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我遲早會心臟衰竭的。
早上起來,曾文精心地端來了早餐。我伸長脖子瞅了瞅,大清早的就是燕窩粥,我還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估計中午就該是鮑魚魚翅了,什么時候也讓我見識見識滿漢全席?
“姐姐,昨夜睡得可好?”曾文關(guān)切地問著。
“嗯。”其實一點也不好,半夜出去好像吹了冷風(fēng),有些著涼。
“今天九王爺會到府上來呢。”
九王爺?西門澈的表哥?
“有多少個王爺?”我好奇地問道。
“本朝有十六個王爺,難道姐姐不知曉?”曾文神色有些異樣。
我搖頭,知道我還用問你嗎?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姐姐是神仙,這世上還有姐姐不知道的事?”好一個曾文,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徹底相信我?
“嗯,這個嘛,我對俗事不是很感興趣。”我草草帶過。
好在曾文沒再問下去,我滴下一滴冷汗:“九王爺是個什么樣的人?”
“曾文沒見過,只是聽說,九王爺是個專情的男子。九王妃都逝去六年了,他至今未娶妾。”曾文正色說道。
表哥,專情,表弟,濫情。哎,他們真的是一家子嗎?西門澈是撿來的吧!哈哈!
我收起無比豐富的表情,正經(jīng)起來:“這么說,九王妃一定不一般啰。”
“九王妃是前丞相之女宮秋水,傳聞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溫柔如水。九王爺為了她,連皇位都舍棄了。”
“什么?”不愛江山愛美人?這個王爺還真是專一。我在心里默默給他加分。什么時候要是能會會他就好了!
曾文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閉上嘴,不再說了。
這其中,似乎還有許多故事。
我長吁短嘆:“天人永隔,還能如此,這般的男子真不多見。”何況貴為王爺,妻妾成群更是眾人皆知的秘密,他倒是個不折不扣的情種!
我們四目相對,沉默良久。
“姐姐,我昨天想了一夜。在少爺面前,我還是稱你為舒小姐吧,你直呼我的名字即可,私底下我們再以姐妹相稱。不然,少爺會覺得曾文不懂規(guī)矩的。”不是吧,這么謹(jǐn)慎,這點綠豆芝麻的事還要考慮一夜?看來她還很在意西門澈的想法。
我看著她未雨綢繆的樣子,只好答應(yīng)了。
“姐姐,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在屋里你也悶了吧。”
知我者,曾文也。握個手……
“太好了,我要出去曬太陽!”冬日的太陽,我來了!曬日光浴啰。
曾文抱著我,如同抱著個小小的嬰孩。曾文搬出一張貴婦椅,把我輕放在上面。
陽光曬得我渾身懶洋洋的,我瞇起眼睛,享受著這份愜意。
突然間,有人把我抱起來,是曾文嗎?我也懶得張開眼睛。
“啪”好像什么盤子碎了。
我有些不高興地睜眼,卻看到曾文有些發(fā)楞地站在不遠(yuǎn)處,她腳下是盤子破碎的殘骸,地上散落著零零落落的糕點。
她遲疑著,還是小心地開了口:“這位爺,您是……”
嗯?我慢慢地?fù)P起臉,這張臉有些眼熟。臉色如玉般溫潤,眉目清俊,溫文而雅,及腰長發(fā)金冠束起,一襲金袍加身,不怒自威。
他的眼神沒有從我的身上移開,傲慢地開口說道,鋒芒直指曾文:“見了本王,也不知道行禮?看來你家主子教導(dǎo)得太少了。”
啊,他就是九王爺?難怪跟西門澈有些相像呢!
曾文嚇壞了,“嘭”的一聲跪了下來:“奴婢有眼不識泰山,請王爺恕罪。”
現(xiàn)在的形勢,我可不能開口,對不住了,曾文。
他抱著我,徑自坐下來:“起來,把地上收拾好。”
“是,王爺。”我看著曾文,她蹲在原地,撿著地上的碎瓷片。
“這是你家主子的兔子?”他緩緩地躺了下來,舉起我,細(xì)細(xì)端詳著。看什么看,還王爺呢,沒見過兔子呀!不過他對西門澈的稱謂,怎么如同稱呼一個泛泛之交,冷漠的可以?他們不是表兄弟嗎,難道關(guān)系不好?
“回王爺,是的。”曾文小心翼翼地回答。她從沒見過王爺這么尊貴的人物,估計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吧,不過還好,做了幾年的管家,好歹也有些經(jīng)驗。
曾文打掃好了,畢恭畢敬地問道:“王爺,奴婢收拾好了。”
他眼睛都懶的睜開,低低地回了一句:“退下吧。”
曾文低著頭,問道:“王爺,是否要奴婢通報少爺一聲?”
“不用。”這個九王爺惜字如金嘛,我目送著曾文急急離去的身影,在心里嘆了口氣,垂下腦袋。
他安躺著,把我抱在懷里,雙眼閉著,一臉安詳。我細(xì)細(xì)看著他的眉宇之間,果然流動著與生俱來皇室驕傲的氣質(zhì),掩蓋不了。緊閉著的薄薄的雙唇,散發(fā)著陽剛的男子氣概,不像西門澈,妖嬈輕佻。哇,原來傳說中的王爺就在我身邊!
不過一個王爺,不是應(yīng)該日理萬機(jī)嗎?身邊竟一個丫鬟小廝都沒有,獨自跑到這里跟我搶椅子曬太陽?這說不過去吧。
漸漸傳出他輕微的氣息,他睡著了?我小心地鉆出他的手掌,跳到地上,沒走幾步就被拎了起來,我抬眼看了這個拎著我的痞子西門澈,對他的這個動作我都習(xí)以為常了。
“你來了?”躺著的王爺依舊閉著眼,卻清楚地吐出了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