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給她溫暖的是陸離，原來一直是她錯了，這些日子，她看著陸離與林清恩愛，心如刀割一般，如今才知道，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知道。”林清肯定的回答，因為陸離曾答應她，不會有任何事情瞞她。

如果陸離知道賀南梵是林凡凡，定是會告訴她的，更會善待她。畢竟林凡凡救過陸離，他能在西楚放過她，在東魏，亦是能放過她。

而如今，林清不過是想幫他完成這件事而已。

“不知道啊……”賀南梵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連你都知道了，他卻不知道……我是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我可笑啊！”

她王府這么久，連素不相識的林清都能知道她是林凡凡，陸離卻從未發現甚至懷疑過！

林凡凡仰頭任由眼角的淚水滑下，笑得凄慘，笑得嘲諷。

林清不忍，“你要是想保住孩子，就離開，我保你安全，保你衣食無憂。若是留在這里，王府倒也不差多一個人，但是孩子就萬萬不能留了。”

這孩子，若是生下來，便是陸離的孩子，東魏的皇長孫，富少難多，更是南疆與東魏之間的隱患。

林凡凡對林清的話充耳不聞，整個人呆呆的，一言不發。

“或許，你更想見一個人。”林清拍了拍手，門外便進來了一個人，逆著光，看不見模樣，但是那身形和陸離一模一樣。

林凡凡知道來人就是林清說的無面，想著他騙她，冒充陸離與她……，眼中又恨又惱，臉色愈加白了幾分。

“王妃、側王妃。”無面行禮低聲道。

林清點了點頭，起身對林凡凡道，“我等你的答案。”說完就走了出去。

林凡凡留下也好，離開也罷，林清覺得都可以理解，若是留下，可憐了肚子中的孩子，若是離開，想必林凡凡意難平。

林凡凡一言不發的看了無面良久。

無面亦是看著林凡凡，眼中有愧疚，憐惜，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林凡凡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林凡凡踉蹌著起身，無面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攙扶。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無面臉上。

看著林凡凡憤恨的目光，無面沒有說話，只是將虛弱的有些站不住的林凡凡輕輕抱起，輕輕放在了床上。

林凡凡感受著無面身上熟悉的溫度，溫柔小心的動作，眼淚忍不住嘩嘩地留了下來。

無面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是我錯了，是我不該碰你，你要殺要刮都行，你別哭。”

林凡凡卻哭的更兇了，這是她這么長時間來，唯一一次毫不顧忌的發泄自己的情緒。

大婚那日，為了留住陸離，柯娜在香爐里放了幻情，當時無面的抗拒她是知道的，是她主動的……

后來的幾夜，無面才…………

無面小心翼翼的安撫著林凡凡，就像呵護著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一番。

“你明知道我把你當做陸離，你也知道你是中了幻情身不由己，后幾夜也是我主動誘你，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無需這般待我，更不必愧疚。”林凡凡冷聲道。

無面柔聲道，“幻情于我，根本沒什么作用，若是旁人，不足以讓我亂了分寸。只因為是你，才讓我……”

林凡凡有些好笑，“你騙人也有點技術行不？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怎的就對我情根深種了。”說到后面，林凡凡已經有些厭惡了。

無面苦笑，“但那不是我第一次扮主子了。”

林凡凡猛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可思議的看著無面。

“從進入洞房，我就知道是你了，你身上特有的清清淡淡的玫瑰味，我就懷疑是你了，后面你衣衫不整露出鎖骨下的痣時，我便確定了，真的是你。”無面如實說道。

林凡凡這時也想起，無面確實看著她鎖骨位置眼睛都亮了，她當時卻以為是幻情奏效了，便趁熱打鐵胡亂褪下衣衫，將他撲倒了。而他也就是在那時沒了抗拒。

可見，無面所說非虛，至于無面如何知道她鎖骨下的痣，她想到了那次，于是問道，“在西楚，我落水時救我的人是你還是陸離？”林凡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