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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誤會一場

  • 夢里花開千秋盡
  • 皎月清羽
  • 5331字
  • 2017-07-02 21:44:06

“不可能!!我絕不可能將馬瑜靜接進府!!”蕭逸寒瘋狂的大吼著。

“放肆!朕真是太寵著你了!馬瑜靜,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蕭煥陽劍眉豎起,顯然氣的不輕。

“皇兄!”蕭逸寒不解的揮著衣袖,“你為何非要讓我接馬瑜靜入府啊?”

“自然是有用。”

“既然有用,你為何不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偏偏要塞給我?”蕭逸寒據理力爭。

“那馬瑜靜心中的是你,不是朕。若朕將她留在身邊,反倒適得其反。而且...朕不能對不起你皇嫂!”

“你怕對不起皇嫂,就不怕我對不起鸞依?你這是什么道理!”蕭逸寒氣的心口一起疼了起來。

“蕭逸寒!”蕭煥陽氣急,直呼其名,“你別當朕不知道那孟鸞依的真實身份!”

“你!!”蕭逸寒愣住了,“你知道了什么?”

“哼,朕的探子是白養著玩的嗎?你以為能瞞過去?你以為你不說,朕就不知道。那可是璟親王妃的位置,朕難道能任憑一個不清不楚的人坐在那個位子上?朕沒反對,已是恩賜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就算塞給你一個女人,她又能說什么?再說了,她不能生,等到馬瑜靜為你留下一兒半女,養在她名下,再除了馬瑜靜也無不可。何必死鉆牛角尖!!”

蕭逸寒登時無話可說,皇兄都知道了...是啊,皇兄是什么人,是一個能獨撐夜闌十四年的皇帝,怎會愚鈍到連這種事都不去查...是自己蠢笨了...

“孟鸞依可以繼續當她的璟親王妃,馬瑜靜,你也必須接進府。不然,孟鸞依的小命...”蕭煥陽拿起一個茶杯,瞬間捏得粉碎,“有如此杯。”

蕭逸寒猛然抬起頭:“你用鸞依的性命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警告。”蕭煥陽冷冷轉身。

“好...”蕭逸寒氣的發抖又無可奈何,“我答應你...”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蕭煥陽又丟下一句。

“知道了。”蕭逸寒雙手緊握,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蕭逸寒坐在書案之后,愣愣看著案上的一張宣紙,上面是清秀的簪花小楷。

唉...鸞依寫字時,該是抱著何種心態呢...他輕嘆一聲,回過神來。怎么又想起那日了,那天,他跟皇兄大吵了一架,又傷了鸞依的心,如今卻...

他站起身轉過身,挑了挑燈芯。只見燭火微微搖晃,墻上黑影一閃而過。

蕭逸寒立即轉身:“誰!”心道誰這么大膽,敢到璟親王府作祟。愕然發現桌案上多了一封書信和一條手釧。

他打開信紙,看了內容,眉梢卻染了點喜色。當下燒了信紙,將夜明玉釧揣到懷里,打開書房的門:“來人!備馬!!”

“王爺,您這么晚要去哪啊?”

蕭逸寒睨了趙炎一眼:“少廢話,快去備馬。”

“是。”

蕭逸寒向府門口奔去,正撞上匆匆趕來的馬瑜靜:“王爺,你做什么去啊?”

“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先回去吧。”轉眼之間便不見蹤影。

隱在角落的烏珞見事已辦成,轉身消失。

蕭逸寒策馬揚鞭在去東籬的路上,當他到了東籬山腳下,東方已露白。他抬頭只見東籬山一片縞素,空氣中還隱隱有血腥味。蕭逸寒蹙眉,翻身下馬,將馬拴好后徒步上山。所到之處一片狼藉,種種現象都昭示著這里不久前經歷過一場大戰。可是為什么...

“你還是來了。”

蕭逸寒腳下一頓,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心如刀絞又喜不自勝。他上前看著這張魂牽夢縈的容顏,眼眶一熱:“鸞依,你終于肯見我了...”

