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過來人,又怎會看不出少爺對小柔那點心意?但逃命才是要緊事不是?
秀姑為柳懷柔拉開轎簾,也不知何時,她的手里又多了袋饅頭等干糧,干糧包袱還冒著騰騰的熱氣,飄出一股濃香來。
她將包袱塞到了柳懷柔懷里:“孩子,快些走,不然那官差搜過了沒人,指不定就要加大城門把守力度了!”
也好在她這男子扮相,在眾官差分散兵力的狀況下,出那城門,倒不是什么問題。
柳懷柔將干糧先放進了轎子的椅子上,這才抬腳鉆進了轎門。
理平了衣擺,她這才看向窗外對著這有恩于她的兩人告別。
“半年后見了,秀姑,桀大叔!”她揮了揮手。
那車夫見人坐穩,便揮鞭駕馬。
甚至不等她聽到赫連桀與秀姑再說什么,那馬車已經跑出了幾米之外。
她探頭出轎窗,看見那二人依然遠遠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送她離開,當真叫她感動萬分。
她也暗暗在心中發誓,必會在那朱家等待半年,直到赫連桀來接她為止。
“少爺,我們該回去了!”秀姑拍了拍赫連桀的背,搖頭嘆息。
本還以為留了個年輕人伴陪少爺在宅子里玩耍,豈會料到,這好不容易說服夫人留下的人,才短短一日,就必須得離開。
早若知道如此,她昨日便不能留這孩子下來,這下子,少爺的心恐怕也被那留宿了一夜的女子給悄悄帶走了。
赫連桀看著那馬車消失不見,這才點了點頭,雙目無神,與清晨那活力四射的樣子相比,當真是判若兩人。
“秀姑,那朱家可是戶可靠的人家?”他不放心的問。
“那是自然了!朱家大太太是我姨家表妹,專門做買賣奴仆的生意,雖說這生意見不得人,但沒了生計的人家,還是愿意將兒女賣到朱家,再叫他們高價轉賣出去,生意大到就連宮里的宮女不夠用時,也會由朱家來引進,當然,她引來的宮女,自然就沒了好去處,多是下等宮女,干些粗活。如此她便與我有了往來,一來二去,我與她既是表親也成了良朋知己!”秀姑祥細講解朱家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