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迸票Uf道。“霍麗斯女士在里面等你,信送到了嗎?”
那人有些狼狽,他掀開身上的斗篷隨意的丟在一個桌子上,男人亂糟糟的黑發(fā),留著胡茬,臉上的神情散漫而且顯得有些勞累,長相十分普通,沒什么特點,他對著女酒保說道:“我親愛的妲蕾特,請給我一杯水?!?
“這里沒有水,只有葡萄酒和劍油,歐文,我勸你快點進去,霍麗斯女士在等你?!辨Ю偬仉m然這么說,但還是從自己的腰間拿下來一個皮質水壺,一把丟給了歐文。
“快點喝。”
名叫歐文的男人接過水壺,去下上面的封口就開始咕嚕咕嚕的豪飲起來,喝完之后還發(fā)出“口庫~~”的聲音,好像假裝自己在喝麥酒一樣。他放下水壺,摸了一把汗笑嘻嘻的對妲蕾特發(fā)出聲音。
“你說這樣算不算接吻?我親愛的妲蕾特?!?
“你想死嗎?”女酒保似乎不怎么搭理男人的調戲,她淡淡的出聲說道。
“別這么冷淡啊妲蕾特,你知道的,我只愛你一個人,而且……”歐文指了指這個水壺,繼續(xù)說道:“你看,我們不已經是吻過的關系了嗎?”他油腔滑調的說道。
而迎接她的是女酒保從大腿的上摸出來的飛刀,歐文差一點就要讓這把飛刀釘在自己的鼻子上,還好他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及時偏頭,那柄亮閃閃的東西越過了他的腦袋,釘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而歐文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顯得十分尷尬。
“喂喂喂,不用這樣吧!妲蕾特,你怎么一不爽就喜歡用飛刀丟我,你這樣可是找不到男人的!”
女酒??戳丝此?,興致缺缺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男人嗎?”
“這么說你想找我?”歐文奸笑到?!按_實,你這個男人婆也……”
“碰~~”又是飛刀釘在強上的聲音。
歐文又摸了一把汗,乖乖的停止了話題,誰叫他打不過妲蕾特呢……
“霍麗斯老媽子在里面嗎?”歐文問道。
“自然是在的?!辨Ю偬厝匀缓芾涞?。
歐文點了點頭,緩緩向后走去。
“你不要想著拿走!”妲蕾特這一次聲音有些大,“不然的話下一次我真的就會把它釘在你的臉上。”
歐文放棄了想要回收飛鏢的想法,乖乖的繞過了吧臺,向著內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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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雷奧哈德對身邊這個鼻青臉腫的家伙問道,這家伙不老實,明明知道會被揍還刻意帶他繞遠路,結果花了更長的時間才讓雷奧哈德抵達目的地。
“就是這兒……”現(xiàn)在這個路人臉上腫了若干個青紫色的大包,而且還有些口齒不清。
雷奧哈德看了看門口上面的橫版,上面畫著一只蟄尾,似乎就應該是這兒了。
“好了,走吧?!崩讑W哈德拍了拍冤大頭的后背,而這個家伙一驚一乍的走了,時不時的還會回頭望望那個強迫他帶路,而且還對他拳打腳踢的惡魔。而他只能看見雷奧哈德微笑著對他揮著手。
“那么,我現(xiàn)在就得進去看看?!崩讑W哈德檢查了一下腰間的細身劍,四周望了望,有些發(fā)笑,只不過他還是無視了周圍潛伏的幾個家伙,大步走了進去。
映入雷奧哈德眼中的是一位亞麻外套的外面還套著皮質束腰的火辣美女,她穿著一條性感的斜邊裙,皮質裙甲鏈接著她的束腰,腰間別著兩把細身劍,風格十分樸素,但是上面的魔紋卻十分顯眼,一看就是雕琢的十分穩(wěn)健的作品,略微能夠看見大腿之中,隱隱約約的閃過腿環(huán)上面別著的飛刀,一看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女酒保。
