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奧哈拿著自己的細身劍,站在原地沒有移動,而歐文則是在確定了這位騎士少爺不存在敵意之后緩緩的背對著雷奧哈德靠了過來,繼續說道:“騎士少爺你這個問題我稍微有些不好回答,我覺得你等會兒去和霍麗斯女士問比較好。”歐文的那把稍短的細身劍突然浮動,急速下降,朝著自己的腰間刺去,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后黑色的煙塵之中浮現出無魂僧的身影,他眼眶之中的鵝卵石的眼珠構造之上的魔法陣散發著異樣的光芒,死死的頂著歐文,而他的長劍被歐文的細身劍死死的卡在了原處。
無魂僧不緊不慢的想要收回自己的長劍,但是歐文的另一把細身劍已經切開了他的脖頸,把他的腦袋與身體分開,隨著他光滑的頭顱離開身體,整個軀干也失去了動力一般摧枯拉朽的倒在了地上。
隨著這個無魂僧被歐文解決掉,周圍的無魂僧們也終于顯出了身影,他們快步突進,從酒館的二樓和一樓迅速接近已經背靠背的雷奧哈德和歐文,因為他們終于發現了自己的陰影戰技已經無法騙過眼前的騎士和劍客了,與其互相保持距離束手束腳的維持隱身形態,不如快速的解決掉他們,但是顯然的,他們對于局勢的判斷十分僵硬,也許在最初給予他們指令的控制者下達的命令是全部殺死,但是在雷奧哈德位于這個地方的現在,這群無魂僧的實力顯的稍稍有些不夠。
“大廳里面的那個女酒保沒問題嗎?”雷奧哈德有些好奇的問道。他稍稍遠離身后的黑幫劍士,拿著自己的武器快速向前,第一時間就想要去攻擊無魂僧們。“無魂僧對于魔力的控制十分優秀,這也是你在最初無法察覺他們的原因。”
“妲蕾特嗎?”歐文還想說什么,只不過無魂僧的攻擊已經如期而至,打斷了他的還想說些什么的意愿,逼著他再一次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無魂僧們的速度很快,他們長劍結成一條密不透風的攻勢,森寒的劍刃快速的向著雷奧哈德和歐文的各處要害突襲而去,作為構造物的他們的劍刃協調統一,步伐沉穩,似乎已經協調了多年一樣,歐文勉強招架著無魂僧們協調而統一;同時又致命的進攻,黑衣的無魂僧的攻擊仿佛一堵劍刃壁壘,逼得歐文連連后退,他擅長單打獨斗,也許每一個落單的無魂僧們并不是他的對手(在他先行發現的情況下。)但是現在,這些無魂僧們像軍隊版的結成陣勢,逼的歐文連連后退,而她的身上也添上了不少傷口,他那普通的皮甲似乎并不能阻止無魂僧們鐫刻了魔紋的長劍,無魂僧的攻擊就宛如絞肉機一樣,不緊不慢的在他的身上留下一絲又一絲的傷口,而歐文的長劍則是被一一擋在了外面。
“嘖……該死……”
另一側,雷奧哈德則是顯得游刃有余,他的速度和力量遠超無魂僧們,以至于無魂僧們完全無法達成有效的寫作,雷奧哈德游走在無魂僧的人群之中,始終保持著一對二甚至一對一的狀態,而他們精密如齒輪般的配合則是完全無法使用,如果說在面對歐文時無魂僧是圍住了角馬的狼群的話,那么面對雷奧哈德的時候,他們就是被獅子入侵的羊群一般,雖然作為構造物的他們沒有如同人類的士兵一般驚慌,但是他們那鵝卵石制作的眼珠并沒有帶給能夠捕捉到雷奧哈德的動作的能力,隨著雷奧哈德每一次的攻擊,都會有一個光滑而慘敗的頭顱掉落在地上。
“騎士少爺,我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歐文有些喘氣的說道,他的身上已經添上了不少傷口,皮甲變得破破爛爛,一些鮮血從那些皮甲的開口之中緩緩滴落。
