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豪奢之路
- 黃阿靜
- 2482字
- 2018-03-25 23:40:58
二樓樓梯口,一高一矮的兩人并肩而立,默默聽著門外的聲音。
“是個聰明人,可惜,命不長。”晉華面色平靜,冷漠的說。
“你一個小丫頭,怎么能把殺人說得這么平淡,是在逼我批評你嗎?”明明是滿口的指責,可是卻滿臉笑容。
“……”晉華瞟了眼南柳滿臉的笑容,沒說話。
“你打算怎么做?如果這群當兵的死在老馬山,會有麻煩。”晉華平靜的問,雖然她對陌生人不在意,但這里,畢竟是那個想當南柳的干娘的人的地盤。
“還有……那么多女子,你要怎么辦?”晉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她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即使再同情這群女子,也做不了這個救世主,何況如果這群女子全都不在了,一定會引起變故。
南柳看著晉華略有些擔憂的臉,輕輕摸著晉華的額發(fā),面帶笑容的道:“我打算移花接木,放心,我和你一樣——不是大善人。”
一樓大堂
“幾位官爺,先請坐,趕了一路,肯定餓了吧,需要我們?yōu)槟闵宵c吃食嗎?”光頭引著茍安在大堂坐下。
“這……”小胖剛要說可以,就被茍安攔了下來。
“不用,我等有吃的,再說,我等本就已是叨饒,怎好再有別的需求?多謝兄弟了。”茍安態(tài)度和善的回絕光頭的好意。
“官爺說什么就是什么,不過,官爺這門外的馬車要安置在哪里?”光頭看了眼門外雨里的馬車,隨意的問。
“隨便安排在一個能躲雨的地方就行,車上都是重犯,不要靠近最好。”茍安看了眼外面的馬車,仿若在看什么臟東西一般。
光頭將茍安一行人安排在一樓的大通鋪里——按照茍安的請求所有人安排在一起,至于兩輛馬車安排在了后院柴房。
“光頭,你為什么對他們這么客氣?難道我們害怕他們這么幾個人!”大牙等安排好一切后,回到內(nèi)室后,氣憤的說。
“那個領頭的是個聰明人,再說讓他們進來也是大當家的命令。”
“什么聰明人,明明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還有這又關大當家什么事?”大牙先表示對茍安的不屑,接著又撓著腦袋不解的問。
“所以大當家總是說你笨,你就不能反思一下原因嗎?”光頭無奈的打趣道,然后將掛在腰間的煙桿拿起來,上了一團煙草,點燃,抽了一口后,才慢慢說:“這個領頭的為什么聰明?第一,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對我們虛禮以待,用以滿足我們的優(yōu)越感,第二,開口就說明自己幾日后要到某某地點,有何人接應,用以告訴我們,如果他們死了,我老馬山勢必有最大的嫌疑,到時候,朝廷定會調(diào)查,第三,時刻記得我們是一眾土匪,即使我們以禮相待……這樣的人會是膽小怕事之人?”
“難道我們還害怕了朝廷不成?這朝廷剿了我們多少次,都沒成功。”大牙對光頭的話,不以為然。
“笨,那是因為朝廷知道,我們對其仍有所顧忌,如果讓他們覺得我們敢公然與朝廷作對,即使這群當兵的人,對他們并不重要,也勢必會對我們——斬草除根。”光頭面色略沉重的說。
大牙摸著頭,想著光頭話里的意思,突然一拍腦袋,說:“我想明白了。”接著,大牙又摸著腦袋問:“那這件事與大當家的命令又有什么關系?大當家不是從來不管這些事嗎?”
