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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觀潮悟劍

  • 劍行錦時
  • 趙躁燥
  • 6368字
  • 2017-11-24 21:15:44

酒是溫到熱氣騰騰的陳釀,尚未打開塞口,便能嗅到濃郁的醉味。

這酒正放在桌子上,桌子旁邊也正坐著一個人,一個帶著劍的人。

他將劍擺在桌子上,叫道:“小二,溫一壺熱酒來。”

于是酒就來了,一壺溫到熱氣騰騰的陳釀所以就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桌子上那把劍光彩奪目,因為劍鞘上鑲了一些珠寶,劍的主人好像覺得這劍還不夠吸引人,因而他每喝一口酒就用手敲一下劍弄出聲響,以此吸引別人的目光。

盡管這聲音不算刺耳,但三番五次過后倒也有些招煩。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哪怕是說上簡簡單單的一句“兄臺,請問你能不能不以劍代琴?”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愛管閑事的人,好像通常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況且那個人錦衣華服,好像大有來頭,不然也配不上他放在桌子那把鑲珠嵌玉的劍。

不過有一個人卻認為這位錦衣華服之人連劍都不配帶。

“你的劍應該是放在你的心里,而不是擺在桌子上。”一個聲音冷冷說道。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管本少爺的事?”

“東西我當然不是,因為我是個人,一個比你更懂劍的人。”

“是嗎?像我這樣寶貴的劍,想必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把,你配得上我這把劍嗎?”

“被當成敲擊的玩物的劍,也算得上寶貴嗎?不能殺人的劍,全都是廢鐵而已。”

“好,那本少爺就讓你瞧瞧我這把劍能不能殺人。”自稱少爺的人說完這句話便要動手。

眾人早已被他倆吸引,趙槐夢在一旁昏睡,但千杯不醉的載酒行卻是饒有興味。

自稱少爺的人手還沒能碰到劍,他就感覺到喉間的冰冷,是一種被劍鋒抵著的感覺。

沒有人看到這把劍是怎么就抵在自稱少爺的人的喉間的,出劍者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你腦海中突然生出的某種念頭一般,那樣讓人不知所措的速度。

“饒,饒命。”自稱少爺的人這會軀體后傾,想避開這把抵在喉間的寒鋒,但這把劍一直跟著他動,直到他的腰身彎曲到不能再彎曲為止都還是抵在他的喉間。

“劍者恥辱。”抵在喉間的劍被主人收了回去,生死一線之間突然走到生那邊的少爺,拿起他擺在桌子上的劍一股腦就沖出了酒旗風。

“好劍法。”載酒行喝彩道。“如此當值九杯。”

載酒行說完,便真的邊倒邊喝了九杯。

“過獎,可惜卻只是無用之技。”那人語氣里有些略帶傷感。

“何有此言?”載酒行問道。

“因為我見過一把當值十杯的劍。”那人說完便也是邊倒邊喝了十杯。

“我好像知道你是誰。”載酒行突然說道。

“知道我的人好像也不算少,因此你知道我我并不感到奇怪。”

“好好好,年輕氣盛,江湖傳聞果然非虛,你的性格倒真是如此。”

“不,我的性格其實已經變了,只不過我一時還不習慣脫離原來的樣子而已。”

“居然還有什么能讓你這種人連性格都能改變?”

“當然,以前我根本就不會去想這種問題,直到那位值得十杯酒的劍客出現。所以,我想我以后大概會是一個虛心的人。”

“虛心的人,哈哈哈哈哈。”載酒行飲酒一笑。

“倘若你真的成為一位虛心的人,那么你的日子想必就不怎么好過了,不過,應當比我身邊醉倒的這位小兄弟好過點。”載酒行說道。

“嗯?醉倒在你身邊的這位又是何人?”

“你果然變得有點虛心的味道了,換作以前,我想你大概是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人豈非總是不變的?”

