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伴醉紅顏
- 弗央祭
- 穆梓弗奚呀
- 4119字
- 2020-12-04 16:17:19
馬兒穿過道道宮墻,條條宮巷.........
穿過宮門、城墻........
直跑到城中主街道才慢下來。此處的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男女老少都走上街頭,似是有什么奇觀。
若離顧不得這些也無心理會,內心的痛楚和一直壓抑在內心深處的無端怨恨都在這一刻爆發,腦中不時地浮現早朝的種種場景和那無處不在的淋漓鮮血。她不知自己在痛恨什么,這無情的宮殿?這兄弟反目的悲哀?這殺人如麻的女人?還是自己?這本身就不該存在來改變命運的永生花?但無論什么,她已心亂如麻,理不清、看不明,卻只是悲痛。
她想要在此刻麻醉自己!至少在此刻!讓自已暫時忘卻悲哀,忘卻痛苦,忘記回憶孰是孰非……她只得棄了馬,只身徒步穿越著漸漸聚在道路兩旁的擁擠人群,尋找著能讓自己一醉方休之地。
遠處主路中間漸漸穿入一支軍隊,人數卻不甚多,像是一只分部。秦陌寒回來了?
辰時父皇明明宣布明日回來的,為何提前了?可是中間出了什么變故?近日雖略有所耳聞羽林軍日益壯大,但父皇即使有意打壓也不至于逼得他寧可違了王命提前潛入宮中吧?
還是.........父皇之意?蓄意欺瞞眾臣又有何緣故?
若離想著心卻愈發的亂了.......心傷之下便無暇顧及。
雖迎著全城人民的喝彩歡呼,每個訓練有素的軍士都保持著嚴整肅穆的隊形和充滿血氣的身姿,目視前方炯炯有神,不茍言笑也并不高傲,卻毫無懈怠。足有作為一國倚仗之羽林軍雄渾激昂的氣場。
主帥秦陌寒騎高頭鬃獅馬,身披玄墨色長斗,銀甲閃耀,烏發高束,直腰端坐束著馬韁。其后三個副帥及眾騎兵亦神采奕奕,毫無松懈。整支隊伍綿延幾里,所經之處百姓無不稱贊喝彩,彩飾寰帶的姑娘們無不傾心那個個血氣方剛英姿颯爽的青年。
若離對這街上的人街上的事毫無興趣,只匆匆看了一眼,便被身邊的百姓到處推搡著,她遂躲到路邊一家酒樓中,要了十分純度的黃酒獨自喝起來。
一杯杯烈酒下肚,她覺得渾身燒起來,熱辣辣的刺穿了身體中的每一處脈絡,卻莫名的有些興奮,便越喝越起興……
她殊不知,現在的她已面色緋紅,哭花了的妝暈染開來散在白皙細膩的臉上勾人魂魄,面顏配上醉人的微笑在青春中添了些許嫵媚,特別是那暴露無遺的細膩如滴的雙臂和胸頸讓人浮想聯翩,僅著的雪白無染的輕紗抹胸襯裙若隱若現地遮掩著傲人的身姿,裙角那幾滴血染的痕跡如雪中臘梅點綴,醉意中的可人兒散發的獨特魅力挑逗著每一個在店內吃酒的青年人的魂魄。
一盞接著一盞........她不知飲了多少,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只是昏天黑地中依稀記得有個穿紅戴綠的中年女人來和她搭訕,說的什么沒聽清楚,只記得矯揉造作的音調令人煩厭,她給了她一盞酒,她在醉意中接過來稍浸了浸薄唇。那酒不同,浸著花香,沁人心脾........
“真甜.........”她沖她甜蜜地笑著,笑得嫵媚動人。
她一飲而盡……之后便再無印象。
此時軍隊已將行至宮門口,秦陌寒腦中忽閃過一念,方才在街市中那張熟悉的臉!?為何無車無馬無人陪伴?
雖不確定是與不是,但萬一是..........?
“爾等直接入宮回秉陛下、我去去就回!”他向身后的副將命令,徑自勒轉馬頭往回飛奔。
“哎哎!那領功請賞的事可就是我們的了!”那副將一頭霧水,只轉頭喊著話打趣。但那一人一馬早已沒了蹤跡。
秦陌寒卸了鎧甲,換上便衣,回憶著方才經過的路徑挨店挨戶的打聽尋找著,不知找了多久,入了多少去處,問了多少人........
