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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手術

那天雷聲轟鳴天下起了雨來,這天氣好像和陽洋的心情一樣,他的心情就如同這天氣一般狂風肆虐驟雨沖擊。

陽洋想好了,如果他重見光明了就要去美國找她,陽洋覺得她知道他來肯定會興奮的,不管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陽洋也會去找她,他可以去祝福她,讓她看見他好了也能對他放下心來。

沒有她的日子真的枯燥無聊,她可能早就要和陽洋分開,由于陽洋眼睛的問題導致她不能就這樣拋棄他而且還要照顧陽洋,現在陽洋的眼睛快要好了她卻走了。

陽洋也不能和她分享這一喜悅,內心真的黯然神傷,痛苦不已。

那一天接到了醫院的通知,告訴陽洋下周三準備一下要對他的眼睛先做一下檢查,母親得知后很是高興,她數著日子終于到那天了。

到了醫院后,醫生用儀器給陽洋做一個檢查,看他的眼睛是否適合捐獻者的眼角膜。

母親則站在一邊緊張的看著醫生對陽洋檢查。

“醫生,捐獻眼角膜的人是誰啊?”母親問道。

“是個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

“那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贬t生搖搖頭繼續進行檢查。

母親把陽洋攙扶到了走廊里,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陽洋的檢查結果。

陽洋心里很是緊張,緊張的一直在緊緊的攥著手,生怕眼角膜不會適合他,他內心是如此的忐忑,這有一種高考等待著出成績的心情,陽洋沒有再這么緊張過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額頭上全都是汗水。

母親也很緊張,她不斷的嘆著氣,目的是能減輕一點心臟的負擔。

過一會兒陽洋的檢查報告終于出來了,醫生走出來高興的跟他說他的眼睛有希望了,母親問醫生什么時候做手術,醫生說下周三準備手術。

母親高興的哭了起來,陽洋替母親擦拭著眼淚問她哭什么,她說高興。

可是這么高興的事情陽洋卻不能和柳橙分享。

也不知她在國外還好嗎,柳橙在陽洋身邊照顧兩個月,這兩個月來陽洋真的很快樂,因為有她在,而且跟她說話他都會很輕松,她不在的日子陽洋過得是黯淡無光,他多么想她回來,而且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是她的影子。

夢里她沖陽洋笑,用她溫暖的小手拉著他的手,他們一起去上學放學,他們一起去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去逛街,一起去游樂場,現實生活中陽洋好像沒有跟柳橙看過電影,但是這個在夢里已經實現了,可是當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一切都不在了,他再也不可能見到她了。

有時候陽洋的臉上還有著淚水,他用袖子擦一擦,躺在床上難以入眠,看著天花板卻有著說不出的復雜和難受。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天氣微微的變涼了,母親拿一條圍巾給他,他摸著圍巾感覺和以前那個圍巾不一樣,陽洋問母親是新織的圍巾嗎?

“不是我織的,是那姑娘織的?!?

“柳橙還會織圍巾啊?”陽洋問道。

“那孩子真是心靈手巧啊。”母親感慨著。

“我也不知道她還會織圍巾,真可惜這樣的女孩我不能擁有。”

“陽洋,她是個好女孩,你要是好了一定要去找她。”

“我去哪兒找她?美國?”

“她以后肯定還會回來的,她的父母都在這里?!?

“她還會回來嗎?”

