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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行刺

  • 大唐余音
  • 胡狗子
  • 3295字
  • 2018-03-15 21:27:40

先前人山人海的楚王府前,隨著虎賁軍、大理寺等人的離開變得冷清了下來。楚王府府門虛掩著,府內郁郁蔥蔥,不過半晌便走出三人。

當先一人怒氣沖沖的從府內走出,動作伶俐,腳步急促向馬棚沖去,其后一人衣著重甲,行進間鏗鏘有力,另一位老者則衣著華美,紫衣玉飾,行走卻晃晃悠悠,面色紅潤,似是不勝酒力。

此時的老者半拉著重甲人的手,道:“高將軍不用太過著急,楚王此次進宮也是為了理清金丹案,只要王爺不承認,沒有誰能拿王爺怎么辦。”

“大理寺都來了,還要怎么辦?”馬棚前正準備牽馬的男子回過頭沖老者喊道?!按罄硭率鞘裁吹胤?,我比你更清楚。王爺去了大理寺就完了,現在我就要進宮。”

“使不得使不得啊高將軍,你這是把王爺往火坑里推啊?!崩险吣_步蹣跚著被重甲男子帶著走,邊拍著重甲男子手臂苦苦勸導道:“本身金丹案就是捕風捉影的事,朝中誰人不知這回事?以陛下的才智自然也清楚在權杖移交時候借金丹案牽扯出的幕后勢力才是他最先考慮的事情。如今高將軍仗著身份去宮內求情反而是害了王爺啊。咱們什么都不做,讓王爺在宮內安安穩穩的小住片刻,王爺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自己是無辜的,潔身自好,自然可以逢兇化吉。畢竟王爺的身份擺在那里,只要陛下一日不殯天,王爺就可一日安然無恙?!?

“再加上金丹案來的突然,陛下之前服用過大量的金丹都沒出什么事,為何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中毒?”見得兩人都停了下來,老者清了清嗓子又道:“金丹是什么?我們大家都清楚。道人方士們大量使用養生的藥材燒制而成,這東西服用后不說延年益壽,但是對人體是萬萬沒有傷害的。陛下日常進食、服用的藥物也都有公公們先期試毒。所以金丹案的初衷絕不是殺人這么簡單。這也是老夫方才窺見邢昭林與慕容相互爭奪下才想明白整件事。金丹案絕不是針對王爺的性命,針對的是我們這些站在王爺背后的門閥們?!?

“二位將軍想一想,王爺畢竟是皇親國戚,南唐王朝的二皇子,哪怕是謀逆大罪都不會有性命之憂。如今我朝走到了轉折點上,朝廷即將變天,太子監國下的太子一系的官員自然會大肆占領朝堂官位。官帽子一個蘿卜一個坑,前人不挪位,后人怎么上?”見的兩位氣沖沖的將軍公子終于冷靜下來站住思考起整件事,紫衣老者馮延巳摸了摸胡子,又道,“依老夫所見,咱們啊,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身為臣子,該上書的上書,該進言的進言,該嚴查的嚴查。只怕這個時候,監國太子是盯著我等老臣,唯恐我等不動手。對王爺來說,只要咱們做臣子的安分守己,在這個非常時期靜靜等待機會收斂陣腳才是長策呀?!?

說完之后的楚王府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雖然楚王在大庭廣眾下被虎賁軍帶走,但楚王府內依舊井然有序,顯然之前對這些事情都有了些許預料。整個楚王府大小仆人侍從在大總管黎佑兵的帶領下忙著自己手上的事,全府很安靜,偶爾有黎總管輕聲的詢問與指揮聲從園林樹叢里傳出,安寧的像主人外出訪友了一般,絲毫不見慌亂。

“楚王爺遇刺了……楚王爺遇刺了!”突然,大街小巷流出一條駭人的消息,且快速傳到楚王府上。王府三人顧不得思索,趕忙跳上馬背,高越拉起馮延巳,策馬極速向外飛奔而去。

時間倒回半炷香前,楚王李景遷身騎白馬躍江門,白衣素袍,翩翩而動,風采之盛令人驚嘆。一路上民眾自發讓開一條通道令李景遷可以策馬前行,后方則是大隊虎賁軍簇擁著三皇子李景遂。

楚王府坐落在江寧城東西市交界處的秦淮河畔,出了秦淮河坊的青樓賭場便是東西市坊口的匯合處。

燈市口,江寧府要進東西市坊的唯一路口。南接秦淮銷金窟,北部則直接連入朱雀大街,直通皇宮大門。在燈市口上,放眼望去,隱隱約約間可見遠處巍峨的宮殿成群,莊重肅穆的屹立在遠方,那里禁軍列陣巡邏,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嚴肅而緊張。不過一街之隔的燈市口,則是江寧城中最熱鬧的地方。

燈市口一眼望去人來人往,鱗次櫛比。周圍茶肆酒莊,綢緞吃食處應有盡有,來往的人行色匆匆,三教九流都在這里匯聚,這里,也是南唐最大的情報網絡的焦點。無數消息情報從燈市口兩邊的飯桌上流傳出去,煙花女子,外國商賈,江南名士,小廝仆人,來往人數之繁雜,人物身份之多樣,讓燈市口自南唐定都江寧后就一飛沖天,熱鬧至今。