光頭抽著煙,望著房梁,神色淡淡的說:“那就要問樓上的兩位,方才與大當家談了些什么了。”
暴雨仍在繼續(xù),黑暗卻悄無聲息的來了。
在客棧落燈之前,士兵小胖先去了趟柴房,挨個檢查了一遍蒙住囚車的黑布是否穩(wěn)妥,接著掀開黑布,一股濁氣立刻撲鼻而來,女犯們一個個如同死尸般,橫七豎八的癱軟著,對突然的驚動,只輕輕的掀了掀眼皮,接著又陷入混沌中,小胖左手捂住口鼻,右手上下扇動,希望能散一散這濁氣,接著從腰間解下一袋子饅頭,隨手給囚車里的女犯們?nèi)尤ィ謴母舯诘乃桌锎蛄艘粔厮旁谇糗嚴铩?
女囚們疲憊的睜開眼,一點點的挪動身子,小胖看著她們這般模樣更覺厭惡,隨手關上囚車門,拉下黑布,沖著地面吐了口濃痰,然后拍了拍手掌,仿佛沾染了什么臟東西一般。
小胖吹著口哨,大搖大擺的向茅房走去,痛快的撒了泡尿后,打算回房間休息,經(jīng)過大堂時,突然感覺自己的頸上有股涼意,伸手一摸,借著窗門透進來的余輝看去——滿手鮮血,小胖驚恐害怕的打算呼救,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身子開始乏力——仿佛囚車里癱軟著的女囚,接著是自己的雙腿開始不聽使喚,然后是眼皮……
“拖走。”一個冷酷的聲音傳出,透著窗門上的亮光,赫然是衛(wèi)治的冷峻的臉。
“大威,帶他們幾個,去解決大通鋪的幾個人,留下領頭的命。”衛(wèi)治冷酷的下令。
“是。”
一樓一個角落的大通鋪房內(nèi),士兵們都解下了自己濕透的軍服,有的在洗漱,有的已經(jīng)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了,有的還在搶床位,突然房間內(nèi)飄散進一股幽幽的淡香。
“誰點香爐了嗎?”已經(jīng)躺好閉目準備休息的茍安,睜開眼疑惑的問。
“沒有啊!一群大男人點什么熏香。”一個身材勻稱的士兵回道。
“不好,大家快……”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眼皮變得無比的沉重,最后緊緊的合上了。
“怎么回事?我的頭……好累。”
房內(nèi)一片寂靜,躺在床上的陷入深度的睡眠中,洗漱架旁的躺在了地上,這時,大威帶著人悄無聲息的進來了。
大威打量著房間內(nèi)暈倒的所有人,最后指著床上陷入昏迷的只著了一件中衣的茍安,對身后的一個暗衛(wèi)命令道:“你……帶他去見主子。”
“是。”暗衛(wèi)回答后,上前把身高八尺的茍安扛在肩上,然后像一道風一般輕飄飄的離開了。
“把他們的軍服拿走,至于人——都殺了。”大威眼神盯著衣架處掛著的紅黑色的軍服,冷血的命令道。
“是。”
一切都悄無聲息的,毫無痕跡,除了客棧的后院那顆桃樹的花,往后的幾年的春天都開的特別艷以外。
柴房
晉華一只手掀開黑布,面對撲鼻而來的惡臭,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目光打量了幾眼囚車,冷冷開口:“席靈秀,席靈珠,出來。”
所有人都疲憊的看了眼席靈秀兩姐妹,充滿同情——押送士兵們常會叫幾個女子去伺候。
“你是?找她們干什么?”是藍倩的聲音,疲憊中帶著警惕。
這時晉華才將目光從席靈秀兩姐妹身上移開,落在一個冷靜理智的女子身上——即使身處地獄般的地方。
晉華平靜冷淡的說:“大人找她們。”
藍倩警惕的注視著晉華——一個靈秀可愛的“小少年”,開口道:“你不是土匪,你是誰的人?”一語直接戳中要點,毫不留情。
“大人派來接她們的人。”晉華面對藍倩的直白敵視的眼神,沒有一絲心虛,反而直截了當?shù)恼f——只是沒說“大人”是那個“大人”。
藍倩默默的打量著晉華的眼睛,那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透著一股子溫和沉靜。
“帶她們走吧!”疲憊落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