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陽洋去打工的那家圖書館借書,圖書館老板看到他很是高興問陽洋怎么暑假那些日子沒來這里打工。
陽洋笑著說道,“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在家安心修養(yǎng)。”
“你沒有去上大學嗎?”
陽洋搖搖頭,“沒有,由于身體的原因我沒有去上大學,但是現在正在準備復讀。”
“復讀也是很艱辛的啊,你要借哪幾本書?”
“我先看一看。”
陽洋在書架與書架之間來回徘徊著,卻不知看些什么,最后選了一本雨果的小說,給過老板錢之后與老板道了別就騎著他的自行車離開了。
回到家里陽洋把書放到桌子上面,去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陽洋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柳橙住過的房間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他想看看柳橙住過的房間,柳橙睡過的床,是不是還有著柳橙的溫度。
陽洋走進了柳橙的房間,床上鋪的很整齊沒有一絲褶皺,窗邊的窗紗還遮擋著窗戶,地上也打掃的一塵不染。
其實柳橙沒有那么的愛干凈,只不過自己太喜歡她了所以陽洋總是能接受她,可見柳橙進步了不少,陽洋心里更加的佩服她了。
桌子上有一條項鏈,應該是柳橙落下的,陽洋把那條項鏈拿起來發(fā)現這是他送給柳橙的那條項鏈,這條項鏈很便宜陽洋記得是他高二的時候在學校門前的小擺攤上買的,只花了他十五元錢,陽洋記得當時他送給柳橙的時候并沒有那么的開心,陽洋知道她不喜歡,柳橙只戴了幾天,后來就再也沒有戴過,陽洋有些失落沒想到柳橙還一直把項鏈帶在身邊。
陽洋拿著項鏈不禁嫣然失笑,原來如此,原來柳橙還是珍惜他送給她的禮物。
陽洋坐在床上靜靜地想著,柳橙在美國這個時候在干什么呢,陽洋想了想不禁笑了起來,這個時候美國可是黑夜啊,陽洋真的很想跟柳橙通一個電話,可是柳橙的電話號早就換了吧。
陽洋準備試一試,從桌子上拿起手機撥通了柳橙的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陽洋搖搖頭原來柳橙真的換了電話號碼,而且也不告訴他一下是真的要和他再也不聯系了嗎,陽洋看著書桌里有兩本書,他把書拿了起來,拍了拍書封上的灰塵,是一本雨果的小說還有一本心理學,陽洋很是驚訝原來柳橙也愛看這樣的書。
拿著兩本書風風火火的出門,媽媽在一邊說讓他吃完飯再出去,陽洋拒絕了,下樓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去了圖書館。
陽洋破門而入,氣喘吁吁的看著老板,老板一臉訝異的看著他。
“老板,您能幫我看看這兩本書是誰借的嗎?”
老板看著這兩本書笑了起來:“這兩本書一直沒有還回來,我還以為就這么沒了呢,我?guī)湍憧纯础!?
陽洋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目光焦灼的看著老板桌子上的借書賬單。
“是一個叫廖佳新的女孩借的,這個女孩經常來這里借書,好像跟你一個高中的,你應該認識她吧,她現在已經好久不來了。”
“什么?”陽洋十分震驚,“您沒看錯吧?”
“沒有,這怎么可能看錯,這個女孩啊特別喜歡看這種書。”
陽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好像靈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目光呆滯,表情木訥,神智也不清楚了。
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跟著扭在了一起,就像要把心臟緊緊的攥緊一樣,心里無比的難受,異常的痛苦。
陽洋躺在床上意識漸漸失去,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陽洋看著窗外的陽光想起了什么突然坐了起來,萬一是柳橙從廖佳新借來的書呢,或者是這本書并非是那個圖書館里的,陽洋覺得這個不成立,那上面貼著獨屬于那個圖書館的標簽,那就是借來的,難道說陽洋的猜想真的成立。
屋內出來陽洋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希望自己能夠清醒一下,“哈哈……”陽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覺笑了起來笑的時候,眼角卻流出了淚水。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事實果真如此嗎?陽洋真的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晚上,媽媽把晚飯做好了喊著陽洋過來吃飯,陽洋放下手中的書走到了餐桌前坐下來,拿起筷子夾起了碗中的飯,媽媽給他夾過來一個他最愛吃的雞腿,陽洋咬了一口如此美味的佳肴可是到了陽洋嘴里卻食無乏味。
媽媽可能感受到了氣氛的沉重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媽。”陽洋首先打破了這樣的寧靜。
“什么事?”