孟鸞依輕輕環住蕭逸寒的腰:“你受苦了,”手卻猛的劈在蕭逸寒脖頸上。看著倒地不起的蕭逸寒,孟鸞依眼神冰冷,“可是...那也不比我受的苦和杜風瀾的命。來人,將王爺‘請’回去。”

周圍就有數個人閃身而出,將蕭逸寒抬了下去。孟鸞依看了看自己剛才抱過蕭逸寒的手,拍了拍,跟了上去。

“咳咳...”蕭逸寒睜開眼睛,腦中一片空白,暗暗想著這是什么地方。他看到了鸞依的信,然后到了東籬山,見到了鸞依,之后...他竟然被鸞依打暈了,為什么...

“你醒了。”孟鸞依冷冷的聲音傳過來,跟打暈他之前判若兩人。

蕭逸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鸞依,你...你這是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找王爺敘敘舊。王爺想來不會有什么意見吧。”孟鸞依清淺一笑。

“我...”

“不過在這之前,”孟鸞依走上前,“我想問王爺幾個問題。”

蕭逸寒一怔:“什么?”

孟鸞依眼神如刀:“前日,馬瑜清來東籬山的事,你可知曉?”

“我知道,是我托他來的。”蕭逸寒見孟鸞依臉色一變,心中暗暗奇怪,“怎...么了?”

孟鸞依眼中殺機一閃而過:“你讓他來做什么?”

蕭逸寒一見自己有機會說話了,趕忙說:“那幾日趙炎剛好被我派出去,我就讓馬瑜清幫我送些東西給東籬。”

“你確定是送,不是拿?”孟鸞依的聲音越來越冷。

“你沒收到?我讓他轉交給你的。”蕭逸寒看著孟鸞依的面色,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么簡單。以孟鸞依的性子,沒有讓她實在傷心的事,她不會這樣的表情,“發生了什么事?”

“蕭逸寒,你不要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你知道我最恨什么。”

蕭逸寒一頭霧水:“我沒騙你啊。”

孟鸞依坐在他對面:“我方才問你,你是不是確定是送而不是拿。你說是送,那為什么馬瑜清卻是拿,而且是拿走了對我很重要的東西!?”

“你說什么?”蕭逸寒越聽越不對勁,“到底出了什么事?”

孟鸞依笑了笑:“好,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些。”她站起身,走到蕭逸寒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前日,馬瑜清帶著一千人馬來到東籬山,放言要剿滅我們,還出言諷刺我。杜風瀾死在他的毒箭之下。馬瑜清說是你派他來的,剿滅東籬,還要我的命!”

蕭逸寒皺緊了眉頭:“風瀾死了?他竟是這樣說的?他人呢?我要見他!”

“你覺得...我能讓你見他嗎?”孟鸞依笑的不屑。

蕭逸寒心中一涼:“你這是...相信了?”

“我本是將信將疑的,而且,你沒有理由這樣做。但是今天將你請來,你承認了馬瑜清是你派來的,他也說得合情合理,這不是逼我相信嗎?”

蕭逸寒不可置信:“鸞依,你不能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而懷疑我,我...”

“璟親王,我還沒說什么呢,你心虛什么?”孟鸞依杏眼微瞇,“而且馬瑜清當然不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王爺難道忘了,他的妹妹還在你的府中。你能將馬瑜清拉攏過來,從而壯大自己的勢力。所以,不論是你還是馬家兄妹,第一個想除掉的人,恐怕就是我吧。”

“鸞依,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我要那么大的勢力做什么?你不能這樣冤枉我!”蕭逸寒急了。

“我冤枉你了?”孟鸞依冷笑一聲,“你太激動了。”

“鸞依,你真的冤枉我了,你只要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會向你證明一切的。”

“不必了,”孟鸞依疲憊的擺擺手,“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了,如今馬瑜清在我手中,他已是手腳盡斷,全都說了,你不過是在利用我。”

“孟鸞依!我對你的好,你全當是再利用是嗎?你就從沒相信過我!你...你讓我好傷心...”

“哈,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無所不用其極嗎,不是嗎?”孟鸞依嚴重的恨意越發重。

蕭逸寒怒了:“孟鸞依!我沒做過的事,你為什么非要我承認?我說我沒有我就是沒有,你怎么這樣!”

