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如秦兄所愿,我們見見這位慕容皓雪小姐。”唐謙淡淡的微笑著回應,輕放下手中的杯盞,看向秦守的黑眸眼底卻是涌現出一抹輕視和不屑,慶王有這樣不知輕重、小有心機的手下,將會是他最大的漏洞!
站起身,唐謙對著門外說道:“慕容皓雪小姐,請進。”
雅間內的對話,慕容皓雪聽的清清楚楚,當下心中不屑冷笑,雖然她并沒有在雅間內,但聽他們說話,她便能猜到一二。
小翠輕輕的推開門,皓雪淡然的走了進去,目不斜視,掃也沒掃秦守一眼,舉手投足間透著自信和從容,沒有絲毫的拘謹和羞澀。
唐謙的眼底,一抹訝異劃過,這就是眾人口中的花癡二小姐?
秦守卻是眼中的精光連閃,仔細的盯著慕容皓雪,眉頭輕輕皺起,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慕容皓雪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唐謙,一身淺灰色的外袍配上鑲玉的束帶,腰間掛著一個精雕細琢的上等玉佩,把云淡風輕的氣質彰顯無遺,一張臉龐還算得上俊朗,不過那雙深若寒潭的深邃黑眸卻讓人容易忽略了他的長相。若是配上一副驚世的容貌,那必定會讓無數的女子為之傾倒,這么看來,如此一張平凡普通的臉倒是配不上他一身的高雅如玉的氣質,更與那一雙似乎望不見淵底的黑眸不相符。
“皓雪謝過唐公子。”面色不變,慕容皓雪對著唐謙輕福了一下身子。
“慕容小姐不必客氣,只不過是一頓飯而已,何足掛齒。”唐謙淡笑依然,一身儒雅氣質盡顯。
慕容皓雪微笑了笑,淡淡的接著說道:“現已當面謝過公子,皓雪就不打擾唐公子了,先行告辭。”
“慕容小姐慢走,唐某就不遠送了。”唐謙溫和的應道,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此女行事竟然毫不拖泥帶水。
慕容皓雪輕盈的轉過身,就要走出雅間。轉身的同時,慕容皓雪用余光冷冷的掃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秦守,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慶王的這個手下不過如此,白白浪費了她這么長的時間和精力。
忽視!赤果果的忽視!
秦守一直注意著慕容皓雪,本想借機出言譏諷一下,卻對上她完全無視的表情,臉龐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目光驀然變冷,唇邊閃過一抹嘲笑,冷冷的開口道:“慕容二小姐體質不錯嘛,不過短短的半個月,身上的傷就完全好了。秦某在此告誡二小姐,希望二小姐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
慕容皓雪不是一個會主動惹事的人,但絕對不是一個怕事的人。
面對秦守的主動挑釁,慕容皓雪定住腳步,輕輕的轉過身,面對著秦守,淡然的看著他,語氣極為冷漠的說道:“秦統領若是不說,我倒還忘了。慕容皓雪感謝秦統領的那一頓板子。”皓雪故意在感謝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秦守微微一怔,面色有些尷尬,頓了頓后,強擠出了幾個字:“慕容小姐不必客……”
還沒等他說完,慕容皓雪眉梢一揚,語氣從淡然驟然變冷,接著說道,仿佛并沒有聽到他在說話:“不過,百姓們都說,秦統領要見我一次打我一次,不知秦統領作何解釋?”
說話被慕容皓雪打斷,秦守很是氣憤,他可是堂堂侍衛統領,慶王眼中的紅人,卻被一個花癡打斷了話語,這是何等的恥辱!但聽了慕容皓雪后面的話后,秦守一張臉憋的有些發紅,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那話確實是他秦守說的,現在他也有些后悔。慕容皓雪畢竟是宰相的女兒,現在她又沒有惹事,若是平白無故的打她一頓板子,就算他是慶王眼中的紫人,也免不了一身麻煩;若是不打她,自己的話卻早就放出去了,根本下不了臺。
慕容皓雪淡淡的不屑的撇了一眼說不出話的秦守,瀟灑的一個轉身,就要離開雅間。
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頓時眾人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奴家見過秦統領,見過唐公子。”
來人一身淡粉色輕薄紗衣,頭上叉著一只鏤空的玉釵,一張臉蛋還算清新亮麗,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向秦統領拋了個媚眼后,她便含情脈脈的看向唐謙。
此女名為柳鶯鶯,春色滿堂的頭牌花魁。春色滿堂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很多達官顯貴都會經常光顧。所以柳鶯鶯認識很多京城的上層人物,其中就包括秦守,不過唐謙卻是之前通過秦守認識的,而不是在春色滿堂里見過。
唐謙的臉上仍然是他招牌型的淡笑,不過眼底卻是閃過一抹厭惡,輕輕坐下,端起了杯盞,低頭輕抿了一口,借勢擋住了那女子的目光。
慕容皓雪則是絲毫不理會這些,一臉的淡然,看也沒看那女子一眼,邁步繼續向外走去。
不過,皓雪剛剛抬腳,便被人擋住了去路,與此同時,那嬌滴滴的聲音在皓雪的身前響起:“這不是號稱京城第一瘋的慕容二小姐嘛,怎么?來向秦統領和唐公子發花癡來了?也不回家好好照照鏡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秦統領上次打你可是順應了民意!慕容小姐應該好好感謝才對!怎么可以如此的冷嘲熱諷?”她在門外就看出秦統領和慕容皓雪之間有矛盾,她自然是要幫著秦統領,慕容皓雪只不過是一個瘋子花癡罷了。
慕容皓雪的個子在古代算是高挑的,而這粉衣女子又有些矮,兩人個頭相差有一個腦袋之多,所以那女子說話的時候,是仰著頭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