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

蕾疑惑地問道。

“我家門口也有阿莉耶絲的雕像，厄爾村的人們都信奉風神，她是掌管幸運、智慧和風系法術的神。”鄧普西為蕾解釋道。

魯爾、魯本兄弟倆早已下跪，虔誠地做著禱告。

“沒想到老姐連這點常識都沒有。”萊格斯聳了聳肩。

蕾用拳頭錘了錘他的頭，“這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啊！”萊格斯捂著腦袋，委屈地說，“之前在鄧普西少爺家門口看見的時候，你要是不懂就問啊！”

蕾又氣又羞，臉都漲紅了。

萊格斯有樣學樣地隨他們也跪拜了阿莉耶絲，不過他和鄧普西都一樣很是疑惑，地底下的空洞里怎么會有阿莉耶絲的雕像？

“阿莉耶絲是人神吧？”萊格斯向鄧普西詢問道，既然鄧普西是風神的信仰者，應該了解很多，而自己只是以前讀過基本書略知皮毛而已。

鄧普西雖然眼睛盯著雕像，但還是聽著萊格斯的話，他點點頭，說：“阿莉耶絲和其他三位掌管主流元素的神一樣，都是人神。生前是成就非凡的人，死后成為庇護生靈掌管元素的神。”

萊格斯點點頭，斯維奇人在正統的施法過程中都要喊出元素主神的名字，以示尊敬自己的力量來源。萊格斯見到地第一個法術，就是弗里德曼在阿爾托內施放的風系法術，“阿莉耶絲——大地風潮”。

“阿莉耶絲和庫巴托利一樣，是出自王族的人神。她生活的時代大概是我們文明的開端時期，啟蒙時代。她是當時布魯王族的領袖，相傳她帶給新大陸的人智慧，使人們走出蠻荒的黑暗時代，建立起以王族為核心的文明，所以她同時也是智慧女神。”鄧普西簡略地講了講阿莉耶絲的歷史。

“還有其他信息嗎？”萊格斯追問道。

鄧普西突然轉過頭，盯著萊格斯，“年代太久遠了，很多事究竟是傳說還是歷史，已經很難辨認了。”

蕾在萊格斯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趁鄧普西回頭時，趕緊悄聲說：“你是不是傻啊？你忘記了你現在什么人設嗎？”

萊格斯撅了噘嘴，只得作罷。

哈桑的關注度卻不在此，他拿著火把，一直在地上找尋著什么。

“怎么了，哈桑？”克里斯汀不解地問道，也算是作為女主人的關切。

“呃，過河后，我一直在找尋那血跡的蹤跡，但是完全沒有了。”

“那當然了，下了趟水，血都被地下水洗掉了啊。”鄧普西不以為然，“過了河，只有這一條路，我們走的應該是那個受傷的人必經之路。”

“希望如此。”

哈桑的話怪怪的。

“有一個人就在我們身邊，這感覺怪怪的。”克里斯汀抱著胳膊不停地搓著手臂，疑神疑鬼地說道。

“也許不止一個呢。”萊格斯忍不住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鄧普西又轉頭看著萊格斯。

“那鄧普西少爺，你怎么看？道路塌陷還有滑坡下的血跡什么的。”

“我覺得是剛才的地震，把不小心建在空洞之上的道路薄弱的底部震塌陷了，然后恰好在那里行走的人，也被甩了下來，因而受傷了。”

鄧普西似乎在自己的思考里已經否決了剛才萊格斯提出的爆炸論。

“那他為什么不等在地下河旁邊？”

“傷的很輕，所以他和我們一樣，也好奇空洞里的世界。所以跨過地下河了。”

萊格斯搖搖頭，他環顧一圈，說：“除了我們還有火光嗎？”

大家也環顧一周，周圍都是濃重的黑暗。

“沒有，怎么了？”

“如果那人真的好奇，他也得有個火把什么的吧？放棄地下河微弱的光芒，孤身一人，沒有理由跨過地下河繼續前行。”

鄧普西眉頭緊鎖。

“我認為在我們之前從滑坡下來的，起碼有兩個人。”

眾人沉默。

“如果道路塌陷是因為地震，那么有兩個人互相照料，就可能跨河前行，因為其中一個受了重傷，另一人想盡辦法要救他。”

大家的臉都在火把的光亮下搖曳，所有人都凝視著萊格斯。

“你的意思，就是，在我們之前，有起碼兩個人走了那條路，還有意封上了道路，不讓后面的人再走。自己卻不幸遭遇地震，掉到地下空洞里，然后其中有人流血受傷，另一人則在我們現在無法觸及的黑暗里想辦法救活他？”

“不合理。”魯爾冷靜地說，“如果這樣的話，他們一定會找我們幫忙。而且人員稀少時，放棄地下河無論如何都很冒險。”

“對，我們這么明顯的火光，沒必要不出來見我們。”克里斯汀也附和魯爾的話。

萊格斯點點頭，說：“我們應該反過來想，如果剛才的血跡直接讓受傷的人死亡，我們應該已經發現他的尸體了，可是現在他的血跡都完全找不到了。要么是他止住了血，要么是他沒止住血但有意不留下血跡。”

“那你覺得是那種狀況？”

鄧普西已經很有興致了。

“其實無論那種情況，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受傷的人居然并不想見我們。”

“如果他也是把道路堵上的人，那就很好理解吧？”魯爾問道。

“那也可以是一個人啊。可能聽到我們的聲音，只是為了不被我們找到，寧愿負傷過河一個人躲起來。”克里斯汀覺得找到了萊格斯的漏洞。

“沒有，過河的行為很早，遠早于我們抵達這里。我們見到的地下河很是清澈，如果只在我們之前一會兒跨河，受傷那人腳印附近應該很渾濁。他做的決定和我們是沒關系的。”

鄧普西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轉回來了咯？受傷的人在不知道我們會過來的情況，也就是他假設堵著的土墻不可能會被打破的情況下，執意過河。我們出現后，他也不敢出來找我們。”

“為什么？”魯本愣愣地問道。

“啊！”克里斯汀突然整個人都輕輕跳了一下，“地下河里只有一串腳印！他是一個人！”

除了萊格斯的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這個紈绔少爺的一大串推理還是錯的啊。

萊格斯笑了笑，說：“所以，我要說我的推斷了，另一個人是法師，可以飛的那種厲害角色。”

“那更不可能了，既然會飛，直接飛回塌陷的道路，離開不就好了。”克里斯汀針鋒相對。

“我剛才的推斷你們不斷駁斥，是基于我最初關于兩個人關系的設定。”

“互幫互助？”

“反過來，兩個人如果是仇人呢？”

線索開始串聯在一起了，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鄧普西的腦海里已經漸漸有了清晰的想法。

魯爾和克里斯汀也瞪大了雙眼。

蕾卻緊張起來，不知道為什么萊格斯突然要秀，這么簡單的東西不是很容易想出來的嗎？

“只需要一個點，就能全部串在一起了。”萊格斯盯著哈桑說，“老管家，你可以告訴我們，是誰堵上了道路？又摔落在滑坡下嗎？”

鄧普西拳頭捏得緊緊的。

哈桑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少爺，我知道回去你肯定會開除我，但是這一切并不是我有意欺瞞你的，我也無能為力。”

“快說！”

“少爺，是老爺，是您的父親，老鄧普西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