歐文看了看雷奧哈德,金發的騎士少爺絲毫沒有理會黑幫劍客的求救,仍然游刃有余的耍著這群無魂僧,而他這邊已經是十分危險的情況了,劍刃交擊的聲音漸漸的被切割皮肉的聲音代替。歐文有些無奈的看著雷奧哈德,感嘆著吾命休矣。
“你再不出手,你的這位同事可就要退休了。”雷奧哈德對著他過來的吧臺說道,而終于,在歐文馬上就要被無魂僧砍掉腦袋的時候,一柄飛刀釘在了那個無魂僧的腦袋上,而他馬上就要命中歐文脖頸的長劍也軟綿綿的掉在了地上,兩把細長的刀刃也顯示出了那致命的模樣,比起雷奧哈德和歐文手上的直刃細劍不同的是,妲蕾特手上的細長劍刃有著一個微微的弧度,而手持兩把劍刃的她宛如一團風暴一樣撞開了無魂僧組成的劍刃壁壘。
雷奧哈德饒有興趣的看著妲蕾特的戰斗方式,他從小并沒有見過這些劍術,他見過的武器大多數是直劍與連枷,釘頭錘和長戟,這種貼身戰法說來也巧,他只在某個叫做韋爾夫的人身上見過,所以也頗為不習慣,導致被韋爾夫捅了一刀。
“妲蕾特!我愛你!你真是我的救星。”在妲蕾特揮舞著她的利刃加入戰局之后,無魂僧們明顯開始迅速的減少了起來,雷奧哈德清晰的估計了這個女劍士的實力,雖然她還有有所保留,但總的來說,雷奧哈德還是紅著臉下了定論。
“沒我厲害……”
無魂僧們如果有自我意識的話,估計會怒不可言,畢竟,這個金發的小鬼拿著一把細身劍把他們當猴耍的同時還有時間去瞧那邊的火辣美女,最關鍵的還是,他們竟然還拿他沒有辦法。
妲蕾特揮舞著劍刃,她的動作宛如舞蹈一般,劍刃與劍刃的交擊擦出了有些耀眼的火花,宛如對于她舞蹈的點綴,他的細刃的流動的軌跡難以對于無魂僧們來說難以預測,而時不時的會從她的劍柄之上出現的飛刀則會與劍刃一樣帶讓無魂僧們乖乖的躺在地上。
最終,在雷奧哈德燃著火焰的左手捏住了一個無魂僧的腦袋,把他燒糊了之后,這群穿著黑斗篷的家伙終于是崩斷了某根弦一樣,不在進攻。
“他們……這是想撤退?”歐文說道,不可思議的是這群家伙好像是打算撤退了,只不過無魂僧們警惕的看著雷奧哈德,長劍仍然夾在自己的手上,鵝卵石制作的瞳孔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那發光并閃爍的魔法陣似乎在昭示他們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訊號。
雷奧哈德收起了自己的細身劍,似乎并沒有追擊的打算,而無魂僧們也緩緩的退出了這個不大不小的庭院,隱去的了自己的身形,一陣陣閃爍著細小光芒的黑色煙塵籠罩了他們的長袍,在那些魔力組成的煙霧散去之后,這些無魂僧的蹤跡也最終消失不見。
“所以你們有什么解釋嗎?”雷奧哈德出聲問道。“畢竟發生了這種事情,我相信你們總會想要解釋一下?”雷奧哈德看了看滿地的尸體,說道:“畢竟你們這樣簡單的就被入侵了密會亦或者自己總部的地點,這讓我對你們的保密能力很擔憂。”
“那個……騎士少爺,這種事情我想說……”歐文有些欲言又止,畢竟他們被入侵了也確實是事實,而自己差點被這些顯得有些滲人的刺客給干掉也是事實。
“好了,我想你能給出的解釋也十分有限。”雷奧哈德轉頭看向妲蕾特,只不過女酒保開始靜靜的朝著吧臺走去,并沒有和雷奧哈德說話的打算而這也讓雷奧哈德頗為好奇。
“她不是管事的?”
“事實上,我才是,妲蕾特雖然很強,但是她的性格,額你也看見了,她在并不適合來處理霍麗斯女士的幫派的一些事物……”歐文說道:“具體的事情騎士少爺你還是去和霍麗斯女士說吧,雖然這些家伙入侵了蝎尾獅的蟄尾,但是他們對霍麗斯女士應該沒有多少威脅。”
歐文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繼續問道:“您還打算和我們聊一聊嗎?”
