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值冬天,村子里頭的人儲糧并不是很多,所以一些有小心思的人,自然是想著去壓榨一些比較膽小的人,而穆大娘則是這個村子里頭膽小的女人,而且家里頭還沒有撐腰的男人,在穆水謠還沒有來到這個身體的時候,穆大娘就被那些蠻橫的村里人欺負了好幾次,要不是因為她在村子時頭,是老老實實的做人,并沒有觸犯桃花村人,村子里頭的人肯定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她們。
“這事情娘知道咧,這兔子咱們可得好好打算著,這都快要到年底了,要是再不想辦法多掙點錢的話兒,今年的節都不好過。”穆大娘輕柔的捉著兔子,將它放在一個用紙糊住的破爛筐子里面。
等到水謠將腳泡好了以后,穆大娘便將飯菜給端到了炕上的桌子上,說是飯菜但也只是一碗煮得很爛的大白菜,還有三個紅署,幾個人就靠著這樣的飯菜撐了一個多月。
“娘,明兒個我還會再上山去瞧瞧的,現在大雪封山,雖然看著危險,但我已經摸通了山上的路,所以不會像以前一樣跌傷了,現在在山上只要稍微機靈一點兒,到時候就能夠捕到食物了。年關了,我也想著再弄一些野味兒,到時候上鎮上去買些錢好過年。”
穆大娘也不懂打獵的事情,所以她一聽到水謠說的話兒,一點也不懷疑其中的真實性,她高興的噯了一聲,便將番署剝好了皮,放到他們的碗里催促道:“來,趕緊吃吧,要是涼了的話就不好吃了。”
一家人端碗開吃了起來,水謠嘴巴一動牙齒立馬咬到了石子,她鎮定的吐了出來,繼續吃,而虎子則是吸溜著白菜,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對水謠,道:“姐姐,我好像在白菜里頭聞到肉香了咧。”
穆大娘聽到虎子的話兒,差點就抹起了眼淚,這都好幾個月沒有吃過肉了,白菜里頭哪來的油水。
“嗯,定是是以前煮肉的時候,還剩了味在里面,你多吃一點兒,今天吃肉味兒,明兒個就能吃肉了。”水謠清亮的眼睛里面有著笑意,她夾了一把白菜在虎子的碗里頭,很鎮定的回道。
虎子聳動了鼻子,咧著嘴笑了笑,便將碗里頭的白菜全部掃進了肚子里面,等到晚飯吃完后,水謠便將碗筷全部收拾干凈了。
“娘,我在村東頭設了一個捕鳥的陷阱,我去看看有沒有鳥兒飛進里面去。”水謠用灶頭上的抹布將手上的水擦干凈后,便對著屋子里面喊了一句。
水謠用蔞筐捕鳥的事情,穆大娘是知道了,所以她也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倒是虎子很是希望自己也去,不過穆水謠沒有答應。
“你好好呆在家里,外頭很冷,你要是凍感冒了,到時候就得喝苦苦的藥的,所以進去吧。”
虎子一聽到要喝苦苦的藥,立馬便縮回了想要出去外面的小腳。穆水謠揣著幾個熟的番署,來到了炎耀所藏的木屋里面,原本呆在屋子里面想事情的炎耀,一聽到外面的聲音,立馬手里拿了幾個石子,只要是追殺的人,立馬就給他們致使一擊。
“是我。”穆水謠凍紅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她在外面說了一句,知道里面的人聽到了以后,便將木門打開,將兜里還熱著的番署放到他的懷里。
“這是給你的晚飯,我得要走了。”
炎耀看著這幾個看起來還被蟲蛀過的番署,倒是沒有嫌棄的剝了皮,優雅的吃了起來。“明兒個早上我一走,記得到這里來你的報酬。”他又再次叮囑了一句,便低著頭很認真的吃起了番署。
穆水謠應了一聲,轉身便走,她當然不會忘記那個報酬,她愿意幫他逃過追殺,并且用她們家能夠吃一天的食量,來給他吃,就是為了能夠在明天早上得到報酬。
穆水謠從木屋里頭出來,便向著村東頭走去,那里的確是設了捕鳥的陷阱,不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捕到,要是真能捕到鳥兒的話,今天就烤了吃掉,穆水謠在心里想著。
臨近晚上的路上是沒有行人的,這時候的村民都窩在家里吃著飯,在炕上聊著東家短西家長,穆水謠看著那個簡易的陷阱,似乎松動了,她邁著腳步迅速的走到陷阱旁,便看到幾只瘦弱的小鳥在里面蹦跶,穆水謠看到這幾只鳥,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也露出了幾分笑意,而心底里也多出了幾分高興。
回到家以后,她先在周圍看了看,感覺到沒有人在暗處藏著以后,便輕輕的叩了門,等到穆大娘來開門后,便閃身進了屋子里面。
“娘,村東頭那個陷阱果然抓到了幾只鳥,你看,咱們晚上可以烤來吃,虎子都好久沒有吃過肉了。”穆水謠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那雙沉靜的眸子似乎也染上了燈火的溫度。
穆大娘真是覺得今兒個驚喜一個接著一個,原本她看到有兔子心里便滿足了,哪想到現在又有了小鳥:“噯,噯,娘現在就把這幾只小鳥給掏了內臟,你們在屋子里面等著。”
呆在炕上的虎子,一說有小鳥吃了,立馬趿著鞋子,抱住了穆水謠的腿,抬著腦袋高興的道:“姐,你真厲害,以后虎子長大了,也要像姐這么厲害,到時候讓姐天天吃肉。”
穆水謠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頭,很認真的應下了:“好的,以后姐就全靠虎子了。”
穆大娘進了廚房后,穆水謠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穆大娘真不是個下廚的料,從她這些日子的觀察中得出,穆大娘以前肯定是個被人伺候的,因為她識字,而且繡活極好,一看就是被正經教過的,還有她煮的菜永遠是千遍一律的煮,而且就算是再好的材料,也能夠被她煮的一點味道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