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披風在風中彭起,銀色的鎧甲在日光的照耀下發著閃閃的光芒。
年少之時她也曾想過只手仗劍天涯,靜待世間繁華,只是不曾想至今入骨幾分,皆是他喜笑顏開。
風從她的臉上刮過,帶起了鬢角的青絲。呼嘯的聲音傳進她的耳廓。
“駕!”她再次揮鞭,驅使著馬兒快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遙望前方的路,可以清晰的看見樹林的邊緣。
一定要等著她。想著,她又揮了兩鞭。
當她到達尤池城門之時,天早已黑了。
她在城門遠處駐足觀望。城樓上高高點起的燈火讓她擰了擰眉。
這燈火的意思她明白是城池奪回來的意思,但也意味著,她失去了南晉軍隊的位置方向。
也正是在現在,她苦惱之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她本能地找了個有空隙的地方蹲著觀察起來。
一行兵馬從她眼前走過。
那是他的兵馬!
她想著便欲起身。
卻不料一道剪光阻止了她的動作。
那些士兵手中握著長槍,為首的手持長劍,而那劍身已經被他抽出來一般露在外面泛著寒光。
那是天北的軍隊!
她猛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異常危險。
雙手緩緩探向腰間的佩劍,右手緊緊握住劍柄。
“走!”她拿著辮子狠抽了那馬一鞭。
“有埋伏!”那領頭的士兵低聲提醒到。
那馬的出現著實打亂了他們的陣腳。
百芳婷找準時機,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躍而起,穩穩地落在了那首領的背后。
擒賊先擒王,她將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抹過他的脖頸,鮮血濺在她的盔甲上,甚至有幾滴直接飛濺在她的臉上。
在月光的映襯下,猶豫盛開的彼岸花一般精貴而又不失妖魅。
可是她嘴角的笑卻又像極了撒旦,陰鷙、嗜血。
城墻上的人穿著一身黑袍躲在暗處,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后心中一顫。
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勾人的弧度,連神色都染上了幾分玩味。
“我今天心情好,放你們走,也好讓你們給尹天凌一個交代,嗯?”她左手叉腰,右手拿著劍杵在地上。
那些士兵左右環顧了一番,有互相看了看,隨后便相繼拿著長槍向她沖了過去。
呵。
“尹天凌的士兵到真是和他一樣不要命。”
她嘴角的笑越發狠烈,就連眸子也沒有了絲毫溫度。
長劍在她雙手中游走,鮮血猶如雨點一般四濺。
“哐當!”她眼睜睜看著最后一個士兵倒下。
鮮血順著劍身流淌,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她看著遍地橫尸,無奈地苦笑著,心中翻涌上一絲酸楚。
到底,到底要多少次的大開殺戒才能換得一個太平盛世。
她轉身,看向那城墻,不知何時,那身披黑衣的人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了城墻的正中央。
她愣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看向那城墻上的那抹身影。
那昏黃的燈火只能夠讓她看清楚大致的輪廓。
足夠了,只是輪廓就足夠了,那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