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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名韁利鎖
  • 卜九九
  • 6594字
  • 2017-12-30 22:23:16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無新事。

——所羅門《傳道書》

雖然一宿未眠。第二天,一世還是早早的起床。她搖醒了圖圖。

“你怎么起這么早?”圖圖睜開眼,抬起臉,睡眼朦朧的說。

“我想去公園轉轉,你有沒有運動服之類的衣服,運動鞋應該有吧?”一世俯身看著圖圖,問。

“我從來沒有買過運動服,運動鞋倒是有一雙。”圖圖說著爬了起來,一咕嚕下了床,準備為一世找那雙棄之已久的運動鞋。她剛走到書房門口,便停住了,臉上顯出游移不定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對了,我剛給我小姑子買了一套新的校服,她還沒來得及拿走。她的身高體型和你差不多,你應該能穿。這校服和運動服也差不多,活動起來很方便。”說完這些話,她便轉身走進書房。

一世尾隨在她后面也走進了書房。她一進書房,看到的第一件物品就是那個簡潔而獨特的寫字臺。寫字臺就放在依墻體結構為主要支撐體而建的書架前面。書架分三層,每一層都象征性的放著幾本書。擺放其上更多的是一些奇形怪狀的物品,這些五花八門的擺設稱其為藝術品有些不倫不類,稱其為裝飾品又顯得過于云屯霧集。一世大致瀏覽了一下,發現有陶瓷、盆栽,裱著框的油畫等,還有兩個形狀像高腳杯的琺瑯銅瓶,上面的釉彩圖案異常美輪美奐,即便是贗品想必也價值不菲。這些物品對一世來說都無足輕重,她唯一感興趣的是那個于整個書房的陳設物品而言獨樹一幟的寫字臺。這個寫字臺分兩部分,可以形象的描述為高低部。低部和所有家用寫字臺的作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它的臺面相當高,也就是說這個寫字臺不支持坐著辦公而只能站著。一世立馬明白這是這個寫字臺最與眾不同的一點。高部最下面是兩個抽屜。為了協調和美觀,寫字臺的所有木制結構其顏色和質地都一模一樣,其他支撐體的建材也是統一的。抽屜上面的部分又設計了兩層,都是開放型,四邊沒有任何遮擋物,間距相同,中間隔著一層隔板。第一層,也就是抽屜上面的這一層,放著一個淺藍色的文件架,文件架的左邊一格放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右邊一格放著一踏顏色不同的宣紙;第二層橫放著幾本書,書上落著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這幾本書只是擺設,自從被放上去就從來沒被動過。高部的最上面也蓋著一層木板,木板上放著一盆綠色的盆栽。低部的臺面上放著一臺臺式電腦,電腦旁放著一套還沒拆裝的校服,在校服的旁邊放著幾本摞在一起的厚厚的世界名著。這幾本書也沒拆裝,看來也是新買的。

“這個寫字臺好特別。”一世一面走向寫字臺,一面說。

“是啊,這是最新款。”圖圖說著,走到寫字臺一側的兩扇大大的窗戶前,拉開窗簾,把窗戶大展開,以便外面的新鮮空氣能流通到室內,“你知道,現在不提倡長時間坐著學習,認為孩子們坐的太久對身體機能有損害。因此那些人就設計出這種站著寫字的寫字臺。我覺得好奇怪。不過冬冬執意要給我們未來的寶寶用這個,我也沒辦法。”

“這的確是個好想法,但站的時間太久也不行。”

“如你所說,設計者們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這個臺面是可以調節的,能高能低。”圖圖的話音還在一世的耳邊盤桓,她就看到寫字臺的臺面被圖圖調到坐著寫字的高度了。

“真不錯!”一世走到寫字臺前面,伸出光滑細嫩的手摩挲著她一下子叫不出顏色的臺面,“這都是你小姑子的?”她拿起最上面的那本《純真年代》,問。

“當然,你知道我沒上過幾天學,看不懂這些,也不愛看。”

“你小姑子讀高中?”

“高三了。”圖圖一面回答,一面拿起那套嶄新的校服,撕開包裝袋,取出外套用力的抖了抖,隨即遞給一世。“你穿上試試,看合身不合身。”

一世接過外套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適。

“你就將就著穿吧,運動完就脫了。”圖圖又把褲子遞給一世。

“這樣不好吧,這是新校服。”一世說,“讓你小姑子知道自己新新的衣服被別人穿了,會不高興的。”

“沒事。”圖圖大大咧咧的說,“這是我花錢買的,我想給誰穿就給誰穿,大不了再給她買一套,又不貴。”