“喲……你是這里的酒保嗎?”雷奧哈德有些臉紅,他十分不擅長和這種女性打交道,她的露出的大腿和鎖骨之下的東西讓雷奧哈德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他的選擇讓自己的眼神流離去其他的什么地方,比如妲蕾特身后的吧臺,又或者是這個顯得有些冷清的酒吧。
妲蕾特把飛刀拿了下來,插回了大腿的上的腿環(huán)之中,上下打量了一下雷奧哈德,顯得有些緊張,雙手忍不住的想要去接觸自己的腰間的兩把細身劍,但是最終她還是冷淡的說道。
“雷奧哈德·馮·法蘭尼科?”妲蕾特不懂貴族的禮儀,她只是象征性的彎了彎腰。
“是的?!崩讑W哈德并不奇怪這位酒保能知道他的名字,畢竟自己的樣貌和身份雖然不算出名,但是想要調查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看別人是否真的需要而已。
“霍麗斯女士在里面等你,我相信你進去就知道了?!辨Ю偬赜行┙┯驳淖呋亓税膳_,目光一直鎖定在雷奧哈德的身上,生怕這個銀獅子騎士突然就干出來什么事情,只不過雷奧哈德對著妲蕾特尷尬的笑了笑,揮了揮手,就繞過了吧臺,走進了酒吧的內院里面。
整個內院不算太大,和普通的酒館一樣,是一棟雙層建筑,房間甚至不算多,而且中央的庭院之中空無一物,顯得有些空曠,但是那整齊的石磚和整理的十分整潔的過道與天花板,說明這個地方并不荒廢。
雷奧哈德正納悶該往哪里走,一個輕浮的男聲就傳入他的耳朵,那語氣讓他想起了海因里希那個瞇瞇眼,只不過來人顯然不是海因里希,而是那個先前走進來的歐文,比雷奧哈德造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左右。
“這邊走,雷奧哈德先生?!睔W文說道,對著雷奧哈德做出了一個手勢?!盎酐愃古吭谶@邊?!?
“嗯……”雷奧哈德饒有興趣的盯著歐文,并沒有移步的打算,而歐文也注意到了雷奧哈德眼神,這讓他很不舒服,雷奧哈德眼神在他的身上打著轉,他內心中想到:
莫非這位法蘭尼科家族的獨子是個同性戀?
雷奧哈德自然不是什么同性戀,他愛米婭愛的不得了,對男人可沒有那方面的興趣,他盯著歐文的原因只有一個。
“你就是送信人?”雷奧哈德露出了手上的紙團,這是他在北區(qū)的街上收到的訊號,當時那個家伙迅速的擺脫了他的鎖定,僅僅一個拐角雷奧哈德就失去了對他的感知。
“是的?!睔W文面帶笑意的回答道,他在同時還不忘順了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但是胡茬可就沒有辦法了,而他嗅了嗅自己顯得有些油膩的棕色披肩,似乎也沒有什么味道。
“這位騎士少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快一點嗎?我想,你是為了歡樂粉的事情才去巡守隊的吧?!睔W文有些受不了雷奧哈德一直瞧著他,出口說道。
“哦?你怎么知道?”雷奧哈德邁出了步子,順便出聲提問道。
“這不算什么難事,公爵大人的密探雖然比我我們要強許多,但是法蘭尼科城的情報網仍然有我們的一份參與,也許消息會遲上不少,但總歸能捕捉到一些風聲?!睔W文看見雷奧哈德邁開了步子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開始帶路,朝著一間不起眼的房間走去。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十分可以問你一個私人問題?”雷奧哈德語氣輕松的說道。他的手緩緩的放到了自己的細身劍上。
“請問,騎士大人?!?
“周圍的家伙是怎么回事?你們找我過來是想要干掉我,還是怎么的?雖然他們的實力還算不錯,但也只是一般的軍士水平而已,你們是不是太小瞧法蘭尼科家了?”雷奧哈德的眼神仍然十分輕松,但是他站在庭院的中間,并沒有再邁出一部。
“…………”歐文的臉色由漸漸變得難堪,對著雷奧哈德輕聲說道:“我不是很懂,騎士先生?”
