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樓的人查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終于給了南蒼,她想聽到的答案。賬本中的印章,經核實,都是真的。這樣以后,南蒼才敢將賬本送去六皇子府。
因是年關近了,街上也都熱鬧起來。且賬本之事也有了進展,南蒼心情大好,于是喚了南夭去街上逛逛。
可南夭聽聞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南蒼的請求。
南蒼納悶了許久,才從司瀚口中知道了原因。原是司浩約了南夭,去了西市的勾欄院。在得知真相后,南蒼心里百般委屈,只覺得司浩不是個東西,這么小的娃娃都要騙走,以后誰來給她養老呢?
早晨起來時,就聽閣里的弟兄們念叨,說什么高座私下約了花樓主,不知道干些什么去了。如今,連南夭這個未滿十歲的娃娃,都被人家司浩騙去逛勾欄院。南蒼心里有了那么點不平衡。
南蒼獨自一人坐在房中,只感覺,心都同外面的天氣一樣涼了。南蒼端起面前的茶杯,滿滿喝了一杯后,搖搖頭又嘆了口氣,接著滿上第二杯。
“你又一個人在房里抽什么風。”袁嵐不知道什么時候,從窗戶口翻了進來,雙手抱胸,靠在墻上。
南蒼對袁嵐已經見怪不怪了,聽到袁嵐的說話聲后,只是抬頭看了一看,又默默的把頭低下去,“徒弟都和人跑了,我能不傷心嗎?”
“我這不是來關照你這孤家寡人來了嗎。”袁嵐起身,走到南蒼面前,將南蒼一把拉了起來,“走走走,我帶你出去玩。”
南蒼就這樣,被袁嵐拉上了輛馬車,出了凌虛閣。
南蒼坐在馬車上,掀了簾子,看著外面的行人。不巧的是,南蒼看到走在一起的南夭和司浩。而更不巧的是,南夭還與南蒼兩人對上了眼。
南蒼朝著南夭使了個眼神,嚇得南夭趕緊放開司浩的衣袖,接著南夭又重新抓起司浩的衣袖,拉著司浩,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我們這是去哪?我不介意去找兩個小館玩。”南蒼合上簾子,朝著對面的袁玦問道。
“京都里的小館,長的都沒我一半英俊的,你還不如來找我,我不用花錢的。”袁嵐誘惑般地說著。
“哦,看來嵐王在這方面,消息還是挺多的嘛,那我們就去你常去的那家好了。”南蒼挑眉,看著袁嵐。
“本王可沒這興趣,不過我們今日要去的地方,正有許多小白臉。”袁嵐饒有趣味的朝南蒼眨了眨眼睛。
話語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下車一看,馬車只是繞到了勾欄院的后門。
“這家勾欄,幾個月前來了批新人。雖是新人,但唱功都還不錯。尤其是一個叫江百的,不少有錢人家,都爭著請他回府唱曲。可他偏偏誰的府里都不去,就待在勾欄里,每日定時演出。”袁嵐見天邊飄起了雪花,脫下肩上的披風,系到了南蒼身上,“我偶然得了兩張江百的內場票子。今日也帶你來聽聽。”
南蒼干脆,將披風上的帽子戴了起來,帽子大大的,遮住了南蒼半張臉,“這樣,不會有人認出我來吧。”
袁嵐聽南蒼這樣問,十分認真的前后上下打量一番。看著南蒼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打扮臃腫極了,別人見了只會覺得,你是我府中的老媽子,不會多想的。”
南蒼聞言呵呵笑了幾聲,就轉身往后臺方向走去。剛走了幾步,忽的想起,自己沒有票子,無奈又回頭。結果一回頭,就撞上一個人的胸膛。
“貼我這老婆子這么近干嘛,是怕我走不穩摔了嗎?”
南蒼揉著鼻子,看著眼前的胸板,忽然覺得有些地方很是奇怪,仔細一看,這人的衣著打扮,竟不是袁嵐。南蒼后退兩步,抬頭定睛,卻愣在了原地。
袁嵐見狀,趕緊上前拉過南蒼,說道:“抱歉,我朋友不小心撞到了你。”
袁嵐看著有些受驚的南蒼,也有些緊張,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撞到哪里?”
“在下江百,姑娘無礙吧?若真有什么事,在下一直都在院子里,姑娘可以隨時來找我。”南宮賜說。
袁嵐聞言,并不是很開心,“閣下放心,我朋友定不會來訛你的錢。”
南蒼這才緩過神來,眼中隱隱泛著淚花,“我沒事,就是在這里見到江先生,有些驚訝。”
南宮賜笑著點了點頭,越過南蒼朝后臺走去。
“這里是后院,見到他們有什么好驚訝的,你是不是撞糊涂了。”袁嵐開口,將南蒼拉回現實。
南蒼看著袁嵐一臉嫌棄的樣子,想要懟回去,可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今天確實有點迷糊,定是你太蠢了,今日都影響到我了。”南蒼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袁嵐見南蒼還知道還口,就沒有再多說些什么,只是拉著南蒼朝后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