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少年由遠及近的,迅速的奔跑著的,已經站在了那巨虎的身旁,撫摸著那巨虎的皮毛,仿佛在撫摸一條狗一般,還是一條自家所養的可愛的一條小狗。
那虎竟然還沖著這白衣少年點頭哈腰,搖尾巴,要知道那是狗所可以做到的,若說是一條狼,也只能說是半信半疑的,可此刻,擺在眼前的,是一只貨真價實的虎?。∫恢桓呒s三夼,寬約一夼(此處夼用作長度,表示一米)的老虎??!
那虎完全沒把眾人的目光所放在眼里,竟然還在少年身前撒了個嬌,瞇著眼睛,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足足的哈欠,這才臥蹲在少年身旁,緊緊的盯著少年,只要少年有絲毫的挪動,他便也會跟著少年一同挪動。
“這少年好像不是俺們村的啊……”
“這要你說,我么村哪兒來一個把這么大老虎當寵物的人兒?”
“是啊,別說這孩子了,就是這老虎俺也沒見過,這是哪兒來的這樣的一個怪胎啊?”
“好歹是個人兒吧,去問問吧?”
“你咋不去問呢?真的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別是天神降臨,來……”一個青年卻欲言又止,人們都知道他要說什么,卻都沉默了。
“少年,你,你從哪里來?”村長并沒有聽他們的流言蜚語,而是問了一個這樣簡單的問題,好歹他見的世面還是比這里幾人要見得多了多。
這少年雖被稱之為少年,其相貌,內心與少年也并無差別,但這這年在山中受這天地孕育的時間,遠遠高于這整個族的歷史了。比起少年的真正年齡,就算是年紀最大的村長,也只是重孫子吧。但少年的人生之命齒,只有十歲,也確實只有真正的所謂少年那樣大的年齡,若是比存于世上的年齡,那么么也有三百多年。
“這個山上?!鄙倌觌S口答了一聲,顯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村長身上,與那虎戲耍著,不甚歡快,毫不懼怕這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雖然同為人類。
這個回答有著孩子般的稚嫩天真,卻有著那種成人有的成熟與不怯場。即使這么多的流言蜚語,這么多人目光的注視,那種像看著怪物般的眼神透露出了疑惑與憤怒。
這個回答,倒是頗讓村長吃驚的。他吃驚的,不單單是孩子的回答。而是在疑惑——這個山上?
他顯然知道這個孩子不是在開什么玩笑,雖然幼稚,但是并無玩笑成分,而是真的真實回答。這也是村長所觀察出來的,再說,這個孩子編謊言干什么呢?
“山上來的?!?
“就這深山老林?!?
“莫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還真把自個兒當孫悟空嘍?”
眾人的語氣里帶著輕蔑,憤怒。
畢竟就因為這個孩子的“寵物”,讓多少人的良心收到了譴責,雖然那是他們自己的錯……但是他們吧把這種責任推到少年身上,這一點,還是異口同聲的,這畢竟是眾人的利益。
因為這個孩子有著這么大的一只“寵物”,雖然不知道這個少年心中想的什么,是好是壞,這一點人們不管確定,所以人們只能竊竊私語,相互耳語,不敢讓這個孩子聽到。但一個人愛恨的權利,在精神世界中的世界,你總不能控制。
提問的村長并沒有說什么,倒是這群人瞎起哄,倒顯得有些做賊心虛了。
村長卻為著這個孩子的回答陷入了沉思,努力的回憶著什么,眉頭一皺,整張老臉顯得更加滄桑了。
……
在一個偶然中,他想到了——
在自己手中的那本家譜里,有一個故事,用黑色的文體寫在家譜的最封頁。
——
天地蒼穹,枉我高山上;
乾坤百霄,不惜這猰霄;
數日三光,我大界桀桀;
千古風流,萬千有大古;
怎般模樣,只是背虎景;
若問名號,卻喚作千古!
……
他努力的回憶著,雖然也不知這是真是假,但現在,唯一能夠相信的,就只有這個神話了。
“……千古風流,萬千有大古;怎般模樣,只是背虎鯨景;若問名號,卻喚作千古?!彼蛔忠活D的默默地讀出了聲,并沒有理會這眾人的嘈雜,心以陷入寧靜,陷入一種思考。
……
怎般模樣,只是背虎景;
若問名號,卻喚作千古!
……
怎般模樣,只是背虎景;
若問名號,卻喚作千古!
……
怎般模樣,只是背虎景;
若問名號,卻喚作千古!
……
他反復的思考著這句若有若無的這句話,去感到了一中從未有過的欣喜。
……
終有所悟!
“少年,你,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后背嗎?”他思考出來的,竟然是這句,倒讓那些起哄的村民們大感吃驚,同樣也為之一顫。
“喏,爺爺,您看吧?!蹦巧倌暾f著撩起了后背的白衣,向他走來,示意他看自己的后背。而那只虎,仍停留在原地,眼珠卻隨著少年的身影不停的轉動。
“啊——”此刻看到了少年后背的村長同樣為之一顫,心里在瑟瑟發抖。
少年的背上,又一只如刺青般的一只巨虎,栩栩如生,青面獠牙,比起眼前的這只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巨虎來說,簡直太弱小了,那種從少年皮膚中所透露出來額一種威嚴,一種煞氣,一種猙獰的恐懼!
這絕對不是刺青!再說一個孩子怎么會刺青,更何況在這深山老林里,又怎么找得到刺青師傅。
當他撫摸那少年背上的那只老虎后,全身都在顫抖,那一滴極小的汗水沿著他的鼻尖滑落在下巴的皺紋上,最后落在少年的背上,很快消失不見。
這不是巧合!
這撫摸著的,不是一個平面的老虎,而是立體的,他甚至已經摸到了那老虎凳的額頭,皮毛的那種舒適感,繼續順下抹去,那老虎的嘴,都立體的撫摸到了,那種緊張,似乎身體已經癱瘓,難以動彈。
“不是巧合!”他已經明白了。
而眾人并不懂他在說什么,只是恭敬的聽著,看著少年的后背,陷入了各自的思考。
“少年,你什么姓,什么名?”
“姓千,名古?!鄙倌觊_口答倒。
此名乃世間第一人所賜,雖無以形,但是他所灌溉及少年記憶中,待化作人形一日,心中自然由此記憶,便立此為姓,名,無何緣,何故。
而在為化作人形前,少年石像感觸天地靈氣,吸取精華,不斷感受記憶,方有今日。
“沒錯,沒錯!”在他領悟的那一刻,不禁發狂了般的尖叫著,仿佛七十歲的年齡,仍然有三十歲的精氣。而眾人也只是疑惑罷了。
……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