天已漸漸陰沉。
若離酒意稍稍褪去,意識也漸漸清醒。只覺周遭環繞著醉人的薰香,乍一聞沁人心脾,但香氣過濃又令人膩味身心疲軟,這濃郁卻又令人作嘔的香氣已完全蓋過了她身上的酒氣。
她漸漸睜開朦朧的雙眼,滿屋因薰香煙霧繚繞,而自己赤著腳躺在鋪滿鵝黃絲錦的雕腳臥榻上,屋頂垂下的粉的、紅的、素色的透明綢縵綾羅在屋旁偏上部開的小窗中吹來的和風下搖曳縹渺,亦真亦幻。
只身在此,無朋無伴,天生的警覺讓若離有些恐懼。她欲起身,可是全身乏力,不知是那女人給的藥酒的作用還是這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薰香,她只覺得雙腿無力,身體很沉、很沉……
她掙扎著扶著墻一步步蹣跚向虛掩的門口走去……
近了…近了.......!
就快到了!
在她將要癱軟在地的那一刻,她抓住了門窗上青紗帳糊著的鏤空窗棱。正欲憑盡全身之力推開門,忽然門外一個醉漢暴力的踹開門,那門角硬生生猛撞在若離身上,若離覺得自己輕飄飄的飛出好遠,落地時已記不得撞在哪里,只是全身酸痛。
她恐懼、驚皇、無助……
沒有了身份、地位與武功護佑的她仿佛一只雛鳥。
她不知眼前這個醉醺醺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正色迷迷地笑著向她逼近的人將要做什么.......只是天生的敏感讓她覺得此人不懷好意。
并且她再明白不過.......她,至少現在!無法與他抗衡!
可現在她身上沒有絲毫力氣,她下意識的緊抓著散在地上的青色紗帳,一點點掙扎著向后挪去。
她害怕、惶恐、不安,甚至眼神中滿是央求。她直望著那個居高臨下的醉漢的眼睛,呼吸急促,全身開始顫抖。
而她不知,此時的她素裙襯出白皙的香肩,一經呼吸急促鎖骨的標致紋路盡顯,靈動攝魂地一起一伏,再配上經過方才一掙扎不規則的纏繞在身上的透明青紗和漸漸散亂的青發愈發的勾人心魂。那人扭動著龐大身軀步步逼近,一邊色迷迷的笑著,“喲!這小丫頭新鮮啊!”
外面立即傳來那個中年女人矯揉造作的回音:“今兒剛得的!還是個雛兒哪!爺好好享用啊!只是別忘了這銀子啊!”
若離心中一緊。雖然不知他將做什么,確知母后說的女人最重要的便是貞潔,一生只許一人。
“我.......我是七公主!休得無禮!”她喘息著,確是拼盡力氣壯著膽喊出的,但因全身乏力聲音顫抖,毫無氣勢,卻另加了一分青澀。
那人卻不理。“少不了你的!”他徑自敷衍外面的聲音,可眼睛一直緊盯著若離白皙的身體,把她看的全身發毛。他不懷好意的笑著,把他粗糙的還沾著酒水的手朝若離伸過去。
她憑盡僅剩的幾絲力氣猛推開他向門口沖逃過去,可卻被那個壯漢一只手攔腰架起,兩三步走過去硬生生地扔在臥榻上。
若離立即掙扎起身,只是一個碩大沉重又滿是酒臭的身體迅速壓過來,那重量壓的若離呼吸困難。
她瘋狂地掙扎、叫喊、哭泣、抓打,修長鋒利的指甲瘋狂的刺劃著那人的脊背、前胸。那人怒了,一只手便將她的雙手緊扣在頭頂。此時若離因呼吸急促上下起伏的胸部更加美艷,勾勒出完美的弧線。他抽出另一只手去解她的紗裙,但這是宮中所制,褪去還需一些技巧難度。
不管不顧若離的強烈掙扎和已經哭得滿臉淚花。那人長滿胡茬的臉生硬魯莽地摩挲在若離的玉頸、香肩、胸前........
他想要親吻她緋紅的面頰,她如蜜滴的香唇,可若離瘋狂搖擺的頭和頭頂隨著一起搖擺的鋒利玉簪讓他不能如愿。他狠狠的一掌打在若離左臉頰上,若離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但依然掙扎著---盡管她知道毫無意義。
他無法解開她的衣裙,便暴力地撕扯起來,甚至想要通過裙擺直接將手探入里面。若離拼命地扭動著身體逃避著他的魔掌,但是這在他看來更加躁動誘人。
終于猛的“嘶—”的一聲,她的左面薄紗從胸到大腿被撕開一條巨大的縫隙,那標志潤滑白皙細膩的肌膚一覽無余,在塌上各色輕紗下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她絕望.......極度的絕望.........垂死般的絕望……
她很累了,嗓子哭喊的快要炸裂,身上已經多處傷痕,但依然不放棄最后一線希望掙扎著..........