“當然不是,我只是詫異,天下第一的劍,鴻案相莊那個孤傲的張有臺居然也會如此。”

“那是因為那位值得十杯酒的劍客比我更加孤傲。”

“你輸得很慘?”載酒行突然問道。

“我想我果然是真的變了,換作以前,我肯定會拔出我的劍狠狠教訓你一頓的。”張有臺笑道,隨即飲了口酒。

“那么我應該慶幸了。”載酒行說道。

“也許吧。”張有臺回他。“可能我的劍輸得不是很慘,但我的心卻輸得很慘。”

他苦笑,無論誰說出一件讓自己臺面被拆了的事情,他很在意卻又無能為力,就只能以苦笑來假以釋然了。

“那么你還想贏回來是不是?”載酒行問他。

“自然。”張有臺答道。

“那我身邊這位醉意昏沉的小兄弟,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

“為什么?”

“因為如果你說那位值得十杯酒的劍客跟我想的是同一個人的話,那么你就當然會對他感興趣。”

“噢?”

“一位滿身肅殺之意的劍客,心里只裝作仇恨二字。”

“看來你也見過他。”

“不僅如此,還打了一架。”

“你也輸得很慘?”

“我沒有輸。”

“噢?”

“不過要是再打上半刻,我想我就要輸得很慘了。”

張有臺再續一杯。

“他們倆什么關系?”

“同門師兄弟。”

“那么他的劍法應該也不差了。”

“豈止是不差,簡直是到了無劍之境。”

張有臺的目光盯在趙槐夢身上。

“想不到。”

“你當然想不到,因為這位小兄弟壓根不會使什么劍,不過跑路的步法倒是快的很。”

張有臺很奇怪。

他在奇怪為什么同門師兄弟,一位是滿身肅殺之意的高深劍客,一位卻是能在酒館里酣然醉睡的不通劍法之人。

“那么我為什么會對他感興趣?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拿他作為威脅來換得一次毫無價值的勝利?”

“錯了,錯了。”載酒行說道。“你要還想贏回來的話,當然還得再次找到他的師兄不是?如果一個人找不到的話,你又怎么去找他比劍?更不用說輸贏了。”

“那倒不必,我對那個人充滿了興趣,所以才隨著他來到這里,我想找他比劍,自然能找得到他,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我還沒有練成能打敗他的劍法。”

“你又錯了。”載酒行說道。

“噢?”張有臺不解。

“你知不知道哪一種人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的?”

“死人?”

“那你知不知道萬劫凡剎?”

“自然。佛門高地,里頭強人深不可測。”

“那如果一個人去萬劫凡剎尋仇,即使他的劍法比你更高明,那么你覺得他有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完整的從萬劫凡剎出來?”

張有臺不再接話,他心里頭對這件事已有了大概的了解。

“所以他這位不會劍法只會跑路的師弟才醉在這里?”張有臺問道。

“這次你對了。”載酒行喝了口酒緩緩說道。“如果你還想贏回來的話,最好帶著他這位師弟去萬劫凡剎找他。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要你助他尋仇。”

“我知道。”張有臺答道。

他要去幫助一位曾讓他一敗涂地的人,為的只是要親手打敗那人一次。

“我向來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張有臺說道

“這個我也知道。”載酒行回他。

“但是我現在不那樣了。”

“那很好啊,恭喜恭喜。”

“所以我能不能認識你這個人?”

“當然可以。”載酒行灌了一大口酒。

“載酒行。落魄江湖的嗜酒之人,不出意外的話,你每次來酒旗風都能見到我。”

“即是落魄江湖,又怎能有整日里喝酒的錢?豈不是靠武力搶來的?”張有臺笑道。

“這倒不是,只因這家店的老板娘跟我是老友而已。”

“那更可惡了,原來搶的不是錢,卻是人。”

載酒行也笑了,兩人撞杯同飲。

入夜,月明。突然一陣風吹進了門,燭火搖曳,似是將熄。

醉過的人已經醒了,醒了的人卻是想醉去。

“我不會跟你去的,而且,我想你也不應該去。”

“為什么?”

