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影子回答，當時陸離被聽雪樓的樓主帶走習武，他奉樓主之命假扮陸離，也就是那時，他記住了這個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和她鎖骨下的痣。

“芙蓉花叢中，我吻的人是你還是陸離。”

“……是我。”

“給我做風箏，送我木棉花的人是你？”

“是。”

“西楚亡國時，送我離宮的人是你？”

“是。”無面說完又趕忙道，“是主子的意思。”

“……”林凡凡擦著眼淚，“意思當日陸離若是不放我，你當也不顧我死活是吧？”林凡凡不知為何聽著無面的話有些生氣。

“不是的……”無面趕緊解釋，但是他向來少言，一著急更是不知道如何說了。

“就算主子不授意，我也會救你的。就算拼了我的命。”

林凡凡輕撫著肚子，“行了行了。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她若有所思，“陸離待你真是寬厚，你動了他的側妃，他竟也沒舍得重罰你。”

“我自知是死罪，已請主子賜死，只求他饒了你。”無面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但是如今，我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想活著，我想看看我們……的孩子。”

無面說著試探性的將手放到了林凡凡的肚子上。

林凡凡竟也沒有制止。

*

三日后，楚平王府傳出消息，側王妃小產，憂思郁結，時不久矣。

眾人皆嘆，前不久楚平王妃小產，如今側王妃又小產，全是楚平王殺孽太重，損了陰德，命中注定難有子嗣。

也有人說，哪里是殺孽太重，損了陰德，分明是人為，非要說成鬼神之言。

其中所指之意，不言而喻。

林清聽著白芨說這些坊間傳言，不由好笑，她在他們口中就變成了一個妒婦了。

“小姐，據你推斷，王爺是不知道側王妃就是西楚公主的，如今你私自放走他們，不擔心王爺回來責問？”白芨問。

林清笑著搖頭，“他那兒沒啥擔心的，皇上那里就不好說了。皇上如今病重，陸曄在宮中是日夜不離的侍疾，這本來可大可小的事，他要是“美言”幾句，可就不好說了。”

聽了林清的話，白芨忽然想昨日雙兒隨口一說的話，“小姐，雙兒昨天念叨說，蕭貴妃雖病重，熬到今年冬天是沒問題的，怎么突然就病逝了。”

林清未多想，隨口回了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白芨確實皺起了眉頭，“魏帝心思多變，讓人看不透，早先看似寵信王爺，打壓著三皇子，如今卻將大部分的朝政交由三皇子打理，如此看來，魏帝心中的太子人選一直是三皇子，咱們王爺只是魏帝手里的劍。如今三皇子當朝，我怕王爺兇多吉少。”

林清若有所思，“蕭貴妃在世時，皇上對陸曄平平淡淡，如今，蕭貴妃病逝，皇上對陸曄倒是重用了不少。”

屋外風云突變，黑云滾滾，林清看著窗外，幽幽道，“要變天了，白芨，告訴雙兒，多留意陸曄那邊。再傳消息給陸離，速戰速決，快快回京，遲則生變。有必要的話，可以推波助瀾一波。”

“是，小姐。”白芨也站在林清身后看著窗外，看來，京城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