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的碎裂鏡片再次凝結，轉眼間三把半人長的大匕首負在獵具背后的鞘里。

——“預備獵人LAN，請聽新手提示，追獵獵具機型肌腱有專屬敏捷性能，目前該機體：協調肌腱強化，動作速度最高提升20%，理論滿功率極限時長180s；腿部肌腱強化，移動速度提升20%，極限時長180s；追獵韌帶強化，肌腱指令強行變更速度提升30%，請注意獵具局部耐久度，隨肌腱損壞程度遞減，超過極限時長，肌腱受激過度將失去彈性，直接損壞。”

“厲害……”莫瀾驚嘆，“要現實里也有這樣一副鎧甲那可多牛逼。”

——“地圖功能測試。”

忽然間，懸空的建筑模型眨眼間憑空現出。

不需要多么專業的地圖解析知識，3D演示的作戰布局讓人一目了然。楚玉的槍獵和韓茜的隨獵兩個抱起團在第一層圓桌會議廳的東門口巡邏。陸之昂的盾獵架著龐大的鐵臂頂在西出口前面，穩步沿著旋轉走廊盤曲向上，已經將安全區域拓展至第三層東。徐壯的刀獵像是蟄伏的掠食者，正向著更高層潛行著，正經過第五層圓桌會議廳的東出口。

還有另外的同一陣營的五人小隊重復著相同的計劃，在一到五層之間均勻散布、推進，各司其職。

只有他一個人在第一層南出口原地不動，莫瀾得找些事做了。楚玉看不慣他，那他干脆找另一隊，他收起所有與專注無關的心情，抬腳踏上了去往更高層的路。第一層南出口走廊向上盤旋會來到第二層的西出口，那樣能與另一個獵人隊的隊員回合。

——“LAN已被禁賽，轉入旁觀頻道，已切斷所有連接。”

——“喂你們看，莫瀾同學好像掉線……”徐壯忽然出聲接著就被斷開了連接。

莫瀾眉毛一彈，他心情本來就壞透了，“又是怎么回事啊靠？”

——“2052年《安全局軍事演習辦法》第362條辦法規定，外來人員參與獵人局演習，需經校方及該人員所在的事業單位統一審核并排查后，才可作為校友參與演習，且……”

莫瀾越聽越惱，“是哪里不對？你們校長親自邀我進來旁聽的。”

——“LAN，身份驗證方面沒有問題，第362條的附帶條件是，該人員需具有與演習群體相符合的演習素質，因校內所有演習計入預備獵人培養規劃的評估，所以系統要預先剔除有可能會影響本校預備獵人成績的外來人員，若仍有疑問，將繼續提供您滿意的回答。”

莫瀾盡力壓抑著呼吸和壞脾氣。

——“該場預備獵人演習入場資格所需平均素質要求概述：一、掌握訓練獵具的基礎使用技巧，即運用獵具性能及精巧操作而衍生的戰斗技能；二、掌握基礎狩獵技藝，佩戴裝載過入侵引擎的電腦神鳴，運用以太網（及WIFI）嗅探器組件，搜索躲避衛星及城市監控的駭客及其IP，在駭客找到物理主機前成功阻截，以及時使友方系統關閉物理隔離的防入侵機制而繼續正常工作，并繼續為友方網絡環境護航。”

“我還沒學那些，就直接來，我怕個錘子。”

——“旁觀頻道屬性更改，已開通訓練權限。LAN，請學習追獵獵具訓練機推薦技能：Z折回突進基礎、肌腱滿載基礎?突進間攻擊。該演習賽參與班級還未完全參與實習，嗅探器的知識還未學習，您的參與條件在此項略過。”

——“該兩項獵具技能熟練度達到百分之五即可完成條件，二十次為一個統計單位，完成一次，連續三個統計單位均達標即可算作百分之五。”

“呵，百分之五而已？”

——“請在第十層回旋走廊中完成參考模特的動作，第一個動作，折回突進步基礎?Z舞，及第二個動作，肌腱滿載基礎?突襲。”

玻璃碎片聲的環繞中，鏡片化成的云霧在長長的走廊尾端掀起，通往二層的入口樓梯地面緩緩隆起一尊盔影，光影切錯間，纖細的初學者七型在鏡霧中脫繭而生，未裝甲的骨架干癟癟的。

——“訓練人偶已生成。”

莫瀾和它隔著二十米遠，他聽見金屬們正在細不可聞地尖叫，探頭朝著人偶瞪大了眼睛。

“咣。”

只是起步時發出了聲音，接著人偶便突然銷聲匿跡。

陽光變得格外刺眼，未涂裝的盔甲在陽光底下如同飄忽的精靈一般在十米寬的走廊舞動。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要撲面而來，莫瀾根本捕捉不了。

——“標準?Z舞。”

貼著背脊的空氣突然攪動起來，莫瀾敏銳地覺察到了，他拼命轉身，一輪刀弧迎面而來。

快到來不及感受恐懼，刀弧瞬間消失，然后繼續躲進了風里，那晃眼的身姿折回進了他的視野里，終于一動不動了。

——“標準?突襲。”

人偶的停止喝停了莫瀾對自己死相的想象。

秦王或許可以淡定地觀賞貼臉的劍舞，但他一個和平年代的高中生從沒見過這種場面，莫瀾開始克制不住自己渾身要命的顫抖，“這、這個……”

——“LAN，如果您的身心感到不適，隨時可以放棄。”系統這機械的情緒從始至終都未變，只是當局者卻聽出了嘲弄感，他現在抖得更厲害了。

莫瀾激動不已，他的恐懼被已安全這一事實過濾掉后，剩下的全是滾燙的好奇和對那驚艷身姿的無邪貪婪，“我也能做到嗎？”

——“當然。”

“有竅門嗎？”莫瀾緊緊接過話來，他仍激動得抖不停。

“五米內短程加速，柔化，一個Z回合中，轉角小于直角且速度方差小于合格線，即判定為該技能的成功釋放，順便科普，獵具中的‘技能’，是短時間內身體控制技巧與獵具性能的協調發揮。”

“我明白了，”莫瀾大力擊掌，“如果剛才Z字加突襲的組合可以熟練循環和運用，那這個技能的名字叫做‘標準?Z舞突襲’，是不是？”

——“是的，該技能屬于基礎技能以上的初階技能，出道獵人的基本便是掌握五種以上的初階技能。”

“Z舞突襲……很實用啊，”莫瀾的嘴角不自覺地翹起來，“就學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