“你的劍法,比我師兄如何?”

“差一大截。”

“既是如此,于事何補?”趙槐夢冷冷說道。

張有臺不再言語,他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不去的話,那么劍藏雪之生死他就無法親眼見證。他有些手足無措,愈是如此,他胸腔里那顆想打敗劍藏雪的心就跳得愈疾。

“我很相信我師兄。”趙槐夢說道。“從小到大,他向來是說到做到。

“而且,他說過不需要的,他絕不想再說第二次。”

“好,希望如你所言。”張有臺回道,他隨即走出了酒旗風。

趙槐夢并不打算去萬劫凡剎,也不希望張有臺去。對趙槐夢來說,他的師兄劍藏雪,也許就是他心里的神,神的旨意,是不能違抗的。

更何況是滿懷仇恨的神。

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的歡喜,因為她格外的皎潔明亮,像是把以前藏著沒發出的光今晚全都一股腦拿出來了。

不遠處江潮之聲翻滾,張有臺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他會來到江邊。

月色之下,潮水翻迭,一疊接過一疊,最前面的那道潮水直到打在了岸上,方才威勢盡消。

張有臺看了很久。岸邊不遠處的燈火漁家下,不知哪家的孩童在那指著:“娘,娘,你快來看,那邊有個人為什么一直坐在那里啊?他都坐了好久了,江邊的風這么大,他不冷的嗎?”

應聲而出的婦人將小孩一把抱進了懷里,一邊走進屋子里一邊說道:“他是坐在那里喝西北風呢,你要好好讀書,不然以后也要坐在那里喝西北風了。”

“喝西北風是什么意思啊?”稚嫩的童音問道。

“以后你就懂了。”婦人回道。

張有臺依舊是坐在那里一動未動,就像是沉浸在什么醉人的迷夢里。

酒旗風這會并未閉門打烊,總有人喜歡深夜飲酒,燕水春好像特別能理解這一類人,所以他有時候也會一宿不睡。今晚正是他一宿不睡的時候。

趙槐夢依舊坐在酒旗風里,載酒行不知去了哪里。燕水春早已沒有對著她一臉怒容了,因為趙槐夢一晚的眼睛都放在了酒上。不過這個時候他的眼睛不在酒上,因為他忍不住不去看一個人。

一個提著刀的人,看起來跟趙槐夢的年歲無差。

他進來便徑直站到趙槐夢的桌邊。

“你為什么一直看著我?”提著刀的少年問趙槐夢。

“你不也是也一直看著我嗎?要不然你又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著你?”趙槐夢回他。

“我勸你不要再看著我,如果你再多瞧我一眼的話,那我就用我手上這把刀剜出你的眼睛。”

聽到這話的燕水春在一旁笑出了聲。

她在笑這個惱人的鬼頭趙槐夢好像是碰上了一個冤家。

但是聽到燕水春笑聲的少年可不這么認為。

“你在笑什么?”提刀的少年看著燕水春說道,他的語氣頗為兇狠,話里藏不住的兇狠就跑到了他的臉上,不過在他看到燕水春的那一刻,他那些怒氣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難不成你要用你手上這把刀割掉我的嘴巴嗎?”燕水春接著笑道。

“你長得很好看,我還沒看夠,所以我暫時還不會割下你的嘴巴。”燕水春笑得更大聲了。

趙槐夢也開始笑。

他在笑又是一個被燕水春外貌所欺騙的無知之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少年沖著趙槐夢說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趙槐夢不去看少年,他莫不是真的怕少年用刀剜掉他的眼睛?

