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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入宮

  • 大唐余音
  • 胡狗子
  • 3202字
  • 2018-03-13 20:52:47

李景遷緩緩推開了楚王府的大門,府門外的一切看上去那么刺眼。

棗紅色大馬上端坐著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子,暗紅色基調下的華服上曲曲折折針繡著青蟒,青蟒張牙舞爪,煞是霸氣,然而衣服的主人卻是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

年輕男子面容很是清秀,皮膚白皙而細致,身材修長,發式精美,遠望之下確是翩翩少年郎。可惜了一雙細長的眸子渾濁不清,耷拉著眼皮顯得很沒精神,嘴角邊起了結痂的水泡,體現出年輕男子易怒沒耐心的樣子。

此人便是皇三子李景遂,當朝太子的親弟弟,母親便是宋皇后。身為王朝頂尖的紈绔子弟,殺人放火、坑蒙拐騙、斗雞賽蛇、青樓游曳,李景遂無所不精。喜好享樂唯獨對朝堂毫無興趣,整日在京師里無所事事,帶著狐朋狗友們浩浩蕩蕩,欺行霸市。是京師“四害”之首,京師百姓對其恨之入骨,曾不斷有江湖游俠仗劍刺殺李景遂于鬧市,可惜卻沒有一次成功。

當朝皇帝對李景遂很是滿意,得益于李景遂在父皇面前的演技十足,得益于親哥哥對他的關愛有加,得益于母親宋皇后的百般護犢,李景遂得以從宮里討得兩名客卿的貼身保護。

這兩名客卿均出自香積寺內院。作為唯一以寺院入選江湖十大門閥的香積寺,坐落在古都長安,曾是大唐佛教圣地,佛像佛經之繁雜,香客信徒之浩大,難以估量。然而歷經唐末動亂,香積寺也沒能逃脫衰亡的命運,高僧大德口誦佛經悍然受死,與長安城一道被朱溫燒毀在百年前的春夏之交。然而逃出的弟子們在洛陽重建香積寺,并一改佛教徒只念經不修身的傳統,在廣撒教義,大肆傳教的基礎上瓜搜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游俠為客卿,為護院,并以客卿為首精心訓練并組建一支數量可觀的僧兵。此后歷經中原戰亂,香積寺仍屹立在洛陽不倒,反而聲威愈發深重。香積寺廣收天下豪杰,內院客卿號稱“一炷香獨秀”,武藝高強且信佛敬佛,專門為香積寺解決上不得臺面的事。并在十年前一舉拿下北方盜門后晉升為十大門閥行列,與各種老牌江湖豪門并列。也是因為香積寺以佛立寺,以武立命的風格使得內院客卿在天下間的盡相追捧。而與李景遂形影不離的兩名客卿正是出自香積寺內院,也正是他們的盡心盡力才讓得李景遂可以流連花叢為所欲為而不至于喪命江湖游俠之手。

此時的李景遂顯得很慌亂,他沒想到這個素來隱藏的二哥會主動打開府門迎接自己。本來手握詔令準備帶領親軍來耀武揚威的念頭徹底在看到二哥的一剎那消散的一干二凈。李景遷就那么淡然的身著素袍站在門口,明明身邊沒有了以前的兵馬依舊就讓人心生膽寒。是啊,這可是王朝頭一份的王爺,是一人滅一國的戰神啊,是真正霸氣側漏的猛虎啊。雖然在江寧府中被壓制了數年,可是誰又忘掉過他,從楚王進京到現在,朝廷上對待李景遷的態度永遠是模棱兩可,霧里看花望不真切。去年由江南門閥馮家領銜的席卷半個朝堂的廢立太子請愿讓所有都知道這位王爺隱藏的巨大能量。這位隱居在秦淮河畔的楚王殿下才是整個南唐王朝齊王黨的心病,更是南方其他王朝最大的軟肋。自從盜門在十年前被香積寺取代后漸漸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殺人買命的勾當就被武門繼承了過去。可惜數年來高居武門懸賞榜首的白衣楚王李景遷卻依舊好好活在江寧府中,一波接一波的亡命之徒,貪圖虛名、錢財的殺手刺客們爭相前往江寧,然而他依舊好好的站在楚王府門口,一如濤濤洪流中的礁石,矗立不動,穩如磐石。

望著門外略顯慌亂的三弟,又轉頭瞧了一眼正嚴陣以待的虎賁軍,李景遷笑了笑,沖快要從馬背上摔下來的三皇子李景遂招招手,道:“三弟,怎么想到來二哥府上,還帶著虎賁軍啊。”說罷,負手向府門外走去。

虎賁軍一步步向后退去,全部圍在李景遂的身邊,鎧甲轟隆作響,緊張的看著緩步靠近的白衣王爺,

“哈哈,天子親軍怎么如此膽小,”眼見的虎賁軍圍在棗紅馬旁,李景遷停住步伐,笑道,“虎賁軍所屬,本王向你們保證,不會碰三弟一根頭發,你們大可讓開一條路,好讓我去見欽差大人吶,三弟不是來宣旨的嗎,”

沒來由的笑出聲,李景遷望著一動不動的虎賁軍,皺了皺眉頭,又道,“既然不讓開,本王就回府了。”說罷,拂袖轉身而走。

“站住!”望見李景遷準備轉身進府,馬背上的李景遂顧不得畏懼的情緒,想到齊王在自己出宮前嚴肅的叮囑,只得硬著頭皮喊住轉身的白衣,

“哦,三弟有事?”李景遷轉頭看著李景遂,眼里藏著捉摸不透的精光,笑道,“本王自建府后還沒見過三弟,今次三弟來我府上,不妨隨為兄進府一敘,為兄親手釀制的桂花釀還存有數壇,我們兄弟不妨借酒暢談,怎么,不來?”

