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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兩國

  • 大唐余音
  • 胡狗子
  • 3172字
  • 2018-03-08 18:31:05

自唐末動蕩以來,北方中原大地政權的統治在短時間內不斷更迭,梁、唐、晉、漢走馬觀花似的你方唱罷我登場,漢人、沙陀人、契丹人各顯本事渴望在亂世中建立一番事業。

此時的中原大地多年的割據戰爭早已讓百姓苦不堪言。契丹南下,沙陀建國。世代遷居中原的漢人們極度渴望著漢人政權的建立與興盛,關隴貴族的不作為致使大量世居中原的北人南遷,希冀于在人民安居樂業,經濟繁榮富強的南方統治下長治久安。

大量南遷的北民涌入招致了南方勢力的急劇增長,也加劇了南方王朝的矛盾。坐擁江南魚米之鄉的南唐不斷受到周邊勢力的襲擾,戰爭摩擦接踵不斷,阻撓著南唐朝廷完整吸納并消化北方移民。看似光鮮的南唐表面下,社會矛盾對立,朝廷無法享受、也無力接納北民南遷帶來的各種先進技術與制度。看似繁榮的江寧景象背后,一場風暴正在慢慢醞釀,并會最終演變成席卷整個王朝的、動搖王朝根基的大動蕩。

南方勢力相互間自顧不暇,北方王朝同樣也苦不堪言,民族矛盾沖突的爆發使得靠借契丹兵建立的統一朝廷后晉處在分崩離析的邊緣。后晉藩鎮割據嚴重,各節度使大權在握,藩鎮內軍政大權一把抓,表面臣服于中央朝廷的管控,仗著手中大權向朝廷要餉要糧,本就貌合神離的各藩鎮節度使在朝廷控制力減弱后就開始四處征討,擴張自己的領地。其中后晉立國時設置的四鎮節度使最為猖獗。

河東節度使劉知遠實力最強,野心最大。立國時本是治太原府為防御突厥大軍南下打野掠奪中原才新設的節度使之職,統轄天兵軍、大同軍、橫野軍、岢嵐軍以及一支帝國最精銳的重騎兵云中軍。然而節度使劉知遠并不是安分的人,治太原府其間,一面借北面契丹日益強盛的南下威脅向朝廷漫天要價;另一面密切聯系其余三鎮節度使,致使四鎮同氣連枝,共生進退。

如今后晉朝廷已經走在即將滅亡的邊緣。國內藩鎮割據嚴重,朝堂宦官弄權、大臣結黨營私,擺弄朝政。朝廷內部烏煙罩氣,外部又是四鎮節度使各霸一方,兵強馬壯又不服朝廷控制,藩鎮控制區內百姓只知節度使而不識皇帝,當真是天高皇帝遠,忠心早已逝去,所為只有自家人。國外北面草原契丹族部落建立大遼,歷經多年清掃草原,穩固部落皇庭在草原的統治,如今,終于開始將目光瞄向了華夏中原這片千年以降的中心。

后晉本就是借契丹大軍南下滅掉后唐才得而建立,然而高祖石敬瑭立國后極力在全國范圍內去契丹化,脫離對契丹的依附,并在后晉國北面沿黃河沿線囤積大量士卒兵力防范契丹大軍的侵入。一系列的軍事制度防范使得大遼與后晉不斷交惡,自后晉建立后不久便年年征戰,大戰席卷整個后晉北方戰場,軍民齊心下致使契丹族三下中原均無功而返。

然而正是這些年的年年征戰才使得后晉自建立起就不得不面對北面這個強盛游牧帝國的接連報復,國內行政措施一塌糊涂,全力備戰的結果使得后晉國力日漸下滑,朝廷管控力度愈發縮減,藩鎮坐大,危害朝廷的統治。

如今又是一年春暖花開日,北方大草原也開始春回大地。度過冰天雪地中的隆冬,契丹族戰馬集結于陰山濡水一帶,刀鋒所指,正是分裂許久也見不到統一希望的中原大地。

各種內憂外患的終結下,后晉已然走到了王朝的末路。月初,河東太原節度使劉知遠在太原稱帝,國號漢,兵鋒直指東都洛陽。同月,剩余三鎮節度使中,河西涼州節度使姜寒義帶兵退守西域,占據敦煌、武威及張掖郡,偏居一隅,退出中原爭霸事端;河北成德節度使杜重威率十萬成德軍降契丹,封太傅,總領契丹南下大軍;河南泗水節度使楊文釗率崇德軍入青州,豎起反叛大旗。中原大地,狼煙四起。叱咤一時的后晉徹底走向衰落與終結,只剩下少帝石重貴在開封勉勵維持。

北方中原尚且如此,更別提南方政權的混亂與無序。后蜀、南平、馬楚、南漢、南閩、吳楚添上占據南方最富庶的江寧四郡的南唐,政權的犬牙交錯使南方統一的大業胎死腹中。

作為南方最兵強馬壯的南唐,建立初期一度將勢力擴展至中原黃河流域一帶,可惜前線勇猛卻后防不穩,兩次北伐均因后方諸國的聯袂行動而被迫中止。歷經數十年的江南風骨的影響,南唐也是逐漸放棄了北上爭霸的道路,轉而小富即安,茍活在這片紛擾的亂世之中。

