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那女孩和少年在天湖。
一聲深沉沙啞的聲音回蕩在幽暗的黑色長廊里。
帶他們來泊月,從蟲瞳走。
是
隨后一串黑影,迅速穿過長廊消失在盡頭,帶動著地上的黑色枯葉沙沙作響。
女孩站起身,抬頭望著依舊陰沉的天空,不時有幾只白色飛鳥掠過,尖嚦的叫聲聲聲劃刺著郁暗的長空,也繞動著絲縷卷動著的飛霧。
時有微風,清清撫面。
我似乎做了一個很久的夢
夢中有很多人,卻怎么也記不起來了。
有一個少年,身影很像你,真的很像你。
我多希望……
多希望就這樣。
我沒有哥哥,可夢里我卻一遍一遍叫著哥哥。
總覺得哥哥有些陌生。
那里有一片湖,也許他們還在那里。
在等著我。
還有漫天的火光,嘶啞雜亂的聲嘯。
滿天都是墜落的光。
不是這里,不是這里。
……
女孩似乎有些顫抖,雙手撐著湖面,使她盡量冷靜下來。
女孩自言自語的說著,說完淚流滿面。
少年的眼角也流出一滴淚來,卻很快流入湖面。
女孩顫巍著背起少年,艱難的站起身來。
一步一步朝著前方走去。
再看一眼,靜靜地,離開。
沒有遺憾卻也滿是遺憾。
最后落淚的地方,卻藏著女孩無畏的愿望。
即使耗盡這歸途的光。
也像我們再來時一樣。
......
女孩還在艱難的走著,沒有盡頭,也看不到什么希望,只是默默的走著,嘴里喃喃的說著和少年的一些往事,往事亦如風,輕輕拂過女孩的臉龐,身邊亦是盡如過往,女孩沒有任何心思會向周圍瞥一眼,哪怕是一眼也是多余。
女孩穿過沼澤,也走過草地,也像過孤舟飄搖在無盡的森林里,也更像過一塊石頭隨時會埋沒在寒風凜冽的雪地里,像過一片枯葉隨著荒野的風卷在怪石嶙峋的沙澤里。
可女孩依然一步一步的走著,一句一頓的自言自語著,她始終相信少年會聽見她說的每一句話,也始終相信少年也在每一句話都回應著她。
......
主想見你
女孩的腳步停了下,然后又開始向前走著。
請停下來,主要見你。
女孩依然走著,沒有理會來者的話。
直到女孩被一條橫著的胳膊攔住去路,女孩才停下來,女孩輕輕放下少年,并為少年整理好衣物,才緩慢的站起來。
你是誰。
我只是一名侍從。
你的主是誰,他在哪里。
我主從不凡于塵世。
那你的主怎么見我,我為什么要見你主。
無需擔心,為了少年。
說完侍從指著地上的少年,收回手。
你主知我?
知
侍從輕快的說完最后一個字。
好,我去見你主。
說完,便要去背起少年,侍從指了指少年。
可以效勞嗎
不必了,我想他不想被陌生人打擾。
侍從等女孩背起少年,然后走在前面。
少女開始很久以來第一次看向遠方,遠處盡是荒蕪,時有荒涼的風吹過卷起沙塵,而遠處也只有侍從飄起的白色絲帶,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以在荒蕪的沙澤里顯眼的東西了。
女孩看了看天邊,天邊的云仿佛是被燃燒著一般,一邊是亮麗的金黃色,一邊又是令人恐懼的殷紅,雙日像是被人用利劍斬開,再也不會有重合的跡象。
女孩又看了看前面,侍從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有時侍從會回過頭來看看女孩,可依然不會停下腳步,似乎他的某種使命并不完全包含女孩在內。
女孩有幾次想要停下來歇息,侍從只是輕聲的說,沒有時間了,它要來了,只有一次機會,每個人也只能有一次機會。
女孩不解的問道
它是什么,為什么只有一次機會。
侍從沒有立即回答女孩的問題,回過身來,看了看女孩。
我可以效勞嗎,時間有限,如果不能按時間到,那一切都沒用了,包括你想知道的。
女孩這次沒有反駁,女孩也不知如何再問下去,或許因為他只是個侍從吧。
侍從很輕松的背起少年,少年依舊沉睡著,似乎是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從少年臉龐的極其細微的變化可以看出夢境的舒緩起伏,但又毫無生氣。
侍從在背起少年的時候,先是短暫的詫異,之后又迅速恢復到以往的平靜,看著女孩滿眼都是少年的影子,侍從便小心的為少年整理了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