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四個字,“壞事成雙”。
江卻死后不久,白翎便被安排出國留學。
他本就比我大一屆,已是大三。我問過他要去多久,他說不多不少,正好兩年。
我笑了笑,裝作毫不在乎的模樣,輕輕點了點頭:“沒問題啊,我還有好久才大學畢業。”
白翎就這樣踏上了飛機場,臨走前一天我沒去送他,不知道尹落歌為何也去了,和白翎一同去的。
就算我和白翎恢復了男女朋友關系,但是尹落歌仍是彼此的忌諱。
我依舊是掛著笑面對一切,只不過那笑容……不如以往。
異國戀和異地戀沒什么區別的吧?都是相隔千里的戀情。
時間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就這樣……迅速的迅速的。
我大三了。
“白翎,你那邊還好嗎?”我吸著鼻子問他。近些日子天氣涼了,我也染上了流行性感冒,聲音悶悶的。
白翎許是聽了出來,剛想深吸一口氣說些什么,那邊陡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愣了愣,抿了抿嘴唇。這很正常,國外女性開放嘛。
可那女人脫口而出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很快就辨識出了那個聲音。
可不就是尹落歌嗎?
我笑了笑,揉了揉眼眉:“先掛了。跨年那天晚上再聊。”
距離跨年還有一個星期,但是我卻沒等白翎的回復匆匆掛了電話。
我此刻正站在頂樓,繁星滿天。
我趴在隔攔網上,一如當年在二中高一頂樓的天臺一般,只不過……樓下沒有運動會,我旁邊也沒有安笙。
正如此想著,身后傳來一聲輕咳,我淡淡回眸。
是安笙。
“放寒假了?”我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回神了,繼續眼神空洞地望著樓下車水馬龍。
安笙嘴里呼出一團熱氣,往我這邊走來:“是啊。你不也放了嗎?”
我未給他回復,只是依舊笑著,雙眸含淚:“你恨我嗎?”
安笙錯愕挑眉,又恍然懂了我話中的意思。粲然一笑答道:“年紀輕的時候,都做過一兩件的荒唐事兒。”
我吸了吸鼻涕,冒冒失失地笑了。
喜歡我很荒唐,恨我也很荒唐。這就是他想闡述的意思,對嗎?
“不過你和白翎,這么多年感情不冷不熱的,竟然維持了這么久。”安笙忽出此言。
我搖頭傻笑:“哪里不冷不熱?一直是我冷冰冰的,他熱火朝天的。”
安笙搓了搓冰涼的雙手,放在嘴邊呼氣:“是嗎?剛剛你和他通話,我倒覺得你是主動的那一方。”
我翻了翻眼皮,眼睛酸澀難耐,“你哪那么多廢話?”我不滿嘟囔道。
“我們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吧?從高一到大三。”安笙忽然側過身子,幽幽地看著我。
我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卻遲遲不敢與他對視,目光四處流轉。“算。”
“你相信日久生情,還是相信三歲看到老這種不靠譜的預言?”
我蹙眉,沉思好一會兒也沒猜出他的意思。“你直說便好。”
安笙爽快一答:“好!那我便問你,對白翎是留戀不舍,還是真正的愛?”
我揉了揉凍到發僵的臉頰,嘟囔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個時候只有裝傻充愣。
安笙卻嘆息似的一笑,不再逼問。
但他那些話足以讓我思忖一整晚。
難道愛和不愛,舍得與不舍得,那么重要嗎?
我只是想現在的一切關系,僅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