“我想問……”陽洋想說出口可是卻不知道怎么說。心里異常的復雜。
“有啥事就說啊。”
“我想問……一直照顧我的人究竟是誰?”
“是柳橙啊。”媽媽脫口而出,“你以為是誰你怎么這么想?”
“因為我在屋子里的桌子上看見了幾本廖佳新從那家圖書館借的書。”
“書并不代表什么。”
“我知道,可是……那兩本書確確實實就是她借的,我問過圖書館的老板了。”
“陽洋。”母親打斷了陽洋的話,“我以為你一直知道,我以為你一直很聰明,可是你對柳橙的愛意遮蓋了你的聰明,你總是如此,如此的自欺欺人。”
陽洋十分不解地看著母親,母親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忙說:“趕緊吃飯吧。”
陽洋看著母親慌忙遮掩的模樣頓時心里很復雜。
很快暑假又來臨了,杜新洋從學校回到家里,剛到門口就看見陽洋蹲在那里。
杜新洋十分不解地看著陽洋,他為什么會在這里蹲著。
“嗨。”杜新洋看著陽洋并給他打了個招呼,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氣氛。
陽洋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杜新洋,給杜新洋看的都發(fā)毛,“怎么了?”“我想問你。”“什么事你倒是說啊?”“我失明的時候究竟是誰在照顧我?”陽洋像鼓足了巨大勇氣一般看著杜新洋。
杜新洋明顯怔愣了一下,“當然是柳橙啊。”
陽洋看出了杜新洋的不自然繼續(xù)追問道:“到底是誰在照顧我?”
杜新洋看著陽洋的眼神突然間難過了起來示弱道:“好吧,陽洋,我就告訴你實話吧,其實是……”
陽洋使勁呼了口氣,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
“是柳橙,哎呀你不要瞎想了嘛。”
陽洋看他沒個正形轉身就走了。
“哎哎,我說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們喝點酒聚一聚吧。”
陽洋沒有搭理他。
回到家里,陽洋想起了給柳橙打的電話,電話號碼是空號,陽洋知道空號也情有可原因為柳橙可能在美國,陽洋懸下來的心也放下來一點了,書可以是廖佳新借給柳橙的,再說了母親和杜新洋為什么要騙他,這點毋庸置疑,柳橙還是愛著他的。
說好彼此不分離,怎能背叛諾言。
剛才跑的有點急了,陽洋不停地喘著粗氣,走出房間倒了一杯水喝,母親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可是眼睛一直在盯著陽洋看。
看他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心里十分難過,看來他的兒子還是那么的傻,傻的真的很是讓人可憐。
“你知道真相了?”
“知道了。”陽洋堅定地說道。
“剛才去找你朋友去了吧?他沒告訴你什么吧,最后是誰在照顧你啊。”
“柳橙。”
母親氣憤的一下站了起來:“柳橙柳橙,就知道你的柳橙!你還知道誰,一直照顧你的人不是柳橙是……”
“是誰?”陽洋著急的問道。
母親也顧不得之前的諾言情急的說道:“是廖佳新。”
陽洋的耳邊猶如驚雷乍響,十分震驚,震驚的同時還有一絲不可置信。
“怎么會?那柳橙……”
“怎么會?要不是廖佳新走之前告訴過我不要告訴你,我早就告訴你了,柳橙那個姑娘一直沒有來看過你。”
陽洋更加的不可置信,柳橙竟然一直沒有看過自己,照顧自己的竟然是廖佳新,難道……她真的變心了,也對,照顧一個殘障人會連累她的。
“那她人呢?”不會真的去美國了吧?
母親也知道陽洋口中的她是誰,“她去美國了。”
“真的去美國了?去美國干什么?工作還是留學。”
“她家里破產了哪有什么錢去留學,她父親前幾天剛去世,回來過一次,我也去看過她,那孩子瘦的可憐,她身體不是很好,去美國看病了。”
“什么病?”
“不是什么好病,廖佳新又去美國了。”
“那廖佳新還回來嗎?”
“不知道,她沒跟我說過。”
“我要去找她。”
“她還有一本日記落在我們家了,她走的急,訂的機票差點沒有趕得上,書日記還有一些衣服都沒來得及拿,她的衣服讓我給收了起來,但是書沒有,因為我想讓我聰明的兒子知道真相。”
陽洋接過母親遞過來的日記,陽洋的眼角里積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