如今在這個晚冬早春的起始,南唐朝廷的突然變革醞釀著整個南唐社會的大地震。老皇帝生死未卜,眾大臣分站數派,太子又無銳意進取之意,宦官外戚聯手企圖在變革中分上一杯羹。這一切,使得本不復雜的局面變得晦澀難懂,渾水摸魚者大有人在,建功立業人又無發聲機會。南唐從社會到朝堂,已經到了改朝換代的地步,新朝新氣象,亂世在呼喚著重建一座充滿活力的新朝。

這一切的漩渦,彌漫在江寧府的上空,冷冷的注視著即將走來的變革。

楚王府,正房耳室內,一名老者舉杯自飲,煞是豪放。老者一身紫衣,胸前繡象仙鶴,腰間纏暖玉,自飲自酌間,嘴里不斷咕嚕著話語,聽不真切,笑不明顯。

有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為首之人一身白衣素袍,身高八尺有余,體態勻稱,嘴邊噙著一絲微笑,如履春風,雙眸開合間又精亮而威嚴,讓人移不開眼。其后一人,矮小而強壯,臉上有疤,似乎笑起來都覺得神情可怖,冰冷異常。

似乎是聽到了兩者的腳步聲,又似乎是感受到背后有一道刺目的眼神,背對二人的紫衣老者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飲完手中美酒,雙手作揖,笑道:“老臣馮延巳見過楚王殿下,殿下千歲。”

“馮大人不必客氣。”自顧自坐在酒桌旁,李景遷笑道:“馮大人可是大忙人啊,些許小事望求大人提點一二都欲求無門,怎的今日來我府上飲酒賞景來了?”

“哈哈,央實是老夫聽聞殿下所制桂花釀乃京師一絕,酒頭更是千年傳承不斷。”微微一笑,紫衣老者馮延巳又坐了下來,正對著李景遷,說道:“老夫生平無他愛好,唯獨對酒食毫無抵抗,王爺釀的酒,老夫怎么也得來品嘗一二。”

看了一眼立在李景遷身后的刀疤漢子,馮延巳有笑著說道:“不知這位總管怎么稱呼?”

“回稟大人,小人姓黎,是楚王府大總管。”黎總管微微低頭,雙手作揖不卑不亢的說道。

“黎總管是自己人,馮大人有什么事不妨直接說,何必這么繞來繞去,不很利索。”眼見的馮延巳顧左右而言他,李景遷面露不樂之色,出聲打斷兩人的對話。

“既然王爺說了,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笑了笑,馮延巳又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釀,酒香撲鼻,深吸一口,又自顧自對飲起來,“如今皇上病重,只怕是難以為繼了。昨夜齊王星夜入宮,今早邊鎬、宋齊丘聯袂進宮,只怕是皇上情況已經萬分危急。老夫斗膽問上一句,王爺對這些事怎么看的。”說罷,雙眼直勾勾盯著李景遷,注視著白衣宗王的一舉一動。

“父王病重,本王自然是心急如焚,徹夜為父王祈福,希望父皇可以逢兇化吉,皇兄進宮應該也是為此事。至于邊將軍與宋大人進宮,自然是有大事相商,這本王如何識得。”笑著接過馮延巳手中的酒壺,李景遷親手為老者再滿上,笑道:“待見過大人后,本王也要進宮為父王祈禱,祈求父王身體康健,國運萬祚。”

“哦,殿下真是這么想的?那既然這樣的話,老夫便告辭了。王爺的拳拳兄弟之情及對皇上的尊敬之情令老夫敬佩。那便就此告辭吧。”聽得李景遷此言,馮延巳似是面有怒氣,滿飲斟上的一杯酒,拂袖而出。

“馮大人喝完本王的水酒就這樣離開,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吧。”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李景遷望著老者的背影,緩緩說道:“我楚王府可不是你馮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走可以,說完再走。”

“王爺可知你已大禍臨頭了。”停下離開腳步的馮延巳轉過身去,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皇上政令已下,詔書已頒,即日起齊王即位。”

“什么?”

“不錯,齊王即將即位,我是三名顧命大臣中的最后一位。登基大典與發喪儀式都已在籌劃之中,皇上,撐不過去了。”扭頭看了眼震驚的李景遷,說道:“我在你府門前看到了拴在樹下的白玉獅子,想來護軍中尉高將軍應當在你府中吧,不妨叫他出來,有些事,他們也必須得知道才行。”

“去后院將越公子等人叫去正廳,要快。”揮手吩咐黎總管去引來幕僚,李景遷整個人走上前去迎回紫衣老者,雙手合十道:“萬望馮大人原諒本王,這些事還需大人來商議方可。請大人隨我來正堂,我們在正堂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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