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朱墨言、柳書卿都在,“怎么了?”
“你生病了,有些傷風。”朱墨言語氣中有著掩藏不住的擔心。柳書卿疑惑的看了他兩眼,若不是知道好友沒那方面的喜好,他或許真的會以為,他看上他的小師弟了。
“我是說,外面怎么這么吵?”聲音好像是從課堂那邊傳過來的。
“容水城淹了。”門外傳來曾老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些許哀痛。
錦書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柳書卿皺眉按住她,“你在床上歇著,別添亂。”
那霸道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讓錦書準備起身的姿勢愣在那里,心里莫名的一怔,他這是……在關心自己?
“是啊,有什么事也輪不到你這個病號上場,躺著吧。”朱墨言跟著勸道。
錦書依言躺回去,只是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災情嚴重嗎?”
“都說了讓你不要操心,你還問,好好躺著養病才是正理,曾先生,老師,我們出去談吧。”朱墨言幫錦書蓋好被子,對著還站在門口處的曾老和魏老說道。
錦書皺眉,正想反駁,柳書卿便站起身說道:“還是將情況告訴她吧,她這個樣子也不可能會安心養病的。”
錦書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發現自己居然在他的眼里發現了笑意,錦書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再看去時,那個男人還朝著她眨了眨眼睛。
這個世界怎么了?好凌亂!
“你們還是說與我聽聽吧。”
柳書卿在床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喝了口茶才開始說道:“剛剛收到的消息,容水城已經于昨晚子時淹了,情況不容樂觀,整個榕城都在一片汪洋之中,房屋被沖毀,據說還有不少人逃難過來,不過大部分百姓好像是往京城方向逃去了。”
錦書再次支起身子,“這么嚴重?”
柳書卿將她按下去,說道:“真實情況可能比這個還要嚴重。”
兩人的互動被朱墨言看在眼里,眼睛深處閃動著簇簇小火苗,再看柳書卿的手正搭在錦書的身上,眼底的簇簇小火苗正在往熊熊大火的方向發展。
瞪著柳書卿坐著的位置,心里極度不平衡,怎么自己就沒找到這么一有利的位置?抬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柳書卿,更加堅定了不能告訴他,其實小師弟是小師妹這件事!
“哎呀,說也說完了,我們該走了,讓小師弟好好休息。”
正在說話的功夫,曾老和魏老早就已經走了,為了不再讓柳書卿霸占那個距離錦書最近的位置,朱墨言拉起柳書卿就往外走,還不忘回頭體貼的囑咐:“小師弟,好好養病啊。”
錦書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也無法安心養病,看著書童端過來的黑乎乎的藥汁,錦書真想將它倒掉!
“你先下去忙吧,這個等涼了我自己喝。”錦書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實在沒什么心情和胃口去喝,跟小書童打起了商量。
小書童堅定的搖頭,“院長說要將要冷到不冷不熱才來給您,現在這溫度正好不冷不熱。”
錦書嘆氣,老師,您要不要對我這么負責啊?不就是在負罪感的驅使下,一不小心著了涼么?若不是心有郁結,憑她這副身板,怎么可能會生病?
“那你去幫我拿點果子之類的吃食過來?喝完藥我好吃。”
小書童將藥放下,從懷里掏出一塊布包著什么,打開一看,正是紅棗干,“路上碰著柳大人了,他知道我是來給您送藥的,將這個給了我,并且囑咐,一定要親眼看著你喝下去才能離開。”
丫丫的,錦書心里那個郁悶,你丫的以為你很了解我么?
看了眼那毫無賣相的紅棗干,錦書寧愿就這么喝下那苦苦的藥汁,瞪了一眼小書童,端起藥碗,滴了兩滴靈水進去,然后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粗魯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將藥碗丟給小書童,撅著嘴不悅的說道:“都喝完了!一滴都沒落下!”
小書童一愣,就覺得杜公子這一瞪眼一撅嘴的好有風情!
想到這里,小書童臉唰的一下便紅了,然后拿著藥碗灰溜溜的跑了。
“我是魔鬼嗎?跑的比兔子還快!”
錦書不知道,她無意間流露出的小女人的姿態,成功的將一個天然呆的小書童那純潔的心靈給玷污了,從此在心里留下一片我喜歡男人?的陰影!
真是罪過,罪過!
不得不說,那靈水真是十分好用的東西,錦書只滴了兩滴,那藥汁的苦味兒就淡了不少,一口氣喝下去,也沒有要吐出來的感覺。
只是,錦書皺眉暗想,怎么這藥效果這么好?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許是藥效發作了吧?
然后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一直到晚上,錦濤發現自己姐姐怎么還沒醒?原先以為她只是生病,所以睡的多,可是到了晚上還不醒,他就慌了,他擔心姐姐又像上次一樣,一睡就是好幾天,更擔心她會就這么一直睡下去。
急的沒辦法了,爬起來就往松香院跑,“老師,老師,您們在嗎?老師……”
“怎么了,錦濤。”出來的是朱墨言,他一向睡的晚,此時在書院沒什么娛樂,他正在院子里賞月呢。
“姐——哥哥他喝了藥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醒,嗚嗚嗚嗚……救救哥哥。”
雖然錦濤已經及時改口,可還是被朱墨言聽清楚了,心里一下子激動起來,自己猜的果然是正確的,小師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