“自然是需要的,帶路吧,這股插曲暫時讓它放在我們的心里。”
最終,歐文帶著雷奧哈德來到了一間平白無奇的房間之中,掀開了一張桌子,露出了下面的暗門。
“請把,騎士少爺,我就不跟下去了,這里面只有一條直路,其他的都是一些房間我想你應該沒有興趣進去,而在下面應該會有人等著你。
我還要去處理外面的尸體,和重洗布置我們的偵查網絡……”
雷奧哈德點了點頭,掀開了那扇暗門,里面的微風吹在他的臉上,看來這個地道并不是只有一個出口,隨著他翻身而下,歐文關上了這扇暗門。
“誒……”他看著這滿院子的腦袋和軀干,不情愿的走了過去,掀開了其中一個無魂僧的長袍,看了看他們的身材和手臂,又撿起一個頭顱端詳了一下。
這些法師的造物總是這么滲人,而且殺人不眨眼。”他把無魂僧的腦袋放在地上,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傷口,有些肉疼的拿出了一瓶藥劑喝了下去,在擦了擦嘴,把藥劑瓶收在自己的腰包中之后,他走出了這庭院,似乎是去召集自己的手下來打掃這爛攤子,而這些被拆散的造物,他琢磨著也許能賣給法師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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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造物被他們給解決了,歐格爾,這和你的說法可不一樣。”一個老朽的聲音在黑暗之中出聲,而在不遠處,是坐在一堆篝火旁邊取暖的歐格爾,周圍黑漆漆的,只有歐格爾附近的火光能照亮附近的物體,而歐格爾看上去是一個略顯兇惡的中年大叔,他身上的魔紋皮甲和腰間的武器,以及結實的肉體彰顯著這個黑幫老大似乎還是一個可靠的戰士。
“你就沒有看見是誰解決了他們?霍麗斯是個軟蛋,她手下的家伙只有歐文和那個騷貨,還有索爾德還算能打。”歐格爾有些憤怒,他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不少。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的情報明顯有問題,他們的實力遠遠不止如此,我的無魂僧們的實力絕對沒有問題,他們在潛入和近身搏斗方面絕對是頂尖的!”那個顯得老朽的聲音說道,有著濃濃的怒氣。
“好了!現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先是威士頓人,再是法蘭尼科的騎士,現在又是不知道為什么你的無魂僧又被干掉了一次,如果我們下次再出紕漏,公爵或者巡守隊要是抓住了你的尾巴,我們都活不了!貝爾那個家伙看上去對我們十分縱容,但是他是在等待時機。”
老朽的聲音顯然無言以對,但是黑暗之中也看不出他的情緒如何。
“你應該專心去做老師吩咐你去做的事情,而不是想著如何在法蘭尼科稱王稱霸。”老朽的聲音對著歐格爾提醒到。“那才是重中之重!”
“不用你來說!邊境驃騎只能我親自去對付,而你的無魂僧只能干這些事情!”歐格爾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顯得十分急躁。“吩咐的事情我會好好做好,而我的自己的事情我也會做好,不需要你們的提醒。”
最終黑暗之中沒有在冒出那老朽的聲音,歐格爾也轉頭緊緊的盯著那躍動的火焰。
但是他最終還是若有若無的聽見了一個詞語。
“不自量力。”
他一把丟掉了燒火棍,憤怒的站了起來,但最終黑暗之中沒有東西在回應他。
——
雷奧哈德下到的暗門之中,與他意料中的不一樣的事情是,其中的構造要寬敞的多,一條顯得恰到好處的主干道一路筆直的連通過去,而一個人正無所事事的站在走廊之上,同樣的,他的腰間有著兩把軍刀,身上的皮甲緊湊的拼接著,很好的襯托了他富有力量的身形,在加上一頭整潔黑發,顯得整個人十分干練,看上去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十分年輕。在雷奧哈德下來一瞬間他就出聲說道:
“這邊,雷奧哈德少爺。”
“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