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對著紅衣公公點了點頭,然后挨個打量了左右兩邊的女子。說來有些奇特,這大部分粗使丫頭竟比那些使喚丫頭生的漂亮了許多。蘇錦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她走回了那紅衣公公身邊開口問到:“敢問公公如何稱呼?”
“回蘇美人,奴才喚做常喜,您稱我小喜子就是。”
“我還是喊您喜公公吧。”蘇錦繼續說到:“蘇錦初入宮門,無知的事太多,還請喜公公多多照拂。這選宮女的事,還是請喜公公為蘇錦安排了吧。”
“哎呦,蘇美人這么說,那奴才就為蘇美人找兩個機靈踏實的吧?”那常喜向后一轉身沖著左右各喊一名:“恩泉,守玉,就你們兩個吧。”又轉過身來對著蘇錦道:“蘇美人,這兩個人比較不錯,你看,就留她們如何?”
“行,就依喜公公。”蘇錦微微笑了一下。
“哦,對了,蘇美人,一會您叫恩泉去趟簽內處,您封了美人,有該領的月賞。奴才還要去另外幾位美人處,這就告辭了。”常喜躬了下身,退了兩步,帶著眾人離去了。
“你叫恩泉?”蘇錦對著那個相貌清秀,個子還算高挑的女子問了句。
“回主子的話,奴才名喚恩泉。”
“恩,你叫守玉?”蘇錦又轉頭看了看這個面容姣好的身材適中的女子。
“回主子的話,奴才名喚守玉。”
“好,我對你們沒什么要求,做好自己該做的就是。恩泉,你就去領月賞吧;守玉。你去幫我燒壺茶來。”
“是。”
“小姐,啊,主子!”玲瓏吐了下舌頭,如今小姐封了美人,以后都要稱呼主子了。“這下好了,可不用玲瓏一個人伺候你了。”玲瓏見那二人出去后,邊遞給蘇錦繡繃邊說到。
“好?哼,玲瓏,以后和我說話要多小心了,這可不是隔墻有耳了,你小姐我,你主子我已經成了棋子了。”蘇錦看了一眼玲瓏。
“主子,怎么這么說?”玲瓏有些不解,這才剛封了美人怎么就成了棋子了呢?
“恩泉?照拂之恩涌泉相報?守玉?是守規不逾越還是守著玉妃呢?”蘇錦拿起繡花針笑著搖了搖頭。
“那主子的意思就是,她們兩個是眼線?一個是王后的?還有個是玉妃的人?那,德妃呢?”玲瓏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姐。
“不知道,等吧,終究會來的。玲瓏,你只要以后注意著和我說話就好,你還是少想這些吧,看你的那臉色,還不什么都泄了出去。我反正是無所謂了,棋子就棋子吧,走一步算一步吧。”蘇錦感嘆著,將繡針按著圖樣插了進去,可是她的眼前卻依稀出現了一雙眼眸,出現了一雙那似曾閃過一絲光華的眼眸。
蘇錦還在繡著她手里的錦帕。那圖樣是她昨個夜里知道自己被封美人后,畫的。是一株紅梅,但是只有一朵花開,其他的都是花苞。
玲瓏則在一旁翻看恩泉領來的月賞。御史大人曾說過,月賞按照美人的級別,也就是三朵絹花,一只玉釵外加三顆金珠罷了。不過恩泉領到的月賞和御史大人曾提過的還是有了差別。
除了那幾樣以外,還多了兩樣,一個是上面串著翡玉雕成梅花狀的紅色玉石簪子,一個則是一張繡著盛放牡丹的繡帕。
自從小姐看了這幾樣東西后,就沒在說話。一直在繡她的錦帕。
房門外,有了輕微的腳步聲,玲瓏抬頭看了看屋外,就見恩泉提著一盞燈籠回來了。“主子,王去了霜華院?”
“嗯,閉門吧,你們也去休息吧。”蘇錦沒有抬頭,她還在繡著她的錦帕。
“是,奴才退下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玲瓏坐不住了。
“小姐,嗯,不。主子,您該休息了。”玲瓏伸手去拿小姐手里的繡繃。
“玲瓏,晚上就你和我,你就喊我小姐好了。你說,王,會在她那里多久呢?”蘇錦見玲瓏的手上來拿繡繃,就松了手。
“這個不好說,那就要看她的心思了。不過小姐不要心急,就算她再漂亮也不會占王太久的,說不定過兩天王就到你這里了呢?”
“你以為我急著侍寢嗎?”蘇錦搖了搖頭:“他是這王宮里這么多女人的夫,又不是我一個的,我急與不急有何關系?何況現下,她,可是圣眷正濃。我不急,只是有些人,會逼我急的。”蘇錦起身由玲瓏為自己脫去今日特地穿的紅色衣袍,玲瓏說這身衣裳喜氣。
“逼?小姐,她們逼你有什么用?召幸這事還是要看王啊!”玲瓏將脫下的衣裳搭在了屏掛上。又拿出一套粉紗褻衣給小姐換了。
“看看吧。倘若這十幾天里,王不曾召幸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位。我就要被逼了。”
此時的央界宮承歡殿里的牙床上躺著秀發披散的曹婕妤曹雪顏。
曹雪顏臉頰上紅暈彌散。穿過層層紗帳投射而來的燭光映著那凝脂肌膚,更是散發著柔和的光。
晏昊天看著曹雪顏臉上的那絲緊張,他知道她還沒準備好。他收起了嘴角那一絲笑容。
“鐺!”一聲磬鐘之鳴傳來,隨后就是一個鴨公嗓的聲音:“大王,是時候了。”
“恩!”晏昊天應了一聲,就從曹雪顏的身體上退了下來。立時,就有兩位侍女從前面那金色屏風處走了出來。一個給王套上了一層繡著盤龍的紗衣。這時兩個侍女又去給曹雪顏用布帛細細地抹了下身,然后給她裹上了一件緞袍。
“大王安寢,雪顏這就退下了。”曹雪顏強忍著酸痛給王躬了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