“大……膽李景遷,見著圣旨還不下跪!”覺得白衣楚王要威脅自己,李景遂從懷中摸出御賜金邊紅綢圣旨,道,“見圣旨如父皇親臨,李景遷你為何不跪!”

見得真有圣旨出現在李景遂手中,白衣楚王眼神不禁縮了縮,瞇了下眼睛,雙手拱了拱,沖圣旨拜了兩拜,道:“怎的,本王受封楚王,特賜上朝可配劍,見皇帝可不跪。如今只是圣旨就像讓本王低頭,只怕是不容易。”

“哼,你東窗事發了,竟然喪心病狂密通道人顧全安進獻毒丹致使父皇生死未卜,今日本王帶虎賁軍前來就是抓你歸案。”陰璨璨的看著白衣王爺一身淡然,李景遂不禁想到了大內天牢的慘狀,笑道,“我勸二哥還是早日全盤托出是怎么勾結道人暗害陛下的事實,不然,只怕二哥要受點罪了。哈哈”

說話間,虎賁軍后方突然出現了擁擠與騷亂。

“怎么回事,大理寺跟刑部也是隨本王一同前來捉拿朝廷要犯,讓他們進來。”轉頭看到是刑部衙役與虎賁軍發生了沖突,李景遂揮手讓虎賁軍讓開一條道路。

“見過三皇子殿下,見過楚王殿下。”兩撥人不同官服的衙役簇擁著管事人涌了上來,兩位分別是大理寺卿慕容尹正及刑部尚書邢昭林。只見得邢昭林雙手抱拳向白衣楚王事意良多,道,“本官認為三皇子殿下這些話還是少說為妙,畢竟當前還不能判斷楚王殿下是否牽扯近金丹案,本官認為本案應交由刑部全權負責。”轉身望著端坐在馬背上的李景遂,道:“本官定不負殿下所托,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殿下,本官認為此案大小事宜應交由大理寺審理。”眼見得邢昭林出頭,慕容尹正暗道一聲老狐貍,趕忙站出來高聲道,“大理寺負責京畿之地的大小案件,刑部負責復核配合大理寺的審理,這是本朝的祖制,本官懇請殿下將王爺交由本官,慕容可用性命擔保,本案定將在最短時間內偵破。”

“殿下不可,京城百姓誰家不知大理寺素來喜歡屈打成招,王爺金貴之體怎可去大理寺天牢審理。本官申請將楚王殿下移入刑部!”見的慕容搬出祖制,邢昭林顧不得太多,直接反對。

“兩位大人不用向本王爭論二哥的案件審理情況,要爭,你們去大哥那爭去。”斥責了幾句后,李景遂理了理衣冠,拍了拍疲憊的臉頰,這昨晚被大哥家總管在青樓直接拉去皇宮中直到現在都沒能休息一下,真是遭罪。看了卓然而立的白衣親王,道:“二哥,我也不多說什么了,此事已經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已經不是我等能掌控的了。我也不瞞你,本王這趟前來只是請你入宮一趟,至于你后續是去刑部還是大理寺天牢,本王會在大哥面前替你美言幾句,誰讓我們是兄弟呢,打斷骨還連著筋,本王也不是絕情之人是吧。”說罷,李景遂調轉馬頭,沖左右虎賁軍說道,“帶著我的好二哥一起吧。”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要耽擱時間了。本王自己會走。”大步向府前的老榆樹下走去,牽起安穩立于樹下的白玉獅子馬,輕巧翻上馬背,輕夾馬肚,白玉獅子猶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出人堆,當先向皇宮方向奔去。

“快快快,跟上,別讓他跑了。”見的白衣王爺策馬而走,李景遂顧不得擺架子,趕忙催促著左右,一時間人仰馬翻,場面混亂異常。

虎賁軍快速沖出人群,護送著三皇子沿著白衣親王策馬的路快速向皇宮趕去。大街上,人們競相留出一條道路,一匹通體純白的神駿上安坐著白袍男子,一路飛馳向朱雀門外。

其后跟著大批天子親軍,簇擁著紅馬紅袍的皇子,追著白衣男子的足跡。

再后方,大理寺與刑部涇渭分明,埋頭趕路。

皇宮外,數名紅衣宦官簇擁著一名黃袍男子站在宮門處,兩側滿是身披金甲,手持兵器的禁軍。遙望著朱雀門外的筆直大街陣陣出神。

天外飛來烏云團團,遮住了本已放晴的天空。黃袍男子整張臉都藏在暗處看不真切,心思流轉間他在想什么,沒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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