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九自從上一次奇奇怪怪的看她一眼,就再也沒出現(xiàn)。
狄落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等時間長了,她就有點(diǎn)回過味了。
之前因?yàn)榇蛘蹋衣涫艿揖沤淌诘奈渌囋缇蜁和A耍匠V皇撬袝r間自己打一圈拳腳,就算完了,可最近金羌因?yàn)樯钋锾鞖庾兝洌}擾的次數(shù)驟然減少,她的時間也寬裕了,畢竟是當(dāng)官了,一般的巡邏任務(wù)都交給下面的人,她只要分派好任務(wù)就行。
她幾次去找狄九,想讓他再進(jìn)一步指導(dǎo)指導(dǎo)自己,找了幾次,不是不在,就是出去追擊敵人去了。
十次能有一次在,還特別的敷衍。
時間長了,狄落也看出問題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了,她試圖搭話,道歉,她連自己錯哪了都不知道,可為了狄九心情能舒暢點(diǎn),她毫不猶豫的低頭:“哥,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她可憐巴巴的抓著狄九的袖子,一臉討?zhàn)埖难鲱^看他。
狄九是真的高啊,身高接近一米九五,一米六八的狄落需要仰起頭,在女子中已經(jīng)算是出類拔萃的狄落在狄九眼里依舊小巧伊人。
狄九低下頭,正好和狄落對視上。
心里一緊,那種感覺又來了。
狄九猛地抬起頭,連忙將自己的袖子從狄落的手里拽了出來,他不著痕跡的咽了一口唾沫,一句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跑。
狄落在后面怎么喊也不見他回頭,氣得她直跺腳,袖子一擼,她就想追上去。
這種日子她受夠了,自己到底怎么他了,連看一眼都懶得看了?!
一想到狄九莫名的厭煩自己,狄落忍不住的失落,從自己參軍開始就是跟著他的,教自己拳腳,教自己功夫。
她認(rèn)為自己一向乖巧聽話的,怎么就無緣無故的不理自己了?!
狄落失落的同時又覺得很委屈。
還不等她追上去,校場上的集合號突然響了。
她可惜的看了一眼,轉(zhuǎn)身朝著校場上跑去。
......
原本消停了幾天的金羌似乎是滿血復(fù)活了,黑壓壓的大隊(duì)伍從邊界線壓了過來,狄落騎著馬,帶著隊(duì)伍,一路疾馳狂奔。
他們巡邏的一大隊(duì)人馬被包圍在了山坳里,好不容易突破包圍圈,派人回去送信,送信的人剛到軍營里,就倒在地上氣絕身亡了。
拉開衣服一看,一刀是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腔,送信那個小士兵看起來年紀(jì)不大,也就十八九的年紀(jì),死的時候眼睛都閉不上,他瀕死趕回來,就怕自己趕不及,他的伙伴再全團(tuán)覆滅,好在他趕急了,趕在最后一刻。
一想到那個小士兵死前的樣子,狄落就在心里給金羌重重加了一筆,很快的,被包圍的大晉士兵找到了,金羌那一隊(duì)人馬幾乎是大晉的三倍。
瞧著那黑壓壓的隊(duì)伍,狄落心中不覺一沉,今天這場戰(zhàn)役怕是不能善了了,她帶的人并不是很多,大概率能跟金羌打個平手,就盼著大晉那邊能增派人手吧。
狄落是一刻都不敢多耽擱,從馬鞍邊上抽出自己那一人多高的斬馬刀,耍的是虎虎生威的沖了上去。
一刀下去,一顆人頭飛起,頓時給他們這邊的士兵增長了士氣。
士氣高漲間,兩隊(duì)人馬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狄落手起刀落間,帶起了大片的哀嚎聲,手段狠辣,干脆利落,瞬間吸引了對面人的視線。
燕清墨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跟這個小兵見到面,大晉邊界大營里的小兵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人多的根本就碰不見,沒想到自己幾次出來,都能碰見他。
這個,他不得不相信這可能是一種上天的指示。
“咦?!王爺,你看那個人。”喻伯崖驚訝的看著對面的人指給燕清墨看。
燕清墨淡定的“嗯”了一聲:“看見了。”
他若有所思的瞇了瞇眼睛,半響,他轉(zhuǎn)過頭問喻伯崖:“他這是升官了?!”
喻伯崖仔細(xì)的打量一番,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好像是,不過,他這官不大,看起來。”
若是太小的官對他不是很有利啊,他需要再大一點(diǎn),最好是將軍的。
燕清墨有點(diǎn)為難的嘖了嘖,官大是一點(diǎn),還有一點(diǎn),身手不能太差。
之前他制定的計(jì)劃都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一半了,可燕清揚(yáng)突然地動作,打的他措手不及,也讓他有些焦頭爛額了。
也許是知道自己操之過急,屁股底下的王位還沒有坐穩(wěn),就急急的朝著大晉出手,燕清揚(yáng)思考了好久,最后決定拉幾個盟友。
前幾天的減少戰(zhàn)斗并不是打算投降,而是要憋招大的,他拉攏了羥國和梁國。
羥國是在金羌再往南的國家,也是跟金羌隔著一道邊界線。
而梁國則是金羌邊界往東的一個彈丸小國。
大晉則是被大大小小的國家包圍在中間。
以前的大晉物資豐富,兵強(qiáng)力壯,周圍的國家沒有幾個敢動手的,皆是臣服在大晉的腳下,稱大晉為父,稱自己為兒。
而如今金羌這一動手,不光是羥國蠢蠢欲動,就連像梁國這樣的小國都想要分一杯羹出來。
燕清揚(yáng)一拉攏,他們頓時一拍即合,達(dá)成協(xié)議,組成盟友國,增援金羌兵力不說,還要在他們與大晉的邊界線騷擾個沒完。
也就是燕清揚(yáng)這一舉動,造成了燕清墨如今被動的處境,他之前的計(jì)劃需要改一改了。
燕清墨盯著狄落大開大合的招式,他腦子里突然形成了一個計(jì)劃,一個絕美的計(jì)劃。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對喻伯崖道:“伯崖,本王想要送他一份前程,但前提是,他值得我這么做!”
喻伯崖狐疑的順著燕清墨的視線看過去,他有點(diǎn)搞不懂,王爺對這個大晉的小兵怎么就另眼相待呢?!
難道是......
喻伯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倒吸一口兩,難道是王爺,看上他了!!!
腦子里的想法還沒達(dá)成實(shí)質(zhì),身邊的喻伯崖忽然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把你那齷齪的想法最好給本王甩出去,小心本王拍你板子。”
喻伯崖尷尬的一縮脖子,心中直犯嘀咕,王爺是有讀心術(shù)嗎?自己在想什么他都知道,真奇怪了。
燕清墨掃了他一眼,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告訴他,他的表情管理實(shí)在是太差了,臉上就差寫上兩個字了,斷,袖!
自己怎么會是那種人?!
他怎么會對男人感興趣!
燕清墨低下頭,一抹極淡的郁色在眼底一閃而逝,他嘲弄的勾了勾嘴角,厭惡的神情在臉上炸開,掩飾不住的惡心,不過片刻,等再抬起頭,他的眼中平靜無波。
一揮手,金羌的士兵像是蝗蟲過境一般,前仆后繼的朝著狄落沖了過去:“抓住他。”
他嘴角微微一翹,刀鋒不鋒利,只有試過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