“我的意思是?!崩讑W哈德炸裂般的抽出了自己的細身劍,產生的破音聲極為刺耳,而隨著他朝著歐文身后的虛空之中挑刺而去,一個人形在陣陣波紋的閃爍之中倏然浮現(xiàn),一個慘白的而沒有毛發(fā)的頭顱出現(xiàn)被雷奧哈德送入空中,而那具身體也倏然倒地……
歐文終于反應過來的了現(xiàn)在的情況,他拔出了自己一長一短的兩把細身劍,大聲說出了“入侵者”三個字,這讓雷奧哈德也終于推翻了自己的推測,而且也對法蘭尼科之中的事情的估計又變了一分。
“我發(fā)誓,騎士先生,霍麗斯女士是真的想要找你談一談,巡守隊的杰西對北區(qū)的打壓已經到了難以協(xié)調的程度……至于這些,額……”歐文看了看,那慘敗的,有著鵝卵石的鑲嵌的瞳孔的東西,把即將說出口的“人”字吞了回去。他現(xiàn)在終于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而在雷奧哈德提醒了之后,歐文也終于感覺到了遍布這個酒館的東西,他只能估計出大致的人數,約莫在十五人左右……
“至于這些東西,我發(fā)誓,霍麗斯女士一定不知道,不如說?!睔W文苦澀的說道。
“我們的哨兵們已經不知去向了……”
雷奧哈德自己看著眼前這個四處警戒的歐文,幾乎是確信了眼前這個家伙與無魂僧沒有關系,畢竟剛剛他切開的那個無魂僧正打算結果掉這個黑幫老鼠。
“那么,我的第二個問題,你在整個北區(qū)黑幫的實力如何?”雷奧哈德估計這歐文的實力應該不算差,雖然無法成為帝國騎士,但是在帝國軍之中也算是聯(lián)隊長以上的人才了。
只不過無魂僧們顯然沒有給歐文和雷奧哈德對話的打算,雷奧哈德再一次揮舞出了自己的細身劍,有著魔紋鐫刻的細身劍雖然十分纖細,但是卻擁有著和他那纖細的劍身不同的堅韌,雷奧哈德用著自己揮舞長劍的方法揮舞著這柄纖細的武器,但是它仍然保有著十分可靠的性能。
隨著虛空之中的一陣火花乍現(xiàn),一個無魂僧的臉面再一次出現(xiàn)在雷奧哈德眼中,他的周圍冒著黑色煙氣,那是陰影系戰(zhàn)技的特點,在失效之后就會發(fā)出這種閃爍著點點光芒的黑煙。
雷奧哈德動作并沒有停下來,格開了無魂僧的攻擊的細身劍的劍身再一次閃爍著光芒朝著無魂僧的脖頸切去,而那個還沒有站穩(wěn)的無魂僧則是不慌不忙的移動著自己右手的長劍,但是他的從容并不能帶給他任何一點優(yōu)勢,他的速度絲毫追不上雷奧哈德細身劍,雷奧哈德并沒有運用什么技巧,單純是魔力加持下的運動力和速度就達到了無魂僧遙不可及的速度,這個非人的器物最終還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切掉了腦袋,隨著他的腦袋咕隆咕隆的滾落在地面上,雷奧哈德甩掉了細身劍上殘留的綠色粘液,而他身后的歐文也一腳踹開一個沒有了腦袋尸體。
他最初用普通黑幫斗毆的方法去對付這個無魂僧,但是他發(fā)現(xiàn)效果并不顯著,這些家伙的要害似乎就和不存在一樣,哪怕是歐文把自己的利刃刺入了他們的心臟之中也毫無反應,只不過他很快就回憶起了雷奧哈德最初的動作,在一番纏斗之后切掉了這個無魂僧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