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似乎找到了什么值得炫耀的資本了，像一只四處張揚的老母雞一般的叫囂。

此話如帶毒的尖刺一般聽在步驚然的耳里，分外難受，凡是要她死的人，她都通通嫉恨，陽光艷艷，照得紫竹軒內的景色分外迷人，只是這一切都被步驚然陡然散發出去的寒意所壓制。

看著眼前的這位中年美婦，步驚然不禁會想，過了這么些年的舒坦日子，是不是連心機都磨滅了。“呵呵，只有正室的頭銜又怎樣，有些人努力了一輩子也不過是個妾！好女不提當年勇，二娘如此能耐，怎么不見爹爹把你扶正，反而另娶了好幾位姨娘呢？”

看著柳氏背后越走越近的身影，步驚然忍不住冷笑，今天就滅滅你這當家主母的威風。

步驚然這一番話下來，莫不是提到了柳氏的傷痛之處，“步驚然，你個狐媚子，就如你娘當年勾引老爺一般若不是你娘勾引老爺，怎么會有你這個賤種！”

柳氏此時已經陷入瘋狂中，多年的積怨終于找到了宣泄口，滿眼都是對驚然母女的嫉恨。

“賤種！我娘勾引將軍，我記得，琉月公主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呢，更是當今皇上做的主，天下人皆知。”

說到這，步驚然看著柳氏眼神戲謔道：“而我聽說二娘當年，在還沒有和我爹爹成親之前，就已經珠胎暗結了，后來肚子大的不行，才求爹爹娶你的呢，這到底是誰狐媚，誰生的孩子才是賤種呢？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吧！”

柳朝顏哪想這剛清醒過來的步驚然就知道這么多，嘴厲不說，還將那些陳年往事全都翻出來，本來這事在當年就很不光彩，如今再被步驚然這么一說，那更是不堪，更是丟臉至極！

可是她如果不反駁回去，怎么咽得下這口氣，想她將軍府堂堂二夫人，當朝右相之女，何時受過如此羞辱！

“你胡說，我和老爺是真心……”

“住口，柳朝顏你休要再說。”一聲怒氣沖沖的爆喝，立馬打斷了柳氏未說完的話。

呵！正主來了。步驚然旋即收斂神色，站直身體，面上平淡無波的看著這個名義上的爹出來主持公道。

“哼！作為長輩沒有絲毫長輩的樣子，為了幾件東西就跟自家的小輩爭論不休，這要是傳出去，你讓我將軍府的顏面何存！將我步家的禮教置之何地？”

一頓聲色俱厲的教訓，說得柳氏啞口無言，站在一旁神色委屈，泫然欲泣的道：“老爺，不是你想的那樣。”

“夠了，是不是我會不知道嗎，還嫌不夠丟臉？你的那些東西既然驚然喜歡，就送給她吧，你飛絮閣也不缺這些東西，長輩要有長輩的樣子，以后沒事就不要來紫竹軒了。”

步震天看著這個從小和自己長大的女人，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厭倦了，怎么如此愚笨，一點也不懂他的心思。

步震天轉了目光，視線落在一身素雅的女子身上，當看到步驚然和當年琉月公主相似的氣質時，不免想起曾經在他一生中短短出現過得女子，細看步驚然，真若當年她娘一般纖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