一世抬起眼惡狠狠的瞥了她一眼。圖圖立刻會心的笑了。她理解一世這一瞥的深刻意義。一世一向以節儉為美德,不主張鋪張浪費。她雖然不富有,但也不是一個缺錢的人,但她在生活上向來勤儉節約。就像一世因為圖圖的善良賢惠而深愛著她一樣,圖圖也因為一世性格中黃金般的品質而深深的欽佩和敬愛著她。

就這樣,圖圖繼續回床上睡回輪覺,而一世則穿上那身就像為她量身定做的學生制服,拿著那本為了閑來無事閱讀的《純真年代》去到了昨晚圖圖提到的那個不幸的男孩子經常露宿的公園。昨天夜里,就像著了魔一樣,她輾轉反側、思緒癲狂、精神錯亂。即便如此,她都沒有產生這種意念,即追隨那個孩子的足跡或者尋找他的身影。然而早晨一起床,這個意念就像經過深思熟慮一般,立刻瓜熟蒂落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那個公園,但她認為必須去。她覺得自己有晨練的習慣,而這種習慣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被改變。其實,她不出去在家里也能遵循自己多年養成的這個習慣。因為圖圖的家里就有跑步機。

她在內心里為自己找了成千上萬個不得不出去的理由和借口,其實所有的理由和借口都只為一個目的服務,那便是:她想見見那個不幸的孩子,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

圖圖所提到的那個公園離她所住的街區并不遠,穿過兩個十字路口,向左一拐,走大約五十米就到了公園的正門。因此,她簡單的向一世交代了幾句,一世便自行找到了這個地方。這是仲春時節,尤其在南方這樣的水鄉之城,其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越發讓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真可謂天公作美,在凌晨時分還靜悄悄的下了一陣不大的毛毛細雨。現在眼前的一切就像被剛剛洗過一樣,即潔凈如新又明亮如鏡。一世踏著露水,漫步在經過雨水的沖刷和浸潤散發著春草和鮮花的芬芳氣息的幽靜小道,思緒萬千,竟然說不出此時此刻內心里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她一路沿著一條碎石鋪成的蜿蜒小徑走到一個被柵欄圍著的清澈的湖邊。眼前的景色美如畫卷。只見碧空如洗,遠處山巒重疊,近處綠樹成蔭。一道彩虹像一座橋一樣,看起來并不像掛在天邊,更像是橫在平靜的湖面上。一只彩色的蝴蝶翻飛在湖上,遠遠的看起來,就像在彩虹橋的拱洞下悠然自得的跳舞;而碧空下面,彩虹橋的上面,兩只喜鵲正展翅飛翔,一眨眼的功夫便飛越湖面,消失在左邊的叢林里,只留下悅耳的歡叫聲。一世視線之內的左側,幾支碧綠的垂柳蕩漾在湖面上;右側,幾支粉紅的杏花搖曳在柵欄和青草相接處。偶爾一陣和風吹起,凝聚在樹葉和鮮花上的雨滴便滴滴答答的落下來,響起一片清脆的落雨聲,瞬息之間周圍又安靜下來,只能聽見遠處畫眉的低吟淺唱。一世靜靜的站在湖邊,幾乎屏聲斂氣,她不愿打破這種靜怡,驚擾這種美好。此刻,她的心醉了。

大自然的美第一次讓她如此震撼。置身其中,她煩躁的靈魂被洗滌著,世俗的一切紛擾在這種自然之美的感召下都顯得微不足道。她把目光從這一處移到那一處,盡情的領略著這風光無限的美景。突然,她的表情僵住了,神情呆滯了,目光久久的盯著一處。她盯著的地方不是別處,而是離湖邊稍遠一點的碧綠草坪上的一個木制長椅。長椅前面坐著一個人,他的背靠著長椅,耷拉著頭,雙手互握放在膝蓋上并輕輕的懸空搖晃。由于低著頭,因此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見那漂亮的額頭以及那美觀的發際線。但從外貌特征來看,是個男孩子,而且一看便知他正在睡覺,且睡得很沉。由于坐著睡覺的緣故,他的頭不停的左右搖晃。

一世不用走近細看便知道這個睡覺的孩子就是圖圖昨晚所提到的那個孩子。她靜靜的站在遠處,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突然情不自禁的嫣然一笑。這一笑,是她那傾城笑容的第一次顯現;這一笑,只有那清澈的湖,碧綠的草,鮮艷的花,翩然起舞的蝴蝶,展翅高飛的喜鵲看到了她那潔白密實整齊的漂亮牙齒;這一笑,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翻開了她那別樣的人生之書的第一頁;這一笑,就像是她所自編、自導、自演的人生之劇的開幕詞。而她自己竟然對此毫不知情,她甚至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面對此情此景時竟綻放出了如此動人而意義頗深的笑顏。