孟鸞依順手抄起一條藤鞭,向蕭逸寒掄了過去,‘啪’的一聲,蕭逸寒的衣衫破裂,右肋下到左肩處一條血痕頓現。

“啊!!”蕭逸寒咬著牙,只見孟鸞依柳眉倒豎。

“蕭逸寒!你就不要再裝了!你真是我見過最虛偽的人,虛偽的讓我惡心!用這樣卑鄙的手段,暗殺我不成,還要明殺我也就罷了,杜氏兄妹有什么錯?虧他們還將你當做至交。他們不過是收留我一段時間而已,你也犯得著這樣趕盡殺絕?蕭逸寒,還說什么傷心,你還有心嗎!你欺人太甚!!”

蕭逸寒突然就安靜了,他呆呆的看著孟鸞依,眼中都是失望的痛,心仿佛被生生撕裂,痛到窒息。她竟然...就是這樣看自己的嗎?在她心里,自己就是這樣一個虛偽、卑鄙的人。蕭逸寒哭了,他低下頭,任由淚水滑落,打在了傷口上。真疼啊...可是這點痛,比不上他心痛的萬分之一。這是他用心去疼愛的女子啊,她就...一點信任都不肯給他嗎。也是,他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傷害了她,她生氣、傷心,都是應該的吧。蕭逸寒閉上眼睛,不再爭辯一句。

而孟鸞依的心里又何嘗好受,這是她最愛的男人啊。如今得知這樣的消息,疼愛自己的義兄又因自己而死,任誰都要怒火中燒吧。當下眼圈一紅,偏過頭不再看他。可孟鸞依猛然發覺,自己剛剛說了什么?那是蕭逸寒啊,自己怎么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來,他...是不是很傷心啊...

孟鸞依心中斗爭了很久,想給蕭逸寒道個歉,又覺得自己說的對,為什么要道歉...

她囁嚅良久,剛要開口,只聽見蕭逸寒輕輕的說:“風瀾他...”也是愛你的吧...蕭逸寒想著洛嘉龍的堅忍不發,杜風瀾的舍生忘死,而自己...卻一直在傷害她。

他突然就笑了,先是低低的笑,而后放聲大笑,笑得滿臉都是淚,蒼涼的笑聲回響在這間漆黑的小屋中,經久不息。孟鸞依背對著他,聽著這撞擊著心的笑聲,淚水終于落下。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他們為什么會走到今天的地步,他們到底做錯了什么。她昂起頭,依舊保持著平穩的身形,留給蕭逸寒一個驕傲的背影。

笑聲終于停了,蕭逸寒凄然的看著孟鸞依的背影,艱難的開口:“鸞依,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別這樣武斷,至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終究是不甘心吧,不甘心這樣被她誤會下去。

孟鸞依見他執意說沒有,心中的怒火悲傷嘆息也散的差不多了。于是,她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發現自己的手都在顫抖。她努力保持聲音的平靜:“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我也不冤枉你。這樣吧,我去查,如若真的不是你,那你要我如何贖罪,我都悉聽尊便;但若真的是你,我即便拼上性命也要為杜風瀾報仇。我們...”她瞟了蕭逸寒一眼,“拭目以待。”

“你和風瀾?”蕭逸寒忍不住問。

孟鸞依垂下眼睛,輕輕的說:“我們只是兄妹,義結金蘭的兄妹。”想了想,為什么要解釋呢,呵...真好笑。轉身便走了出去,留下蕭逸寒黯然垂淚,眉間心上,一片凄涼...

三日后東籬山

孟鸞依坐在房間里,身心備受煎熬。三天了,她沒去見過蕭逸寒。說不清是因為什么,只是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什么大事要發生。每次一想到他受傷的雙眼,她就忍不住心痛,但一想到杜風瀾的死與他有關,她就忍不住恨他。

‘咚咚咚’

“進來。”孟鸞依調整了一下坐姿,看著推門而入的烏珞,“怎么樣?”

“山主,查到了。”烏珞單膝跪地。

“嗯,”孟鸞依點點頭,心中卻有些忐忑,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真想,“說。”

“屬下輾轉三日,查出此事...”她瞟了孟鸞依一眼,見孟鸞依臉色微變,“與璟親王并無關系。”

孟鸞依松了一口氣,瞬間一種窒息的恐懼撲面而來,與他無關...那自己...

