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言有掛起那種壞壞的讓錦書不喜的笑容:“我可愛的小、師、弟,請問。”
重音依舊在小師弟上,“我知道我是小師弟,不用你強調(diào),我想知道,源清師兄你是什么身份?”
“他啊,他可是深受皇兄器重,才華橫溢,能力出眾,出門寒門的當朝宰相,是眾多寒門子弟效仿的對象,也是許多名門淑女們想要的如意郎君。”
宰相!
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宰相,她是他們的小師弟。隱隱的,錦書覺得,她似乎被什么東西給套牢了,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jīng)跟皇家扯上了關(guān)系。
錦書郁悶,苦惱,現(xiàn)在抽身還來不來得及?
“咦?他們在做什么?”
不遠處,藍江邊上,一群人跪在地上,好像是在做什么儀式。
柳書卿眉頭皺了皺,“他們是在做酬神儀式。”
“酬神儀式?”
“恩,我想應(yīng)該是祈求河神雨神保佑的吧。過去看看吧。”說著,便率先走了出去。
一群人,衣著普通,想來應(yīng)該是附近還沒被淹到的村子的村民,前面放了各種祭品,有豬、狍子、幾個果子、還有兩條肥美的大魚,中間坐著的,赫然是個身穿紅色肚兜的小男孩,看著才兩三歲的樣子,咧嘴笑著,顯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錦書猛然就想起了《西游記》中那妖怪假裝河神,索要童男童女當祭品的那一回,想不到,穿越一回,真的讓她遇上了這樣的事。
扯了扯柳書卿的衣角:“他們是要用那個孩子當祭品嗎?”
柳書卿眼含憤怒,僵硬的點點頭。
“怎么可以這樣?那個孩子會死的!”
錦書的聲音有點大,引起了正在舉行祭神儀式的村民的注意。
一個像是村長的老頭走了過來,“請你們離開,不要驚擾河神雨神,破壞我們的祭神儀式。”
“祭神需要用孩子的性命嗎?”錦書自己都未察覺,她的聲音有些尖銳。
“最近大雨不停,一定是我們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天神發(fā)怒,這是我們祈求天神原諒的誠意,你們趕快離開這里。”
錦書抬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村民,忽然目光落在一隊相互摟著,神情悲戚的夫妻身上,錦書正要走過去,朱墨言拉了拉錦書的手:“不要惹事。”
錦書目光一凝,“你們可以做到麻木不仁,我卻無法見死不救,這些都是無知的迷信在害人,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要毫無意義的死去。”
說完掙脫了朱墨言的手,徑直朝著那對夫妻走去,那位村長想要阻攔,朱墨言和柳書卿同時動了,攔住了村長的動作。
“那個孩子是你們的嗎?”
那女人抬起眼睛看著錦書,微微點頭,臉上的痛苦之色很明顯。
“你們就舍得讓他這么死去?”
“不,不是死去,是回歸天神的懷抱,他會被天神收做童子,他是去天上享福的。”女人的表情看著有些瘋狂。
“這種話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不是嗎?他可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你們怎么忍心?他還這么小。”
女子已經(jīng)泣不成聲,男人惱怒的等著錦書:“你懂什么?能夠被選作祭神童子那是他的幸事,活下來又怎么樣?還不是會被大水收走?”
四周的村民臉上已經(jīng)掛滿了怒意,若不是看著村長被朱墨言和柳書卿制服,他們或許早就沖出來,狠狠的揍了這個褻瀆神靈,打斷他們祭神的人了。
錦書還是沒有放棄:“好,你說這是祭神是吧?這是誠意是吧?那你們臉上傷痛不舍的表情難道是騙人的嗎?祭神講究心誠,你們不是應(yīng)該滿心歡喜的送自己兒子去祭神的嗎?不是應(yīng)該心甘情愿的嗎沒有一絲不舍的嗎?那你們現(xiàn)在的樣子又是怎么回事?”
“祭神儀式延后舉行,你們走吧。”
村長這時發(fā)話了,聲音里已經(jīng)帶著乞求的意味。
朱墨言和柳書卿放開了村長,來到了錦書的身邊,帶著她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錦書抬頭,看到的是村民們憤怒絕望的眼神,村長滿臉的憤怒以及無奈。
就連那對夫妻,臉上的表情也是同樣的憤怒,瞪視著錦書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這時,村長的話在他們身后響起:“我知道你們都不是一般人,只是,天災(zāi)不可抗,這時上天對我們的懲罰,我們只有祈求原諒,不可與之對抗。”
天災(zāi)不可抗?好一句天災(zāi)不可抗!
不過,這也是事實不是嗎?就算是在現(xiàn)代,人們也只能依靠科技減少天災(zāi)之下的傷亡損失,天災(zāi),人們可以提前預(yù)知,卻永遠無法避免!
可是,即使這樣,那也不是祭神就有用的啊!
人們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渡過災(zāi)難,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神鬼之上!
午飯,錦書做了道紅燒魚,因為沒有辣椒,她只得多放了許多大蒜和大蔥在里面,勉強遮住了腥味兒。
這個世界的調(diào)味品稀少,魚又有一股腥味兒,有錢人家很少吃它,今天嘗了錦書做的紅燒魚,幾人都覺得味道挺不錯,從而對魚的看法大大改觀。
“若是等我弄齊全了調(diào)味品,做出來的味道還要好!其實,魚的營養(yǎng)價值要比一般的肉類高得多的。”
曾先生吃了兩口飯,問道:“情況怎么樣?”
所有人神色都凝重起來,錦書的臉上還隱隱帶著怒氣!
“情況不好,初步估計,像昨天那樣的大雨,再有四五天,藍江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