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侍衛(wèi)跪在地上,某種滿是驚恐:“百姑娘,殿下說了,不能讓您出這王宮啊!”
聞言,她駐足凝視了一會兒地上的人,微微彎下腰,冰涼的指尖抬起他的下巴。
看著他眸中的驚恐,她嘴角染上一絲笑意:“很好,你的忠勇確實讓人佩服。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你要知道,就算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但是你放心,如若這一戰(zhàn)我二人平安歸來,我會許你一個大好前程。所以現(xiàn)在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衛(wèi)一愣:“屬下,梓澄。”
她嘴角微挑:“我記住了?!?
“百姑娘,該啟程了?!蹦聺稍谝慌蕴嵝训?。
她輕瞟了一眼梓澄便騎上馬奔了出去。
他們二人出奇順利地出了宮。
百芳婷側(cè)眸瞥見了他腰間的銅牌。
“這腰牌哪來的?”她玩味地問到。
“清水閣的人雜得很,弄個假腰牌還不容易嗎。倒是你明知故問?!闭f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鐵匠鋪:“你的東西在那兒,我可是幫你保存的好好的。”
“謝了。”她笑意直達眼底。
那種神色是穆澤認識她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見到。
對啊,這才是屬于她這個年紀的姑娘本該有的神色。
到了鐵鋪,他二人將馬拴在柱子上后,便著手挑選武器。
她拿起一支通體亮銀,滿是龍云浮雕的劍。細細撫摸著上面每一道溝壑劃痕。
那是自打她出生,便陪著她的東西。上面雖滿是劃痕,但卻記錄了她所有的榮辱。
“這劍,確實被你保存的很好?!彼⒓t著眸子,這劍是她親人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了。
“仔細看看這劍就知道這些年你過的也不安穩(wěn)。”他輕聲感嘆著。
百芳婷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將劍佩在腰間:“走吧,我會為他報仇?!?
聞言,穆澤步伐一頓,抬了抬眸子:“當年的事情,誰也不是參與者,更沒有人可以定斷,所以你不必太過為百老將軍打抱不平,這不是他所希望的?!?
“不,我不是為我父親,我是為天下百姓除他。他弒父不軌,當死,他弒君篡位,當死,他暴政昏庸,當死。”她的聲音越發(fā)顫抖,滿是怒意的目光對上他深邃的眸子:“數(shù)罪并究,百死不為過?!?
“呵?!?
穆澤輕笑:“確實如此?!?
“走吧,咱們兵分兩路,你去清水閣,我去尤池,記住,切勿打草驚蛇,你們到了后先安置在庸甸等我的命令?!?
“好。”他回答的利落干脆。
馬蹄聲響徹在城里,漸漸地遠了,她也開始啟程一路從未停歇,直奔尤池,偶爾走過一片樹林,馬蹄聲驚飛了棲息的鳥,塵土飛揚,偶爾走過水洼則是水花四濺。
她只身一人單槍匹馬奔赴邊際,再次換下一身紅裝,重披戰(zhàn)甲。長發(fā)被她盤起露出兩側(cè)白皙的臉頰,手中的韁繩時而收時而放,偶爾遇到橫生的藤蔓,她便左手握著韁繩,右手抽出腰間的佩劍快刀斬亂麻般將其去除在視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