烏珞繼續說:“最近一年來,馬家勢大,兵權又在馬瑜清手中,蕭帝擔心馬家功高蓋主,所以想打壓馬家。具體的計劃屬下沒有查到,只知道將馬瑜靜送進璟親王府是計劃之一,而非璟親王所愿。而且,屬下夜探鎮國將軍府,發現...”她看著孟鸞依越加青白的面色,走上前,從懷中拿出一疊書信,緩緩開口,“這是屬下從鎮國將軍府的書房中搜出的來的。”

孟鸞依無心看,揮了揮手,示意她直接說。烏珞見狀直接展開了一封信,放在孟鸞依面前:“馬家反叛,已投靠漠盧。”

孟鸞依蹙眉,看了烏珞一眼,顯然不信。隨手抽過那張信紙,草草看過之后,臉色大變:“這...”

只見那張信紙上愕然寫著:先誅東籬,后圖夜闌,乃上上之策。

“這是誰的信?”孟鸞依雙手顫抖,不敢相信。

“這是漠盧曹靖給馬瑜清的信。”烏珞重新將那疊書信放在孟鸞依面前,“這些書信,記載著每一次曹靖對馬瑜清下的命令和所給予他的好處。而山主剛剛看的這封,是五天前的信。”

孟鸞依木訥的點點頭,神情恍惚,馬瑜清反叛了...他怎么可以反叛呢?不過這樣也好,真是天助她,正愁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殺他,哈哈哈...

“山主,還有這封家書。”烏珞又拿出一張素色信箋,放在孟鸞依面前,“這是馬瑜靜寫給馬瑜清信。”

孟鸞依狐疑的看了看,的確是馬瑜靜的字,她曾讓她抄寫過十遍女戒。可這上面的內容,卻讓她如墜冰窖。信上寫明了,數月前那場刺殺是馬瑜靜讓馬瑜清安排的,人是馬瑜清派來的。而那蟠龍令...是馬瑜靜偷來的。

孟鸞依死死的盯著那封書信,半晌沒有說話。

烏珞見孟鸞依沒說話,繼續說:“同樣是五日前,璟親王托馬瑜清往東籬送黃金一千兩,白銀五千兩,指明送給山主你。而馬瑜清將這些錢財盡數收入囊中,又收到曹靖的信,之后率領一千禁衛軍攻打東籬。對于這些事,璟親王其實毫不知情。”

孟鸞依心中情緒翻涌,五味陳雜。她終究是...冤枉了逸寒嗎?

這是,杜月凝匆匆跑了進來:“姐姐,不好了,蕭大哥他...高燒,昏迷不醒...”

“什么!”烏珞只見一個白影閃過,孟鸞依的身影已然消失。

孟鸞依為蕭逸寒擦拭著額頭,心中酸楚難忍。刑房里陰冷潮濕,蕭逸寒身上又有傷口。潮氣滲入傷口,傷口發炎,高燒不退...蕭逸寒身為親王,何時受過這樣的苦。

“鸞依...鸞依...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蕭逸寒睡得并不安穩,身上忽冷忽熱,難受得緊,口中喃喃的,都是些辯解的話。

孟鸞依聽得心中疼痛,暗恨馬家兄妹真是卑鄙無恥,也怪自己沒有調查清楚就給他亂扣帽子,連這么簡單的嫁禍都沒看出來...自己怎么有臉面出現在他面前...

她輕輕地握著他冰涼的大手,靜靜地凝視著他,見他根本無法安睡,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還在不停的囈語。孟鸞依實在是沒法子,只能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逸寒,我知道...別再說了...”

蕭逸寒果然閉緊了嘴,沉沉睡去。孟鸞依輕嘆一聲,為他掖了掖被子,就那么坐在床頭,陪著他。一別數月,他好像蒼老了不少,二十四歲的人,滄桑的倒像是三十四歲...

唉...當初那么溫潤和善的的璟親王,現在這么虛弱的躺在這...

“嗯...”蕭逸寒動了動,有醒過來的跡象。孟鸞依一驚,抽身想走,卻被蕭逸寒拉住手腕,“不要走...”

孟鸞依回首,看著蕭逸寒逐漸清澈的眸子,只輕輕拋出了一句:“對不起...”便提著裙角,落荒而逃。

蕭逸寒大手一空,直直落在被子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他雙眸一閉,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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