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江就會怎么樣,所有人都清楚,“有什么減少傷亡的辦法嗎?”
曾老和魏老,始終是放不下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地方。
“先生,就算藍江淹了,要淹到這蓮山縣也是很難的,這里地勢較高,最先遭災(zāi)的應(yīng)該是江邊河堤的旁邊的容水城,蓮山縣雖有波及,但情況應(yīng)該還不算壞。”
朱墨言邊吃邊解釋道。
飯后,幾人都回了房間,魏老一人站在松香院的松樹下,抬頭觀天,“唉,大雨就要來了。”
錦書想起早上碰到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好。
見錦書從江邊回來就一直這個樣子,錦濤心里也不好受,拉了拉錦書的衣角問道:“哥哥,你怎么了?”
一看是錦濤,小家伙最近被養(yǎng)的不錯,身子也長高了不少,一雙眼睛跟錦書很像,勾人的桃花眼,長大了還不知要禍害多少少女!
沖著他笑了笑,搖了搖頭,道:“哥哥沒事,哥哥只是早上走了不少路,有些累了,今天的功課做得怎么樣了?”
“恩,今天先生教的都學習完了,對了書卿哥哥還教了我一句話,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過他沒有給錦濤解釋這叫什么意思,他說哥哥會知道的,哥哥?”
錦書一愣,要用這種方法來勸解自己嗎?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錦書忽然就想笑,有這么勸人的嗎?
“那錦濤自己的理解呢?”
“自己不想要的東西,也不要強加給別人。”
錦書點點頭,摸了摸錦濤的頭,“錦濤解釋的很對,以后哥哥會將這里的書都謄抄下來,你自己去看,去理解,知道嗎?”
錦書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問道。
“哥哥這里有許多書嗎?”
“是啊,有許多,只要錦濤想學,這里就會有。”
“家藏萬卷書?”門口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
錦書抬頭,看到柳書卿正倚著門,看著他們,想起剛剛他那不倫不類的勸解,錦書沖著他笑了,對錦濤說道:“我跟書卿哥哥還有事談,你先去自己看書?”
“恩。”
看著錦濤離開的背影,待他出了房間,她才回頭看著柳書卿。
“你將他保護的太好了,以后吃虧的是他自己,你應(yīng)該試著讓他獨立了。”柳書卿的聲音淡淡的,卻很好聽。
獨立?
錦書覺得,這個柳書卿的許多想法都跟她挺合拍的,就如那用嬰孩祭神一樣,她知道他也是憤怒的,就如同她一樣。
“以前生活困苦,沒有給他很好的照顧,總想著彌補一二,所以會想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他找來,也想一直一直護著他,看著錦濤這樣,已經(jīng)十二歲了,卻還這么依賴我,我想,是我將他保護的太好了吧。”
柳書卿看著此刻眼神迷蒙,似在回憶一般的錦書,覺得這一刻好美,真想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讓時間停在這一刻。
這個想法一出來,嚇了他一身冷汗,他是怎么回事?難道他與那些紈绔子弟一樣,喜歡男人?不不不,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自己太欣賞這個小師弟的文采了,一定是這樣!
錦書此刻則在心里暗暗鄙視自己,什么彌補一二,分明就是她前世沒有弟弟,沒有享受過親情,一朝穿越而來,母愛泛濫成災(zāi),結(jié)果就成了這樣了。
“剛剛你說自己腦子里藏書很多?”聲音中隱藏著一絲戲謔。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多,總之不少吧,從小我的記憶力就好,沒辦法。”此刻錦書已經(jīng)忘了,她小的時候家里藏書有限,就只有那么兩卷,就算你記憶力再好,沒書可看,你上哪里用得上你的記憶力去?
所幸柳書卿心里還在略微的糾結(jié)著剛剛那一瞬間對小師弟的曖昧遐想,沒有注意到這些,猛然想起自己是來干什么的,問道:“還在為今天的事不開心?”
錦書勾唇一笑:“經(jīng)過某人的獨特的勸解,已經(jīng)好多了。”
“我也不贊同這種做法,曾經(jīng)我見過用來祭神的少女的尸體,而祭神之后事情沒有任何好轉(zhuǎn),這不過是殘害生命的辦法,這樣做除了白白犧牲一條性命之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既然這樣,你為何不阻止他們?”
柳書卿苦笑一聲,“有用嗎,你阻止他們,除了得到了他們的怨恨還得到了什么?等你走后,他們還是會繼續(xù)祭神儀式的,或者獻祭的更為誠心,因為有人破壞了祭神儀式中斷,他們需要更加誠心的去乞求天神的原諒。”
錦書瞪大了眼睛,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道等他們走了以后,獻祭的人就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了?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
“面對天降大災(zāi),人力無法抵抗,絕望中的他們唯有將希望寄托在神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身上,正因為虛無縹緲,沒人見過,所以這些身在絕望之中的人才會更加的相信,也唯有這樣,在面對天災(zāi)的時候。他們才會對生活升起希望。”
錦書點頭,“我了解,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可是信仰不該以人的性命為代價!”
此時錦書心里略微的有些罪惡感,因為她的沖動,有害了一條人命!
“信仰?”
錦書點點頭,只是此時她也不想多說,“以后再給你解釋解釋,信仰的作用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恩,那你休息,我先走了。”
第二天一早,錦書睡得昏昏沉沉,腦子有些昏脹頭痛,就聽見外面有些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