此刻,之前震撼她心靈的大自然的一切美景都消失不見了。她的眼里,她的心里,甚至于她的靈魂里只有那個孩子。她之所以會不由自主的笑,是因為她在潛意識里對自己說:“沒錯,他只是一個孩子。無論他經歷了什么沉重打擊和艱難困苦,心靈的本質還是那么純潔無暇,剔透光明。而只有孩子才會在這種處境中,在這種條件下,還能睡得那么香甜踏實。”正是想到了這一層,她才會莞爾一笑。

當這個孩子像所有睡夢中的人常做的那樣,突然仰起頭靠在椅座的邊沿上的時候,一世的表情凝固了,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前天夜里,她從圖圖的描述中曾無數次描摹過他的樣子,盡管每一種樣子都是她按著自己的喜好和偏向自以為是的想象出來的,但她自認為每一種樣子都一定是他最好的狀態,以他現在的處境,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可能性比她描摹的狀態更好了。但當他在沉睡中不自覺的抬起臉,她看到他真實模樣的時候,她發現他此刻的狀態是任何人間言辭都無法描摹的。他渾身臟兮兮的,由于風吹日曬臉色翻出一種純潔的粗糙色澤,卻看起來依舊那么秀氣。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和靈氣,任何的外在因素都無法掠奪。

就在一世正心馳神往的時候。突然從木椅上直挺挺的坐起一個人,像一具僵尸,那副枯槁一般的身形令人咂舌。而最令一世感到驚悚的倒并不是他那副枯槁一般的身形,而是他的那張由于消瘦而幾乎脫了像的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死氣沉沉的臉。他的這副面相不是因為從來沒見過而令一世害怕,而是因為太熟悉才會令其懼怕。

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一世生活了多年的那座城市的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人物。關于這個人的傳奇色彩的口口相傳和聲名遠播。并不是因為其美德而是因為其詭秘。眾所周知,他是某一行業的龍頭老大,可是所有人都說不清,人人皆知的所謂的這一行究竟是哪一行。而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這個龍頭老大的妻子常年在一條老街上經營著一間面積不大門面寒酸的切面店,而他的那兩個張揚跋扈、氣焰囂張的孩子也像他們的父親一樣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因此,人們最熟悉的是這戶人家的那位穿著樸素、姿色平平的女主人,而對其他三位成員都不甚了解,尤其是最近幾年。而即便是那位樸素的妻子,最近幾年人們也開始不甚了解起來了。因為她越來越不愛與人打交道,幾乎過著自我隔離的生活。而對于這一點尤其讓人難以理解。

沒錯這個人就是仲馗。

像所有本本分分規規矩矩的生活且不愛多管閑事的人一樣,一世對于仲馗本人的一切生平故事都是道聽途說。她只知道在她生活的那座城市的確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也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但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以及他所做之情對本城產生了什么樣的影響,她可謂一無所知。可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見到了這個因為道聽途說而令她一向無比膽寒的人。而更讓她難以置信的是,這個人竟然成為她之后人生之路上的一片難以即刻拔除的荊棘。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他離那個孩子那么近,她的第六感就立刻下了一個黃金定理一般的定論:這個人就像厄運一樣,誰和他有所瓜葛,誰必定霉運重生。而那個可憐的孩子此刻竟然和厄運比肩而立。

仲馗立刻從長椅上站起身,二話不說就踢了那個熟睡的孩子一腳,立刻把他踢醒了。孩子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抬起頭看著他。一世看到仲馗的嘴翕動起來,緊接著那個孩子的嘴也一張一合,她知道他們開始交談了。她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心驚膽戰的從長椅左側的一條林間小徑慢悠悠的走過,即不敢太靠近他們,也不愿離太遠。她既怕那個男人認出她,又擔心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她的害怕是多余的,因為她雖然由于仲馗的名聲而認識他,而仲馗卻并不認識她這種默默無聞的平頭百姓。何況,此刻他一心撲在他剛剛發現的獵物身上,根本不會關注除此以外的任何東西,也根本沒有想到在南方的這個水鄉之城會遇到北方的某一個對他早有耳聞的人。由于這樣的多此一舉,一世連自己想聽的內容也沒有聽到,只是在經過時捕捉到幾個毫不連貫的詞,即永恒、走、明天…等。

一世第一次以自己認為的不遠不近的距離從他們旁邊經過后,決定不再經過第二次。她只是站在一片繁茂的樹林里遠遠的看著。他們交談了不大一會兒,似乎最終達成了什么協定。于是,那個孩子站起身,一路踢著石子離開了公園,而仲馗則一面看著孩子高高瘦瘦的背影,一面露出了狡黠的詭秘笑容。