“不行,你必須知道。”少年冷冷說道。

“為什么?”趙槐夢有些奇怪,世上霸道的人有很多,但逼著讓人家知道自己名字的好像還沒幾個。

“因為你就要做我的刀下鬼,所以你應該知道是誰殺的你。”少年左手將刀提至半空,像是在告訴趙槐夢他要拔刀了。

“記好了,殺你的人叫作沈驚鴻。”

趙槐夢這張桌子上的燭火正在隨著時不時竄進店里聞醉的晚風搖曳彈動,可突然間燭火就被風帶滅了。

這不是外頭竄進來聞醉的晚風,而是沈驚鴻的刀風。

趙槐夢這會已經退開到五張桌子開外,并且他滿頭大汗。

因為沈驚鴻的出刀實在是太快了,這是趙槐夢使出輕云蔽月步生平最快的一次。

一旁的燕水春同樣驚詫無比。她就如同趙槐夢一樣,原本以為這少年是只會逞口頭之快的尋常庸人罷了。

但沈驚鴻剛剛的出手證明他先前說過的話并不是玩笑話。

他的刀告訴別人他有這個實力。

如果趙槐夢反應再慢一丁點兒的話,當年武林第一人路游步步脫危的輕云蔽月步也躲不過這尋常的一刀。

因為這一刀,沈驚鴻施展出看起來實在是太尋常了,就像你在南方看到有人拿筷子吃飯那么尋常。

沈驚鴻收刀歸鞘,從另一張桌子上拿過燭火重燃剛被他刀風帶熄的燭火。

沈驚鴻的臉在燭火之下顯得有些驚喜,誰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想你再出刀的話,你也沒機會殺我了。”趙槐夢鎮定下來道。盡管沈驚鴻剛才那看似尋常的一刀猶如天威,但現在他有把握讓沈驚鴻的刀再也威脅不到他分毫。

“我現在又不想殺你了。”沈驚鴻說道。“老板娘,上酒。”

燕水春很快就讓酒出現在沈驚鴻的面前。她實在捉摸不透這個少年的想法,那一刀之威,讓她不敢怠慢,活得好好的人誰都不想怠慢自己的性命。

“這些日子,我的刀出過很多次,但你是唯一還活著的人,不僅活著,好像還毫發無傷。”沈驚鴻給自己滿上一杯酒,他的刀這會也放在桌子上。

“所以你想怎么樣?”趙槐夢問道。

沈驚鴻只顧著喝酒,并未答話。

他喝到第十七杯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亮了。

外面突然變得有些熱鬧,嘈雜的人聲當中好像在說著什么“江邊”,什么“舞劍”。

大家都很好奇,于是好奇的人便都出了酒旗風。

人群走到江邊的時候,趙槐夢遠遠便看到一個人在舞劍。

他恰好認識那個人。

正是張有臺。

觀潮一夜的張有臺居然這會正在舞劍。

圍觀的人群愈來愈多。

大家都說張有臺是個癡兒。

他的確是個癡兒,劍中癡兒。

沒有人會知道他為什么會興起舞劍。

但張有臺自己心里清楚。

他觀潮一夜,見潮水前后疊疊,一潮接而一潮,讓他想起劍藏雪曾跟他說過的話:“你之劍法,一味求快疾攻,若濕懂得回撤,便能有敗我之機。”

如潮之劍,豈非如此?

一潮接而一潮,潮潮不斷;一劍接而一劍,劍劍皆招。

“好劍法。”沈驚鴻突然說道,他將刀提在一側,似是準備要找張有臺一戰。

“如果你想去找他打架的話,那我告訴你最好另選個時間。因為我知道那個人昨晚一宿未睡,加之現今舞出如此之劍,想必體力大耗。”

“你若想勸阻我,那么我也告訴你,我這個人從來不聽勸,而且,我也不管你說的那些什么屁事,在我看來,我想找他打架我就要去找他打架,而不會去管他昨晚睡沒睡過覺,做一件事要考慮這么多,自己豈不是累的緊?”

