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眼熟
- 殤來時
- 哎呀媽媽
- 2685字
- 2018-12-29 17:00:00
聽聞納米爾國首領枯木路哈索傾巢出動欲攻打西疆,卓蒙雖躍躍欲試,但仍然有所顧慮:“眾愛卿,有何提議啊?”
陳祝輕而易舉道:“武氏大葬完不久,必定軍心渙散,加上枯木路哈索迎面出擊,如若我軍此時加入那便是兩面夾擊啊,怎還會有它武軍生還的可能,只要除去了武軍,就等于削去了永帝的羽翼。”
“嗯,有道理!”
賈一曲卻眉頭不展。
“丞相也談一談看法吧。”
“老臣只覺著武氏亡故很有可能是為引誘納米爾出軍而設的陷阱,若真是這樣,那便是武軍早已有了必勝的把握,這時候千萬不能讓納米爾軍出征,不然等待我們的將是實力大增的武軍。”
“依丞相之見該如何應對?”
“保守起見,阻止納米爾軍出征乃上策。”
“那下策呢?”
“下策就是我軍與納米爾軍雙面圍攻,只是我主國庫空虛,武軍又實在強大,不出動規模軍隊,恐怕難有勝算,此戰必定消耗巨大,還請陛下定奪。”
一時間,朝堂上下眾說紛紜。
卓蒙從龍椅上起身來回踱步,雙手甩在背后,蹙眉道:“愛卿們的話朕聽明白了,如果武氏是真死,此戰可參。如果她是假死,上策乃阻止枯木路哈索帶兵出征,下策也為我軍出戰。繞來繞去,都避不開出戰。”
卓蒙突然轉身問道:“西疆之地遼闊,氣候奇特,夏可飄雪,冬可烈日,又有各種反象,光可炫暈戰馬,沙能卷吸萬物。朕問你們,朝中可有誰在西疆帶過兵?”
眾人無一搖頭,這等苦差事,都不想輪到自己頭上。
“看來誰都不敢領下策,是啊,西疆素來就不是兵家相爭之地,若有朝一日,那武軍從納米爾軍身上得到了汲養,不斷發展壯大,到那時等待我們的將是一個實力強勁的敵人。”
“啟奏陛下,老臣認為納米爾與武軍這一仗,不論誰贏,對我們而言都會造成威脅,故而阻止此戰乃上策。阻止此戰的關鍵在于如何動搖枯木路哈索,令他感到害怕,直至收回戰令。”賈一曲微微停頓后說:“永帝長子付旻躍被枯木路哈索囚做了人質,其母為救他而毒害武氏,后孤身前去求見,卻被枯木路哈索相中納進后宮,其子竟被他收做義子。為何其母一去,枯木路哈索就要著急開戰?老臣覺得這不是平常女子所為,這也不是深鎖宮院的娘娘所為,更像是身手熟練的間諜所為,既熟悉軍情,又對枯木路哈索萬分了解,還能讓付旻躍言聽計從,恐怕要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這其中的玄乎老臣就不戳穿了。”
卓蒙一下跌坐到龍椅中,沉悶道:“先退朝,讓丞相去御書房等候,朕要與他好好商議。”
一襲春風卻吹來了萬分寒意,若不是丞相的一番謹語,卓蒙怎么也沒有想到,武芙竟然有可能還活著,而自己差一點就要打算帶兵去送命。
賈一曲帶來了一幅畫像,在御書房內由太監呈現給皇上。
卓蒙慢慢展開,不由為之一怔,驚嘆道:“好一個美人!但是,這......”
賈一曲笑眼道:“陛下應該認得。”
“看起來是有點眼熟,這么美的美人為何朕卻想不起來。”
“這幅畫是老臣在楊易的舊物中發現,侍女說此畫掛于天子寢宮內,楊易日日都要望之出神,老臣很好奇所以要了來,一看確實是超凡脫俗,人間尤物。聽說楊易在南方鎮壓起義時與武氏十分交好,不僅送全魚,贈藥材,還多次給營中將士送酒送肉。恐怕不是為利,而是為情吧。所以他才會親手繪了此畫,日日思念。”
“這么說來,畫中的女子就是武氏。朕終于明白,為何楊易遲遲不肯發兵,又為何會在武氏中鼠毒后毅然放棄皇位,這等為情至深之人真是世間少有啊。”
“陛下所言真切,楊易擁有一身施毒解毒的本領,武氏在回天無術之時能奪回性命,必是楊易前去施救。”
“丞相是要打算將此畫送給枯木路哈索?”