一世從對仲馗的聽聞中,以她異于常人的敏銳直覺推測出,他很可能要利用這個孩子。關于這一定論的即刻成形主要原因如下:其一,一世雖然沒有和仲馗接觸過,但他詭秘而跌宕起伏的故事在當地可謂家喻戶曉。尤其是,單仁的一位高中同學在警局工作。有一次,當一世因為某件事去到單仁的辦公室時,這位在當地鼎鼎大名的警察也剛巧在單仁的辦公室。據后來單仁所說,他的這位同學是來請求他的協助的。長期以來他們一直在偵破一個跨國團伙販毒案件,可是一直都毫無進展。最近剛抓獲一個從泰國回來的中間人。但此人狡猾異常,超強的心理素質為他犯罪證據的顯露筑起一道比巴士底獄的城墻還要堅固的防御屏障。他們一邊暗自驚嘆,一邊又束手無策。因為在整個審問過程中,他一直閉口不言,臉上卻不動聲色的掛著一種極盡嘲弄之色的笑容。令他的這位以推理分析和偵破技巧出名的高中同學異常窩火。

“很不幸,他一定是個博覽群書的狡猾之徒,我十分肯定他熟悉心理戰術。”這是那位警官的原話,“我們在審問的時候,他平靜的、悠然自得的表情就好像坐在劇院的包間里,看我們這些小丑演滑稽劇一樣。”依據藕斷絲連的線索,這位警官十分肯定抓到的這個人是這個販毒團伙里的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卻無法從這個自始至終都面不改色,鎮定自若的狡猾之徒的身上看出任何對偵破案件有利的破綻,更絲毫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情報。因此,拘留期限眼看就要到了,如果再找不到證據,他們就不得不釋放他。所以,他希望單仁用心理學方面的實踐經驗攻破此人的心理防線,讓他說點什么。“我們不能讓他就這么輕易的離開了。”這亦是那位警官的原話。

從這些話所體現出的那種無可奈何,可以看得出警局的確對此人不僅無計可施而且毫無辦法。

一世記得十分清楚,當她問單仁他對于這次協助成功的可能性有幾層把握時,單仁果斷的搖了搖頭,然后肯定的回答說幾乎沒有把握。

“精神分析學說要具體用到某一個個體的身上,如果希望有絕對的效果,那必須這個個體積極的配合。”單仁用認真的口氣說,“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一個人讓心理學家去分析他的夢境,如果他想知道這個夢境究竟預示著他潛意識的什么動機,那他就必須毫無保留的如實陳述夢境,這樣心理學家才能精確的去分析。一旦他由于某種難以啟齒的原因有所保留,那分析就無法談到精確性,其結果也就多少有些出入。因此,想看透一個始終沉默不語的人這比登天還難。即便顧左右而言他也比什么都不說強。看來,這個人的確十分了解心理戰術。我敢肯定他一定讀過很多心理學方面的書籍。”

“你既然知道結果,為什么還要答應他的請求呢?”一世不解的問。

“這只是我依靠理論依據推測的結果,但事情向來瞬息萬變。你知道,理論是多年實踐概括的經驗之談,事實上,現實中的事情卻變化無常。因此,我認為理論是服務于一個人對突發事件的隨機應變能力的。某時合乎邏輯的推論總結和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可以說是不分伯仲。再說了,他是我多年的摯友,即便知道一切都是徒勞,我也會義不容辭去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情。只是因為請求是他提出的,而他是我不能懈怠的朋友。”

“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一世說,“為什么不另辟蹊徑,尋找真正的能突破的可能性呢?”

“有時候明知道是浪費時間也要去做,因為你所說的那種可能性根本沒有,哪怕它本身就被定義為可能性。但在浪費時間的過程中,卻可以毫不懷疑的說,那種可能性存在的靈感會隨時產生。”這種深奧的行話饒舌是單仁這種心理學家和他的那位以偵破技巧和能力蜚聲業內的同學的日常用語。而作為一位默默無聞的作家,一世對此也習以為常。她讀了那么多的書,當然能夠理解單仁的話。

也就是在這次談話中,單仁蜻蜓點水一般向一世提到了他的那位同學違反紀律,冒著接受處罰的風險向他適度的透露了一絲線索,即切面店老板仲馗似乎和這起販毒案件有所牽連,至于具體是個怎么樣的牽連法目前還不是十分清楚。無疑,這也是一向行蹤飄忽不定的仲馗第一次忽隱忽現的浮出了水面。“此人神出鬼沒,潛水已久。”這也是那位警官的原話。

以上是其一,正是這其一便有了接下來的其二。

其二是:自從一世見到那個孩子,說不上為什么,她認為他多舛的命運和他個人的體貌特征使他注定成為一個特殊的詞的注腳,而這個詞就叫‘利用’。一看到仲馗出現在這個孩子的身邊,一世立刻就想到了這個詞。就像一看到檸檬,知道檸檬味道的人立馬就會嘴里發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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