量玄德我可是知道的!你別養(yǎng)魚裝死啊!”
大堂瞬間變得吵鬧了起來,周詩語看著眼前的眾人,終于露出了她那招牌般的邪惡微笑。
“媽蛋!大耳朵備備,你說誰養(yǎng)魚裝死呢!”
周詩語舉起酒缸,全然不顧形象地跳上辦公案幾,放肆地豪飲了起來。
一缸酒下肚,周詩語瞟見了大堂門口一位抱著蹴鞠,正祛生生地看著自己的小男孩。
“姐姐…你不生氣了?”
“嘿嘿,你進來陪我們喝幾個,我就不生氣了…”
就這樣,八歲的馬超,開啟了他的“酒鬼”之路。
與此同時。
洛陽皇宮內(nèi)。
一位小太監(jiān)急匆匆地闖進了何太后的寢宮。
“不好了!不好了!太后不好了!”
“何事如此著急?擾了哀家品茶的雅興!”
“何,何進將軍!自溢了!”
“砰!”
何太后手中茶杯應(yīng)聲碎落在地,杯中茶水四濺,水漬在地面上淌出了一朵花的形狀…
何太后帶人急忙趕去了何進的將軍府,何進的尸體已經(jīng)被人放了下來,尸身上鋪著一塊白布。
從白布下露出的幾根青色指頭來看,大將軍是已經(jīng)死透了。
“怎么會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哥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想不開!”
“小的也不知道,大將軍早上去了一趟軍部,回來就有點不正常,把我們下人全部趕出了房間,然后,然后…”
何太后大為不解,直到她親自前往問詢,才知道她的哥哥。
何進是早上在軍部知道了她派出兩千御林軍前往濟南國調(diào)查周詩語一事后,回來就直接自殺了。
何進只留下遺書一封。
遺書內(nèi)容只有七個字。
“千萬別找周詩語!”
何太后看完遺書后徹底怒了。
“周詩語?!你究竟對我哥做了什么!!!會讓他怕你怕成這樣!!!”
而讓何太后生氣的事不止這一件。
她早先排出的前往濟南國調(diào)查周詩語的人,除了兩千御林軍,還有三位親信負(fù)責(zé)帶隊。
在大將軍自殺的這天夜里。
其中一名親信,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來了。
“怎么樣!調(diào)查出什么結(jié)果了嗎?”
何太后才不管剩下兩人的死活,也不操心這名心腹身上的傷勢,她只關(guān)心周詩語這女人,到底是哪里來的。
“有一點眉頭了,周詩語,此前好像是…青樓…娼女…”
“哦???”
何太后挑著眉,陷入了沉思。
“你這消息,從哪來的?”
“濟南國坊間所傳,且相國府里留有一周詩語青樓姐妹。”
“那女孩呢?帶來了嗎!”
“沒有,那女孩一點都不經(jīng)折騰,打了半天就咽氣了…而且…”
“而且什么…”
那名親信眼神里透出一絲恐懼,仿佛當(dāng)日發(fā)生之事依然歷歷在目。
“后面又一隊人馬來到了濟南國,在得知那女孩死后,二話不說就和我們打了起來…”
“嗯?那結(jié)果呢?”
“兩千御林軍全滅,我們兄弟三人,只剩我一人趁亂逃出生天…”
何太后這才意識到,派去一共兩千零三人,只有眼前的這一位,渾身是傷地回來了…
兩千御林軍外加兩名親信,換回來這么一條消息,何太后再不心甘也只能接受。
“行吧,你先去修養(yǎng)吧。”
何太后示意親信可以離開了,獨自一人在寢宮里深思。
最終,何太后做出了一個任性,并且愚蠢的決定。
她不顧盧植和諸多大臣們的勸阻,強擬了一份詔書。
詔書上的內(nèi)容概括下來也只有一條。
“鑒于涼州牧周詩語欺瞞朝廷自己的青樓出身,現(xiàn)將其罷免,命其速來洛陽領(lǐng)罪,限期十日,不來則視為造反,當(dāng)論誅殺九族。”
小太監(jiān)念完詔書,瑟瑟發(fā)抖地站在涼州牧周詩語面前。
這種通告地方大官“壞消息”的差事,送死率不是一般的高。
尤其眼前這位以“鐵血治州”著稱的女州牧,天知道她會干出來什么事!
通告周詩語的差事,朝堂上下沒人愿意來,才會派他這種“死不足惜”的小太監(jiān)來。
想到前面中常侍大人死得不明不白,在眼前這位氣場極為強大的女州牧面前,這位小太監(jiān)就差嚇得當(dāng)場跪地求饒。
“哦?我是青樓女子?”
“呵,好吧,就讓我以你的身份,來替你報了這個仇。”
周詩語冷冷地盯著面前的小太監(jiān)。
“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老娘反了。”
小太監(jiān)一聽說可以走了,立馬連滾帶爬地鉆進了馬車,飛一般地逃離了金城。
畢竟,金城太可怕了。
城大的不像話不說,如同魔頭一般的女州牧不說,就連那城里,也滿滿的全是…
黑色的士卒…
就像是黑色的惡鬼…
十萬?還是二十萬?多得根本數(shù)不清…
在馬車上的小太監(jiān),咽了口口水,想著回去無論如何,也要將所見報給何太后。
“反了?她居然直接說反了?”
“正好!袁紹!集結(jié)天下!討伐涼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