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醫院,醫生說我,怎么做爸爸的,我沒有爭辯,只是喘著粗氣跟醫生說,快驗血吧……
抽完血后,我感到身體很累,呆呆地坐在醫院的走廊,文雅坐在我旁邊,手緊緊地握著我的胳膊,文雅說,“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你早該把事實全過程讓我知道。”
“你非要知道嗎?”
“是。”
“那好,其實你和小蘭在一起那晚我根本就不是加班,而是和高松一起吃飯去了,那時候他已經追我很久了,而你卻一點都沒有察覺。”
“我當時正在忙這寫稿,所以……”
“是啊!一切都是因為你這該死的職業,我為了讓你安心寫作,所以沒和你說,免得你分心,我對我們的感情很自信,對你也很有信心,當晚,他包了整個西餐廳,請了樂隊,買了鮮花和鉆戒,他向我求婚,我沒答應。因為你才是我男朋友,我愛的是你,我當時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你當時還抱怨我不和你親熱。”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啊?”
“我怕你不喜歡,當時我們又沒有結婚,我感覺那時候的你根本就不想結婚,怕你要我打掉孩子,我寧愿把孩子生下來,自己帶大,也不要打掉孩子,我是那么為你考慮,你卻做出了那樣的事。”
“對不起。我當時小說被退稿,當時很傷心,辛苦了大半年,才寫出來的東西,竟然被出版社給退回來了,我很難過啊!那天我給你打電話,本來想找你回來聽我訴苦的,可你……我就只好自己喝酒,可是誰知道喝了不多就醉了,后來小蘭來了,我當時眼睛已經模糊了,巧的是她和你用的香水竟然是一樣的,我們已經一個多月沒親熱了,我是個男人,又喝了酒,所以……”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當晚高松向我求婚,是求婚!有哪個女人不想結婚?不想和喜歡的人有一個永遠在一起的保障,可你卻……誰讓我懷了你的孩子呢?所以我只好拒絕了他,本來我是懷著一種對愛對你都很堅持的心情回去找你慶祝,打算把孩子的事告訴你,因為我知道這幾天你交稿了,想找你把我和高松的事說給你聽,可是我回到家推開門看到的,當我看到你倆*****的身體坐在地上,衣服滿地都是,我真的很傷心,很失望,甚至恨你,恨你忘恩負義,恨自己癡情太傻,很生氣,我走到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公園,撥通了高松的電話,要他來接我,然后丟掉那部電話,好像丟掉你的一切,可丟不掉你的孩子,我和高松結婚后,就一直住在高松在城外的別墅里,很少出門,后來,高送去美國半年多,孩子出生了,我騙他孩子的出生日期,比實際的出生日期完了一個月,他也信了,他對我和孩子很好,本來想這輩子就這么過去,直到昨晚,我看見樂樂似乎和你很親,才發現事實就是事實,難以改變。”
“正所謂血濃于水吧!”
“也許吧?周圍發生的一切讓他對孩子有所懷疑,今天早上,他問我,我不想再瞞下去,就把事實告訴了他,他很生氣,他打了我一巴掌,他從來都沒打過我,而今天……我們大吵了一架,正巧傭人在廚房,沒人看著樂樂,樂樂就跑出去,沖上馬路,結果就……”說到著,文雅的淚水又一次的流了出來,“高松,高松他居然不管樂樂,所以……”文雅梗咽了。
“沒事的,樂樂會好起來的。”我拍著文雅的肩膀,文雅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這真是個漫長的等待,等待的時間讓我的頭腦混亂,結果雖然只有兩種,但我卻怎么也想不明白——我的兒子用了我的血,得救了;或雖用了我的血但搶救無效,兒子死了;或用了我的血,但血型不對,死了……
“吉文,你……”趙彤推門而入,“你怎么能這樣呢?”
“你先回去,這里是醫院,別吵!”我走到趙彤跟前,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今天算我對不起你,以后我……”
“以后怎樣?有了兒子,你還會和我結婚嗎?”說完,趙彤轉身推門而出。
“你今天結婚?”文雅站起來,驚奇的看著我問。
我點點頭,沒說話,只是坐了回去。
“你應該追出去。”文雅提醒我。
“可是樂樂……”
“放心吧!你在也不能進去幫醫生忙,快去吧!”
“有什么事盡快通知我。”
文雅點點頭。
我追出去才發現,上午的晴空萬里已經變成了烏云密布。
我跑出醫院大門,環顧一下周圍,沒有發現趙彤的身影,我撥通了她的電話,“你在哪兒呢?”
“我在哪兒你很關心嗎?”
“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對,但我也別無選擇!”我邊說邊走邊找,我聽到電話里傳來一聲很有特色的叫賣聲,這個叫賣聲很有特色——是一專門挑著擔子走街串巷賣豆腐腦兒的,口音是南方人,我也吃過他賣的豆腐腦兒,趙彤也喜歡吃,有一次我們逛街,忽然聽到他的叫賣聲,我們就同時說“我想吃豆腐腦!”,然后我們相視而笑,趙彤說她很喜歡吃他做的豆腐腦兒的鹵,很香。每當不開心只要看到他賣豆腐腦兒,就買來吃,吃了心情就好了,我記得他的聲音。
“你既然別無選擇,干嗎還出來找我?”
“我擔心你啊!”
“是不是啊?別撿好聽的說。”說完,掛了電話。