沈驚鴻踏步而行,趙槐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過去。他能躲得過沈驚鴻的刀,卻不能擋住沈驚鴻的刀。

“我看你的劍使得很好看。”沈驚鴻說道。

“過獎。”張有臺已經停了下來,他已然感受到沈驚鴻身上所帶著的非善氣息。

“這么好看的劍,就是不知道用處大不大。”沈驚鴻又說道。

“如果要拿來殺人的話,那么我把劍的用處自然大。”

“那你的劍豈非是不敗的劍?”

“沒有不敗的劍。”

“但卻有不敗的刀。”

又是那看似尋常的一刀,亦是天威之刀。

可惜張有臺并非趙槐夢,他可是觀潮悟劍的癡兒,觀潮劍癡。

沈驚鴻的刀快,張有臺的劍也快,而且一劍接著一劍,一招強過一招。

沈驚鴻出了十三刀,張有臺卻已經出了三十九劍,刀,渾厚之器,劍,靈巧之兵。三十九次前接后繼的靈動能不能刺破雄渾之勢?

當然能。

“好。”沈驚鴻撤后收刀,張有臺也隨即收劍看著他。

“從我出家門以來,還沒碰到一個能抵得上我的刀的人。但就在剛才我的刀空了一次,現今又敗了一次。江湖之大,當如人言。”

趙槐夢這會走了過來,他們三個人站在一塊,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但其實都只是一面之見而已。

“讓我空刀敗刀的人現在都站在我身旁,我想我應該趁你們不備來上一刀,這樣我還是那個刀刀不空,刀刀不敗的沈驚鴻了。”

“哈哈哈哈哈。”他們三人相視而笑。

“看來我應該請你們喝酒?”沈驚鴻又說道。

“復醉復醒,雖然我不怎么喜歡,但若是壓壓你的刀給我造成的驚還是不錯的。”

張有臺什么都沒說,只是隨著他們兩個少年進了酒旗風,他比兩人多活了四五個春秋,但絲毫不影響他同兩位少年心性共通。

在四五年之前,他豈非也是個如此一般的少年?

笑怒全在一剎間。

燕水春這會瞧著他們三個人,他覺得很奇怪,不僅奇怪她今天為什么到了該去睡覺的時間她卻一點都不倦乏,更奇怪的是這坐在一起的三個人每一個都有點奇怪。

她突然發現沈驚鴻正盯著她看,而且以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態,這種看跟正常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的看是一樣的,明明很想盯著眼前漂亮的女人看個不斷,但卻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看什么看?再怎么看難不成我還會愛上你不成?”燕水春的少女心性又展露無遺,他叉著腰彎著身子朝沈驚鴻喊道。

沈驚鴻突然笑了。

“那可不見得,雖然你看起來大了我不止六歲,老是老了點,不過倒也耐看。”其實沈驚鴻看得出燕水春絕對不會大過他六歲,他只是故意這么一說。

“好,難怪你們會坐在一起,狐朋只會有狗友。”

趙槐夢笑個不停。

“她這話什么意思?”沈驚鴻一臉不解。

“大概是在罵你是狗吧。”趙槐夢說道。

“好,不僅我的刀被敗了,人也被罵了。”沈驚鴻說道。

“老板娘,其實我跟他們不熟,所以你豈非不是亂罵一通?”張有臺突然說道,用一種幽幽的聲音。

燕水春不想再搭話,趙槐夢一個人他都說不過,又怎么說得過三個人,她轉過身去,一搖一擺的就走開了,因為她突然覺得有些倦了。

“我跟你講,你不要看這個老板娘長得跟仙女似的,但她的脾氣可是會吃人的。”趙槐夢說道。

“好啊,吃人的仙女倒是有趣,我不僅要討個吃人的女人做老婆,我還要去找個最讓人害怕的吃人的地方大鬧一通,我要告訴全江湖,我沈驚鴻,天不怕地不怕。”

少年之言,也許他有些醉了?

“來,干。”趙槐夢起杯道,大概一個煩愁的人,怎么喝酒都不會嫌多。

相逢義氣飲,從來萍水中。

江湖兒女,豈非都是如此杯酒之中義氣相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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