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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繁花落盡,一夕辭去(四)

在招娣意識迷蒙之際,何丙森胡亂將她身上不多的衣服褪去。招娣推搡著,他全然不理會的繼續(xù)著。當倆人融化為一體時,那一瞬間,她發(fā)出一聲不知是痛楚還是迷茫吟哦。

招娣心里的將頹然一驚,一片空白的大腦電擊一般,數(shù)秒后才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別怕。招娣,我喜歡你。我要娶你……”招娣恐懼的心,在何丙森溫熱的氣息吹下,手用力一握,抓住的是一絲忐忑和虛無,慢慢無力的回落,服從這個男人的霸道無理。

這個沉沒在氣息中,帶著一絲魅惑的夜。

夜深后,各自才摸黑,返回各家。

第二天,快到中午。何丙森才在阿財?shù)拇叽傧码x開阿財家。回到城里,返了何家。何丙森便開始向兩老提出要成家的打算。何老夫婦心想他終日游手好閑,成家倒也不為是一件好事。成了家,成熟定性,也許還能好好幫忙打理米鋪的生意。這香火和家業(yè)就都有了承繼。

沒幾天就開始找媒婆,為何丙森找了幾家門當戶對人家的姑娘。可以何丙森似乎一個也看不上,不是說這個太丑,就是那個太胖。何丙森提出招娣時,何家兩老斷然不能同意,不知哪里的,一個窮村子里的鄉(xiāng)下妹。怎么就能成為他們何家的媳婦,何家米鋪的大少奶奶。這外頭人聽說,也是要成為笑話的。

就這樣僵持了近一個月。何財來報說招娣有孕,捎來話說,倘若何丙森不娶她,會被家里打死。何丙森心想,難道是那一晚。心急如焚向何老夫婦說后,沒等家里責罰他,便自己以絕食相逼。兩老被慣來溺愛的獨子這么一逼,心一軟也就同意了。

只因這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新娘又有孕在身進的家門,兩老臉上也沒有多少光彩,決定從簡辦婚事。沒多幾日,就配備好財禮遣人隨著阿財上招娣家提親。爾后,在何家擺了五桌簡單的酒席,也就算簡單完成這樁婚事了。

招娣過門不多日子,也漸漸適應何家生活,以及少奶奶的稱呼。只是少出門,賦閑在家養(yǎng)胎,不大習慣。僅是一兩次去米鋪,面對小工們“大少奶奶”的稱呼有點不適應,確也是有那么一點令她生起了從未有過的微小的虛榮之心。

那也僅僅是她自己告訴自己,我是何家少奶奶,大少奶奶,再不是蔡家最不爭氣,爹娘不疼的招娣。還有那個早夭的弟弟,我招娣是有福份的人。只是你福緣淺,看不到。你若看到,也會說,阿姐你真是棒。

對于何丙森,她心里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說不清的依戀還是什么。只覺得,是這個男人改變了她的生活。如果沒有遇見她,她會好好的在家里種田。他們村或別的村,會有男子看上她,去她家上門提親。然后生幾個孩子,在家務農(nóng)過平淡的日子。怎么可能,到這城里來,做米鋪里的少奶奶,享著她想都不敢想的清福。

望著這西關老屋。磚木結構的大屋子,青磚石腳,高大正門花崗石裝嵌。其平面布局按中原傳統(tǒng)的正堂屋形式,縱深方向展開。為三間兩廊;左右對稱,中間為主要廳堂。中軸線由前而后,由南而北,依次為門廊、門廳(門官廳)、轎廳(茶廳)、正廳(大廳或神廳)、頭房(長輩房)、天井、二廳(飯廳)、二房(尾房)。每廳為一進,一般大屋為二三進,形成頗多的中軸線。

兩旁偏間前部左邊為書房及小院,右邊為偏廳和客房。客房頂為平天臺,供乘涼、賞月和西關小姐們七夕拜月等用。偏廳、客房后部為臥房、廚房等。庭園中栽種花木,筑有假山魚池,頗為典雅清幽。

自己身上的短衣襟小打扮,帶有鈕牌,雖說素了點,但料子何丙森幫她調(diào)的是時下最新最好。黑色綢底上裝嵌著桃紅的邊,如意鑲邊的寶藍底的繡花襖褲。腦后的烏發(fā),梳成髻,插著一支手工精致小巧的老式祥云金簪。那是何老夫人傳給她的。一切都這么的好,好像一切都在一夕之間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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