陽洋坐在輪椅上暢想著,他想著如果他再見到她那是幾年以后,那個時候他們都已經很老了,有可能她還沒有結婚,有可能她的孩子都已經很大了,她牽著自己丈夫的手站在陽洋的面前,對他微笑著說道這是我的丈夫,這是我的孩子,陽洋也微笑著用一種羨慕的眼光看向他們,這是陽洋想要的,他希望她能幸福,即使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他,他也會默默的祝福她。

母親帶陽洋出去走一走,陽洋圍著柳橙親手織的圍巾,暖暖的圍在脖子上,不僅身體暖心里更暖。

天漸漸地飄起了雪花,雪花飄到陽洋的額頭上,感覺到絲絲涼意,之后雪越下越大,母親想要帶他回去,可是他不想回去,他想感受一下這看不見的雪。

記得當年也是這種天氣,柳橙和陽洋一起在這雪天里打雪仗,還一起躺在雪地里,看著這漫天大雪暢想著未來,即使再冷也感覺不到。

他們所能感覺到的就是對彼此未來的向往。

漫天的大雪不停地飛舞著,母親牽著陽洋的手走進了屋子里。

走到屋子里陽洋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希望讓電視的聲音沖洗內心的煩躁。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著柳橙。

陽洋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她總是捂著他的眼睛問猜猜我是誰,她是否記得他們一起放學時在一起吃飯的那家小飯店,那家味道他永遠都記得,不知道她還記得嗎?他想她一定記得,他想即使他們不在一起了她也會記得。

陽洋的心里悵然若失,十分不好受,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陽洋雙手捂著臉,內心痛苦而惆悵。

終于到了做手術的日子,母親幫他收拾好東西他們就去了醫院。

醫生再做著準備為他做移植手術,母親一直拉著他的手告訴他不要緊張,其實陽洋知道母親比他還要緊張吧?

陽洋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他不停地深呼吸,不斷的安慰自己,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真是不得不緊張。

醫生把陽洋推進手術室里開始進行手術,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好長時間了。

陽洋的眼睛上纏著白布,坐在床上聽著音樂,母親在給他削著水果。

旁邊還有個跟陽洋一樣雙眼失明的人,陽洋比他幸運多了,因為陽洋的眼睛已經快要好了,可他的眼角膜還沒有下落。

他笑著跟陽洋說如果陽洋的眼睛要是好了就跟他講講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的。陽洋說好。他說他很小的時候得了重病就失明了他已經忘記了這個世界長什么樣子了。陽洋心里很難過,柳橙說的對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不幸的人,他有什么資格怨天尤人呢?

過了幾天醫生開始給陽洋摘掉紗布,陽洋的心里就如同看見初生的太陽希望之光在緩緩燃燒,但也怕,他怕他會看不見,他怕他的眼角膜移植手術會失敗,怕這最后的一絲希望會泯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的眼睛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看不見,他的手緊緊的攥起拳頭,把所有緊張的情緒都轉移到手上。

陽洋的額頭開始冒起汗來,他的眼睛緊緊的閉著,他怕他的眼前還是黑暗的。

醫生在給他一層一層的拆著紗布,最后紗布拆完了,醫生讓他睜開眼睛,陽洋膽怯的睜開眼睛,光明再一次的降臨在他的面前,發現刺眼的光在向他襲來,那是醫生用手電筒照著他的瞳孔,陽洋看著窗外的陽光眼睛很不適宜的閉了一下。

“恭喜你,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你的眼睛已經恢復正常了。”

母親高興的歡呼道:“真的嗎?太好了?!?

陽洋也十分的高興,嘴咧開大聲的笑著。

他們的喜悅還傳給了臨床,臨床的男孩和家人也替他們高興的笑著。

眼睛恢復正常了,陽洋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上學工作了,他還想告訴柳橙他的眼睛恢復健康了,陽洋想她也一定會替他高興的。

回到家里陽洋對母親說他要復讀一年,母親有點失落的看著他,陽洋明白母親的意思,復讀一年意味著要多花一年的學費。

“你放心,我會自己賺學費的,我要一邊打工一邊學習像柳橙一樣。”

母親眼睛里斟滿了淚水看著陽洋,嘴角上揚一個淺淺的笑容,“孩子長大了。”

陽洋也笑著,經過這一番磨難之后他發現他的確長大了,他現在懂得母親的不容易,也懂得的生活的艱辛和不易,他也要去學會珍惜珍惜現在的一切,因為現在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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