此時的燈市口,大隊虎賁軍圍著騎坐在棗紅色大馬上的三皇子李景遂身邊,嚴陣以待場中的變數。

此時的前方,白玉獅子馬停在路中央,不時仰頭嘶鳴,似是感覺到吃痛,不時的抬起前蹄希望抖下背上的人。白馬背上,正面對相站著兩人。白衣親王一臉嚴肅,一雙眸子陰沉半瞇,健壯的身體隨著雙手不斷在馬背上躲閃,對面劍客手持蛇形軟劍,頭戴遮蔽物,整個人藏在寬大的黑袍子里。提拉攪戳,左手劍二十六路從上到下,直沖李景遷死穴。軟劍在空氣中彎彎曲曲,發出斯斯的空氣聲,冰冷而殘忍的殺手。

其時當李景遷騎馬過燈市口時,因人流太過龐大,曾放慢了騎馬的步伐,白玉獅子緩慢在人群中前進,邊行進間,隨著周圍百姓的歡呼聲與叩拜聲,李景遷也邊揮手致意,端坐在馬背上點頭致意。人群中擠來擠去,使得李景遷的白馬行走的更加艱難,得虧虎賁軍及時趕到,驅散了群眾的圍觀,才使得李景遷得以走出來。然而正是在虎賁軍開始去驅趕百姓的時候,在這個大家注意力都極度放松的時候,一席黑袍從人群中彈射而出,腰間圍繞的軟劍出鞘,劍尖直指端坐在白馬上的楚王李景遷。

黑袍飄動間,軟劍便從身下直刺李景遷,躲閃不及下只能偏頭側過這直指太陽穴的一劍。隨后一拍馬背,整個人借力跳上馬背,雙腳像生根了一般站立在馬背上任由白馬嘶吼,搖搖晃晃反而不倒。黑袍男子一擊不過便準備收手飛掠而走,然而李景遷似乎察覺到此事的不尋常,左手直接抓住軟劍,順手一勾,直接將黑袍逼上馬背。軟劍抖動間,李景遷不得不松開手,改雙掌夾住劍脊,整個人借劍勢滑向黑袍人,兩腿交替回攬與探出,在馬背上站的穩當異常。黑袍人顯然沒想到一個尊貴處優的親王竟然有這手,不得不一抖手,從雙掌間抽出靈蛇軟劍,劍尖震顫不已,顯然兩者之前的交鋒并不輕松。

黑袍人雙眼縮了縮,顯然這次刺殺是不成了。作為刺客,無論一擊成不成都會千里遠遁,絕不回頭戀戰,如今接了懸賞前來江寧城刺殺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畢竟隱匿十年重出江湖后的首戰要贏的轟動,而這位連武門都無法解決,只能傳首江湖的南唐楚王殿下顯然是最好的目標。唯一可惜的便是自己心高氣傲,若是等到宗門長老也不至于會連一擊之后遠遁的機會也沒有。

此時的燈市口已然被官軍占領。百姓早已經被驅趕著離開了這里。刑部與大理寺衙役將燈市口圍的水泄不通,刀出鞘,一致對外?;①S軍全數圍在三皇子李景遂身邊,本想前往場中相助楚王擒賊的虎賁軍中尉被李景遂幾聲干嚎嚇到,不得不收兵守候在李景遂馬邊。這趟出行因為有虎賁軍陪同,李景遂就沒有叫上王府的兩名客卿。如今一看這情景,暗罵起自己,更堅定了讓客卿形影不離的想法。

“閣下與李某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在這個時候選擇對李某出手只怕閣下是選錯人了?!闭驹隈R上的李景遷笑著說道,“閣下不妨拉下遮擋物,本王也想結交一下這位好漢?!?

“嘿嘿嘿,本座今次未能成功刺殺王爺于城中自然是本座的無能,但王爺真是很會藏拙。”黑袍人低沉的聲音從袍子里傳出,光天化日之下陰璨璨的嗓音讓人瘆得慌,“本座近十年未曾踏入中原,卻不知這江南王朝的二皇子竟然是位武林高手。一身硬橋硬馬的功夫爐火純青,手腳之利索,技巧之嫻熟,讓本座一時間也慌了神。這一身功夫與其浪費在王府中閉門造車,不如隨本座入江湖,以你這身手與身份,門主之位遲早是你的?!?

“門主?難道是道門?”聽得黑袍人脫口而出的道門,李景遷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道門行事向來名正言順,作風之浮夸恨不得讓天下都知道,可這黑袍人卻是一身神秘,似乎深怕別人知道自己身份,可是能稱門主的也就道門這么一家,難道他真的是道門的人,可是道門的人為何要刺殺自己?

眼見的兩人停下動手,李景遂膽子大了起來,趕忙叫到“虎賁軍聽令,給我抓住刺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竟然當街行兇,來人啊,給我抓住他。大理寺的人聽好了,人要是走了,慕容我唯你是問!”

當下虎賁軍及大理寺衙役開始向前逼近,場中黑袍人與白衣親王依舊在馬上對峙。遠處陽光從云間灑下,淅淅瀝瀝。場間虎賁軍開始包圍中央,人群中沒了聲音,冷冷清清。正是虎落平陽龍困淺水,黑袍人站立場中遙望著遠方,眼波流轉間,似有萬種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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