賈一曲瞇眼含笑:“陛下猜對了。不僅要讓他看到武芙的真容,還要讓他知道武氏和楊易在南方的幾多往事,從而怒下殺意。最重要的是要達成兩國同盟,共同對付武軍。”
“丞相此招高明,那朕就等著愛卿的好消息了。”卓蒙雖贊同此舉,但卻在心里對賈一曲產生了排斥。想他三朝為相,怎不手段殘酷,詭計多端,今日一看,果然是陰險狡詐,老奸巨猾,只怕他日后會只手遮天。
枯木路哈索行軍快至與西疆的交界處,再過一日便能出境,前方一快驥飛馳而來,擋住了部隊的去路。只見此黑衣客快速下馬叩首,并獻上畫像一幅外加國書一封。
枯木路哈索看罷怒發沖冠,脫口大罵:“臭娘們,居然敢玩我!立即班師回朝!”
“什么?!枯木路哈索突然班師回朝?!”莫河大叫一聲,待他轉過身去一番思索,“不好,武芙和躍殿下有危險。速派眼線前去告知,枯木路哈索識破了此計,我會派兵在城外接應,讓他們快速出城。”
月色下,武芙燒掉密函,陷入了沉思,會是誰向枯木路哈索揭秘呢?此人太深不可測。
武芙叫來躍兒,與他雙雙換上粗衣。
“醫師,我們這樣能出去嗎?”
“請將軍和小殿下隨我來,此路直達西門,后半夜下人們進出宮內都行的此門,此門把守較松。我們先到西門附近稍作觀察,若無異常,便能出去。這是盜來的令牌。”
三人潛至西門拐角,只見大門處來了一撥人馬,領頭與守衛一番交耳,并交給他一幅畫像。
武芙緊拽女醫師的胳膊,示意她不可前往:“我們來遲了一步,枯木路哈索已經派人回宮來捉拿,‘喜心齋’已經回不得。”
“師父,那我們去哪兒?”
“噓。”武芙示意大家都別出聲,遠處有馬蹄聲漸漸駛來。
“醫師,一般此時都有哪些當差的下人駕車馬出宮?”
“運糞司,或者殘羹司,都只一人負責拉運出宮。”
武芙讓他們暫且在隱蔽處等待,自己隨后就來。果不其然,駛來的應該就是運糞司或者殘羹司,只是聞這味,則更像是運糞司。武芙一掌下去便將其擊暈,從他腰間取下運糞司的專屬進出令牌,再將他拖至隱蔽處藏好。
“你們快過來。”躍兒反應的快,拉著女醫師就往運糞車跑去。躍兒身形小,鉆入了車盤下方。
“這兩三百斤的車你可拉得動?”武芙問道。
“我會兩下子功夫,能拉得動,只是我拉車了,將軍藏哪里?”
“我自然是藏糞桶里最安全,這點嗆鼻之味難不倒我。醫師莫要顧慮,我們走吧!”武芙一個輕空翻就上了馬車,深憋一口氣后鉆進了糞桶內。
見有運糞車靠近,臭味令守衛放松了警惕,連忙扇起衣袖,讓其快走。
女醫師手中的馬鞭落下瞬間,卻聽得一聲:“停下。”
“出示一下令牌。”
女醫師掏出令牌拋給他們。
“你,把臉抬起來讓我看看。”說話的正是新來的領頭,他對照著畫布上的樣貌瞅了兩下,確定不是同一個人后才放行。
“令牌還你,走吧。”
出得宮外,武芙迅速從糞桶里伸出頭來,這一憋氣,差點給憋暈過去。
“將軍小心,前面有人馬。”
武芙又快速躲回桶里。
所來人馬正是枯木路哈索,滿臉怒氣,直沖宮門而去。女醫師暗自別過臉去,隨即加重了馬鞭。
“將軍,城門肯定守衛眾多,眼下我們該去哪里?”
“有座荒廢的宅邸,我的人都在那里,眼下他們肯定在想辦法如何出城。”
武芙從糞桶里一下跳出來,脫掉了散發著惡臭的外套,與糞桶和板車一起扔在了一處林子里。她讓女醫師和躍兒先上馬,隨后輕輕躍上馬背,牽韁繩策馬朝宅邸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