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下去吧,好好休息,孤明日還會點你的!”晏昊天對著曹雪顏微微一笑。
當曹雪顏被侍女和太監送出了殿外后,晏昊天收起了嘴角那絲微笑,臉色逐漸陰冷了下來。
晏昊天走回床帳想要休憩,可是聞著床帳里那陣陣醉人的花香,此刻心里竟有些厭惡了。
“來人,給我把這些通通換了,還有,把薰香給我點上!”聲音里竟然有著煩悶。
不多時幾名侍女抱著一些衾被錦褥進來了。
曹雪顏所居的霜華院離王的央界宮很近,此刻她已經坐著幸車回到了居所。
將自己泡在木桶的溫水里,她將身邊的侍女都揮了下去,只留下了迎春為她擦洗。她疲倦地靠在桶壁上,讓迎春為她擦洗身上的汗液。
“小姐。您今日怎么這么累?。俊?
曹雪顏慵懶的回答到,“是啊,很累,王今日太過勇猛了?!?
“那說明小姐讓王癡狂啊?!庇翰料粗苎╊伖饣谋臣?。
“恩,是嗎?”
水有些冷了,迎春將曹雪顏扶出了木桶,扶上了床榻。曹雪顏揮手讓她下去了??粗弘x去的背影,曹雪顏微微皺起了眉。
你不說我差點就沒覺出來。自從進宮那日被王寵幸到今日。這三四天來,王對自己可是溫文而雅,進退有度,可是今天,王卻不等自己準備好,再說,今夜王有些太過勇猛了吧?曹雪顏想到這里有些不安,她暗自思量著:她可是中秋那日就已經在承歡殿接受王的寵幸了。那日王還將元帕細細的收起,說要一直存起,說她可是王的所愛。這幾日都是細細與自己說些甜蜜話的,可是今日王卻沒與她溫存細致,而是提刀上馬。這,一定有什么不對?可是是什么不對呢?
曹雪顏反轉了一下身子,腰骶處還是有些酸麻。承歡這才幾天,就如此的來勢勇猛,自己還真是承受不了,難道王真的是被自己給……
曹雪顏的臉上升起一抹紅暈。罷了,還是早些休息吧,王不是說,明日還要點自己的嗎?曹雪顏想到這里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晏昊天躺在重新鋪過的牙床上翻看這一條錦帕。白色的云錦上有紅色的梅花還有幾行繡字。
晏昊天將手中繡帕翻看在眼前,口中喃喃自語:“貌若凝梅,性如冰玉?你不會也是想要操控我的棋子吧?”
一連三日,天天都是幸車載著打扮的艷麗嬌媚的曹婕妤去了承歡殿。那些等候在各個庭園門前的侍女們紛紛給各自的主子帶去令人失望的消息。
隱約聽到后面的居舍中有東西摔碎的聲音。蘇錦微微一笑,看來應是簡寧雅簡美人沉不住氣了。那日在大殿中,王曾夸她,隨性率真,淳樸喜人。于是她就在第一天見幸車接走曹雪顏的時候,就猜測說是不是第二天就是蘇美人,第三天就該她簡美人了。當然這個消息并不是蘇錦去打探的,而是恩泉在第二天清晨伺候蘇錦洗梳的時候告訴她的。蘇錦沒有說什么,畢竟還沒到她需要表態的時候,更何況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融入王宮。只是覺得自己對那雙漆黑眼眸有些許的惦念而已。
正在蘇錦就要鋪開一卷綢布,準備畫點什么的時候,恩泉進來了。
“主子這么晚還要畫畫?”恩泉有些詫異,這位新主子還真是有心情作畫,難道她不急的嗎?
“無事,就畫畫而已?!碧K錦看了下恩泉:“怎么有事?”
“沒,恩泉就是好奇,問問主子?!?
蘇錦提筆喂墨,“跟著我,可性子不要太急啊?!彼龗吡艘谎鄱魅?。恩泉的臉色此時有些泛白。
當蘇錦手中毛筆的筆尖剛剛碰到綢面的時候,恩泉竟跪了下來。
“主子,奴婢錯了,奴婢安心伺候主子就是,以后再也不敢揣測主子的心思了?!倍魅念^都要碰到地面了。
蘇錦立刻放下畫筆將恩泉拉了起來。
“干嗎跪下?你為我操心,本是應該。揣測心思也是為了我好,我懂,我是叫你別急,該來自來,不該來,求了也沒用。我本是一番好意的,你何必跪下呢?”蘇錦見著恩泉跪下有些始料未及。
“奴婢以為主子怪恩泉多事。”怯怯地聲音。
“行了,別想那些,我就著性子。曹婕妤本就比我好看,又蒙圣寵,這是人家的福,我既不眼紅,也不落寞,你就別為我擔心了?!?
“是,主子,恩泉記下了?!?
蘇錦丟下了手中的畫筆,微微立了下身子。
“主子,您竟畫得如此好看呢。瞧著荷花綻放得多么美麗啊?!倍魅粗K錦畫的畫開了口:“主子給這畫題個名字吧?!碧K錦笑了下復提筆而書:池塘清蕖。恩泉看罷,幽幽的開了口:“主子好才情,主子這畫可要奴婢送去宮中如意齋裱起來?”
“一幅畫而已何必拿去礙人眼眸?怎么?你喜歡?你若喜歡就拿去吧?!?
“真的?恩泉謝主子賞!”
“一幅畫,算什么賞啊,真是的?!碧K錦不在意的揉了揉眉,“我乏了,喚玲瓏來伺候我梳洗吧,那丫頭最近可懶多了?!?
“玲瓏姐姐要是不偷會子懶,恩泉都沒機會伺候主子呢!今日玲瓏姐姐”葵水!“來了,就讓恩泉伺候吧!”恩泉離了那幅畫,小心伺候著主子換下了裙袍,穿了褻衣。伺候著蘇錦拆了發洗了面,待主子睡下了,就小心地收起那幅畫,去了隔壁屋子里歇著了。
樹上的知了癡癡地叫著,在沁香庭的望月亭里,幾位美人和她們隨身的侍女在這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