那人的手已經抓開她身上覆的輕紗,一只手便能固定住她的腰,他的手指在她的小腹摩挲著............
若離已經太累太累.....她絕望到極致……
她已經停止了掙扎,側頭絕望地望著那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雕花木門只是央求的哭泣……
迷魂香的霧氣熏滿了整個廂房....繚繞彌漫。
突然門被沖開,濃霧也散了不少。困沉中她看到那個人的玄色衣襟,看到后面跟著的幾個閃著銀光的盔甲........越來越近……
剎那間,那個醉醺醺的男人被一把抓起丟出好遠,那身玄衣不由分說迅速背對著她擋在塌前。
恐懼中,若離抬眸望著他,卻看不到他的面顏,她下意識地迅速抓起床上的輕紗曼掩在胸前,掙扎起來縮在塌角,雙臂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
“滾。”
他說的輕,可能是怕嚇到她。但語氣中帶著不容回絕的強硬。那醉漢像是識趣,滿面怨氣地向門口走去。
他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那側顏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著.........
經了幾月的戰場廝殺、風塵仆仆,此時的他已滿是鮮血的味道,參差不齊的胡子和略顯蓬亂的發簡直與那醉漢別無二致.......唯一熟悉著的卻是那的空洞而幽遠的眼神........
自從他出征太久沒見,此等變化簡直認不出他是他!如今又遇上這種事情,若離腦中一片雜亂,只當他是個不懷好意的陌生男人,而剛才那男人的所作所為已把她內心僅有的心理防線提升到了極致!
她警覺,她厭惡,她反感!她恐懼!她憎恨!
或許這個人,這個背對著站在她面前的人.......也是一丘之貉!他要對自己做什么也未可知!若離依然縮在榻角全身隨著急促的呼吸劇烈顫抖著。
眾年輕軍士好奇地伸長脖子向里面張望。如今可是一睹這個傳說中“傾城圣女”的大好機會!
那個醉漢顯然酒意未退,剛走到門口見秦陌寒轉頭看若離,趁他和眾軍士不備便抄起桌上他的佩劍迅速朝他刺來。
秦陌寒并未有絲毫躲避,只聽一聲劍光犀利響聲,秦陌寒猛地轉回頭,那人的胸口已經插在他的劍尖,而他手中的劍離秦陌寒的前胸僅差一掌。
醉漢瞬間倒地,劍也隨之落下砸在地上叮當作響。秦陌寒轉回頭望了軍士們一眼,兩個軍士便會意將他拖出去。
剩下的幾個青年兵士等不斷向里面張望,企圖透過秦陌寒身體旁的縫隙看到里面的情形,怎奈他寬大的玄色斗篷將榻帳的縫隙遮擋地嚴嚴實實,讓他們終不能得償所愿。
“你們去外面等我。”秦陌寒輕聲命令,眾人卻不敢不從,悻悻地出去了,走時還不忘回頭張望一眼,可卻是一無所獲。
秦陌寒仍背對著她,欲解下玄色披肩,可雙手剛碰觸到頸間的系帶,便被若離警惕地命令道:“滾!”她顫抖著,哭著........早知面前這個男人另有圖謀!
他的手頓了下,側眼看了下她,卻不予理會,繼續解開烏帶,他把披風扔在床上,出于尊重并未看她。便向著門口走去……
她突然感覺到溫暖!這個似曾相識的溫暖……!
大哥!?
像是大哥在才有的溫暖!
霎那間,她好想找個人哭訴!哭訴不甘!哭訴委屈!她不管了身上雜亂纏繞的紗曼,不管了輕紗下若隱若現的肌膚,忽地赤腳跑下榻從身后攔腰抱住他。
他停住了。
.......眼神中透出一絲悲憐。
他微微側首看她,她心中有話卻什么都沒說,只是眼淚越流越洶涌,一發不可收。
他轉身一只手拂著她的頭頸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像是安慰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孩,像是撫慰一個孩子........
她的身形嬌小,將頭埋在他的懷中感到些許安全、溫暖.........
那玄色的衣角在她的緊抓之下褶皺起來,空氣也在此時凝滯。
可不知怎的,投入這懷抱,她開始劇烈地顫抖、抽泣起來..........
越來越.........
.........洶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